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贾张氏骂得狗血淋头的那人,终于不堪忍受,匆匆离去。
这一走,恰似一记重锤,硬生生打断了贾张氏那看似“神秘”的“施法”。
她的嘴巴猛地一僵,原本滔滔不绝的叫骂瞬间戛然而止。
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愣在原地。
一时间大脑空白,全然没了主意。
可她心中那股邪火正熊熊燃烧,不发泄出来,简直要把她给憋炸了。
于是,贾张氏那满含怨愤的目光,如一道冷箭,“嗖”地射向了秦淮茹。
“你这个窝囊废!让你去拿个饭盒,这么点事儿都办不成,我贾家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着,脸上的肥肉因愤怒而不停地抖动。
秦淮茹呢,在贾家早已历经无数这般狂风暴雨,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默默叹了口气,连个眼神都没给贾张氏。
只是默默弯下腰,熟练地收拾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动作麻利却透着无尽的无奈。
随后,她脚步匆匆,径直回屋,准备生火做饭去了。
贾张氏见秦淮茹这般无视自己,那股怒火“噌”地一下蹿得更高了,简直要冲破天灵盖。
她一跺脚,当下就撸起袖子,作势要追上去,非得好好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儿媳妇不可。
可她刚迈出步子,就被贾东旭一把拦住了。
“妈,您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贾东旭眉头紧皱,满脸无奈,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与哀求、
“您瞅瞅,您才回来多久啊,都得罪多少人了。
而且,这事儿真不怪淮茹,是傻柱没把饭盒带回来啊。”
贾张氏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像要喷出火来。
她指着贾东旭的鼻子,尖叫道。
“好啊,贾东旭!
你现在出息了,翅膀硬了,敢教训起你老娘来了!
真是家门不幸啊,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老贾啊,你在天上睁开眼看看呐,我在这四合院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外人欺负我,儿媳妇给我甩脸色,现在连亲生儿子都骑到我头上了。
你咋还不显显灵,把我一块儿带走算了!”
说着,她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干嚎起来。
那模样,仿佛真有天大的委屈。
贾东旭此刻只觉一阵无力,满心的无奈化作一声长叹。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老妈为何这般不可理喻,怎么就沟通不了呢。
他懒得再费口舌,随她去吧,任由贾张氏在院子里撒泼打滚。
自己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家。
原本,院子里可热闹了,聚了不少瞧热闹的人。
毕竟在这平淡日子里,娱乐匮乏,这般“精彩大戏”,简直千载难逢,谁都不想错过这场好戏。
可随着主演们一个个离场,最后就剩贾张氏一个人在那儿扯着嗓子呼唤老贾。
渐渐地,大家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毕竟,这戏码他们都看了无数回,早就腻味了,哪还有兴致。
众人渐渐散去,中院里的嘈杂声也随之消散。
慢慢地,就只剩下贾张氏那尖锐的呼喊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和凄凉。
这贾张氏就爱热闹,人来疯得厉害,见没人捧场了,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她心想,没人看,自己坐在这冰冷的地上瞎折腾,不是白费力气嘛。
于是,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准备起身回家。
恰在这时,垂花门那边传来一阵响动。
贾张氏耳朵一竖,眼睛顿时放光。
立马又“扑通”一声重新坐下,扯着嗓子,再次声泪俱下地呼唤起老贾来。
原来,徐庶今儿个一时疏忽,没留意时间,回来得晚了些。
其实,他刚到前院,就远远听到了贾张氏那刺耳的声音。
对于贾张氏这动不动就召唤老贾的“拿手好戏”,他自然是有所耳闻。
起初,他还想着,这可是个好机会,得去派出所告她宣扬封建迷信,再把她关进去。
可经历了上次许大茂那事儿后,他深知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道理。
便打算从长计议,等时机成熟,再一击致命。
眼下,这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能近距离感受贾张氏这所谓的“大招”,他可不想错过。
于是,徐庶慢悠悠地走进中院,在距离贾张氏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表演。
此时天色已暗,贾张氏背对着徐庶,压根没察觉到有人来了。
但她心里清楚,有人来看她“表演”了,当下也不含糊。
为了不让观众失望,她又一屁股重重地坐下去,铆足了劲儿,开始新一轮的召唤老贾。
刚开始,徐庶还觉得新鲜,饶有兴致地听着。
可听了两遍,他就发现,这贾张氏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毫无新意,水平着实不咋地。
听着听着,他都能跟着背出来了。
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暗自想着,这贾张氏的R技能也不过如此嘛。
徐庶瞧着贾张氏那卖力却毫无新意的表演,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朗声道。
“贾张氏,你这表演可太没新意了,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词,时间一长,大家保准看腻。
依我看呐,你还是回家多琢磨琢磨新花样,再出来献丑吧。
就你这水平,我最多给五十九分,不及格呐。”
贾张氏正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冷不丁被人打断,顿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她满心不悦,转头一瞧,只见一个身影立在身后。
再一听对方那毫不留情的批评,说自己毫无新招,更是气得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