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亮子,你们说的话我都知道,也明白庶哥是为了我好。
只是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但是你们说的对,我们四个人现在只有我没有自行车,确实不太方便,也会让你们心里不好受。
庶哥,车子落你名下,平日里我用。
等我以后有了钱,再慢慢还你……”
“说什么胡话!”徐庶急得跺脚,棉鞋扬起一层薄灰。
“咱们从光屁股玩到大,你要跟我算这个,那才是打我脸!”
四人的争执声引来周围顾客的侧目。
徐亮突然笑出声,拍了拍徐海涛的肩膀。
“行了行了,庶哥,就按海涛说的办!
等开春咱们骑车去护城河兜风,到时候看谁骑得快!”
柜台后的售货员敲了敲玻璃。
“几位同志,还买不买?后面排队的等着呢!”
徐庶这才回过神,从怀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
当墨绿色的自行车被推出来时,徐海涛摸着还带着包装纸碎屑的车座。
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们四个挤在一辆二八自行车上,迎着夕阳骑过徐家村的田埂。
四人骑着车,迎着寒风,说说笑笑地往家走去。
日头偏西时,徐庶四人的自行车铃铛声由远及近,碾过红星四合院门前结着薄冰的青石板路。
车链条在寒风中发出干涩的摩擦声,惊飞了墙根啄食的麻雀。
阎埠贵正在院门口倒煤渣,铁簸箕“哐当”一声磕在门槛上。
他眯起眼睛打量徐海涛胯下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墨绿色车架泛着温润的烤漆光泽,辐条上还缠着防锈的油纸,分明不是轧钢厂统一配发的工业灰。
喉结滚动两下,他想起阎解成的工作问题,已经在街道办排了好几年的队,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此刻看着徐庶他们意气风发的模样,后槽牙不自觉地咬得发酸。
“小庶,海涛,你们这是去买自行车了?”
阎埠贵堆起满脸褶子的笑,两只手背在身后局促地搓着。
棉鞋尖上沾着的煤渣簌簌落在青砖缝里。
徐庶摘下护耳棉帽,帽檐上的积雪扑簌簌掉在衣领里。
“嗯,刚得了一张自行车票,就给涛子买了一辆。”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院里该添新扫帚了。
“哎哟,小庶,你这可是真够大方的呀,对兄弟就是好。”
阎埠贵往前蹭了半步,袖口露出半截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
“解成那孩子最近……”
“好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
徐庶打断他的话,车把上的镀铬铃铛被风撞出清脆的“叮”响。
他朝兄弟们使个眼色,四人利落地下车,车轮碾过冰棱的脆响在胡同里回荡。
阎埠贵张着嘴僵在原地,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沾在他稀疏的眉毛上。
徐海涛骑着一辆新自行车回四合院,感兴趣可不会只有阎埠贵一个人。
要知道,原先整个红星四合院是一辆自行车都没有,后来还是许大茂当了放映员才分配了一辆。
即便自行车是属于轧钢厂的,那也是让红星四合院长了不少的面子。
后面徐庶进了四合院,不仅自己分了一辆自行车,就连他带了的徐华跟徐亮也都分到了自行车。
这本就让四合院其他人心生嫉妒,毕竟他们没有呀。
而且是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拥有的,反而徐庶这边一下子就搞到了三辆。
现在好嘛,就连徐海涛也有了自行车,而且一看就知道这不是轧钢厂分的,而是自己买的。
见此,自然是有些人心里会有其他想法。
但是后面想到一年前傻柱跟贾东旭的事情,他们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毕竟这种事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关键还得罪人。
而且他们跟徐庶的关系虽说不怎么好,但是也还说的过去。
也都知道徐庶现在是李怀德的红人,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去得罪徐庶。
因此,这些人都只是上前询问一些情况,然后表示恭喜。
对此,徐庶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跟这些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等徐庶他们回到后院,就看到许大茂正蹲在自家门口擦放映机。
帆布手套“沙沙”摩挲着金属外壳的声响戛然而止。
原本他是四合院里第一个骑上自行车的,可是还没有显摆多久就被徐庶给抢了风头。
别看许大茂跟徐庶平时关系处得不错,但是双方都知道自从那件事后,两人更像是表面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