易中海站在原地,张了张嘴。
原本在心中反复排练、准备用来替贾张氏开脱的言辞。
此刻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在喉咙里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眼神中满是懊恼与愤怒。
此刻,他对贾张氏的那点同情与维护之意早已烟消云散,心底只剩下对这个“蠢货”的埋怨。
就因为她贪图那点吃的,竟把事情闹得如此不可收拾,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在易中海看来,贾张氏此番行径实在是愚蠢至极,也该让她尝尝苦头,受点教训了。
然而,易中海当下最为忧心忡忡的,并非贾张氏的处境。
而是街道办一旦知晓此事后,会如何处置自己。
他心里清楚,自己多年来在四合院凭借各种手段维持着所谓的秩序。
里面可是有不少见不得光的操作,这些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街道知道的。
如今这事儿闹到派出所,还惊动了街道办。
要是处理不当,自己这个管事大爷的位置怕是岌岌可危。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找老太太商量。
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我管事大爷的位置,这位置对我太重要了,绝不能丢!”
易中海在心底焦急地呐喊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甚至都没顾得上看一眼傻柱和贾东旭,转身便匆匆朝着派出所门口走去。
傻柱原本还一脸茫然地站在一旁,看着易中海的反常举动。
虽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多年来对易中海的跟随习惯,让他下意识地抬腿跟上。
他挠了挠头,嘴里小声嘟囔着。
“一大爷这是怎么了,咋突然这么着急,出啥事了这是?”
一边嘀咕着,一边小跑着跟在易中海身后,离开了派出所。
贾东旭在听到何东宣布母亲贾张氏要被拘留两周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下意识地就想求助于易中海。
希望自己师父能够去找关系,把母亲弄出来。
毕竟,他虽然胆小怕事,但母亲毕竟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他实在不忍心看到母亲在里面受苦受罪。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说出自己的请求,何东便提到了要通知街道办。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让贾东旭瞬间愣在了原地。
而就在这时,易中海竟然头也不回地跑了。
贾东旭看着易中海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满心的无奈与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最后只能咬了咬牙,垂头丧气地跟在傻柱后面,一步一步地离开了派出所。
徐庶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四合院也都已经安静下来了。
他想到自己明天还得回家,所以就直接回屋休息了。
这件事对于徐庶来说,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是这对于易中海这些人而言,这场风波远未平息。
瞧,易中海从派出所一路狂奔回四合院。
那急切的脚步扬起地面的尘土,连口水都来不及润润干涩的喉咙。
便径直朝着后院聋老太太的住处奔去。
聋老太太心系易中海等人在派出所。
即便夜色已深,那昏黄的灯光依旧在屋内摇曳,她坐在老旧的木椅上,并未入眠。
易中海心急如焚,全然顾不得敲门的礼数,“吱呀”一声,猛地推开了门。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聋老太太微微皱了皱眉头,抬眼望向这个冒失闯入的身影。
“中海,不是打发你去派出所把贾张氏接出来嘛。
你这般急匆匆跑来,出啥事了?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模样。”
老太太的声音不紧不慢。
易中海顾不上抬手擦去额头豆大的汗珠。
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凳子上,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说道。
“老太太,出大事了!
我到派出所后,本打算跟何所长好好说道说道,把事儿给压下来。
可谁能想到,徐庶那小子手段不简单呐,也不知他跟何所长说了些啥。
等我到的时候,何所长都已经派人着手调查了。
现在可好,何所长说要拘留贾张氏两周,还要罚款,并且得在全院大会上给徐庶道歉。
甚至还要把这事儿通报给街道办。”
老太太听闻,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
她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
“中海啊,你先别慌。
这事儿既然已经闹到这地步了,着急也无济于事。
你先跟我讲讲,你在派出所那边是怎么说的?”
易中海叹了口气,满脸懊悔,语气中满是自责。
“我就依照咱们往常的做法,把事儿说成邻里间的小摩擦,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那何所长,似乎压根儿就不信我这套说辞,估计是瞧出我在撒谎了。”
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中海啊,你糊涂啊!
这件事是徐庶先去派出所报的警,他骑着自行车,比你们到达派出所的时间早上不少。
何所长自然是先从他那儿获取了第一手信息。
况且徐庶身为烈属,何所长难免会对他多几分好感。
在这种先入为主的情况下,你那套说辞,又怎么能糊弄过去呢?
想必何所长一听你这么说,对你的好感度瞬间就降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