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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遮阳棚里,三个面都是遮的严严实实的,靠着墙壁,有几排长椅。

一男一女把青年夹坐在正中间,青年正一脸的不耐烦,老态的夫妻俩就低声哄着。

桌面上的果皮和歪倒的杯子叠在一起,看着就像会引来蚊虫,旁边宽大的垃圾桶居然被他们忽视了。

哒哒哒的步履声由远及近,几人擡头。

在看见为首的宁一夏时,中年妇女率先发难,颐指气使地大声嚷嚷:“宁一夏!你怎么当女儿的,这就是你做女儿的态度吗?把父母还有你的弟弟晾在这里,我把你生出来,真的是生错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白雯雯拳头骤然捏紧,一脸的煞气,白茹茹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周围已经开始蔓延薄薄的冰层,风从唯一一个门口灌入,没有撩起四人的头发,直直地朝座位上的三人冲去。

又冷又被风刮,三个人呲牙咧嘴的,尽显丑态。

宁一夏擡起手摆了摆,白雯雯秒懂,上去把三个人扯下来丢在地上,还把长椅换了一条,说:“等一下得让人好好洗一洗,脏死了。”

三个人懵了好一会儿,眼睁睁的看着宁一夏从他们身上跨过,施施然地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其余三人没有坐下,而是分别站在两边,白雯雯守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丑陋的一家人。

中年妇女好半响,才颤颤巍巍地擡起手指着宁一夏,破口大骂:“好啊你,猪狗不如的东西,这样不孝敬父母,长这么大,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你个赔钱货,宁大志,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宁大志很苍老,眼神从白茹茹脸上划过,他自以为垂涎贪婪的神色遮掩的很好,殊不知都被几双眼睛看在眼里。

陈无妹“啪”地一巴掌拍到他脸上,呸了一声:“你个没良心的,让你骂赔钱货,你看什么看,这些狐貍精只会勾引男人,不准看!”

说罢,又狠狠地盯着白茹茹,骂道:“没脸没皮的小骚.货,冷着个脸给谁看?不要脸,我唔唔唔……”

“骂我就算了,怎么还骂我的朋友?”

宁一夏轻笑一声,几支藤蔓便上前,勒住了三人的嘴,室内终于安静,她笑着说:“还想骂什么?怎么,看不起女人啊?这里可都是你嘴里的赔钱货哦,对异能者说话就要尊敬点,三个废物。”

她能感知到,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是有异能的。

白雯雯露出胳膊上强悍的肌肉,说:“我单身匹马都敢闯变异动物的兽群,还是第一次听别人骂我赔钱货。”

许惠丰看了看手上的老茧,嘲讽道:“杀变异动植物多了,别人都说我是男人婆,骂我狐貍精的,还是第一次听。”

白茹茹冷哼,脚轻轻点了点地面,霎时,冰层冻住了地上狼狈的三个人。

宁一夏慢慢悠悠地说道:“冷吗?是不是冷到骨子里面了?陈无妹,宁大志,你们在零下几度把我扔在福利院门口的时候,没有穿任何衣服的我也是感觉这么冷的。或许,还要冷上几倍。”

她低头,终于舍得给瑟瑟发抖的三人一个眼神,这三个人已经冻的涕泗横流,嘴巴张了张,想骂什么又动不了嘴。

宁一夏看向白茹茹:“好好让他们感受一下。”

白茹茹催动异能,地上的薄冰瞬间增厚,差点让这三个人变成冰雕,他们疯狂的挣扎,身上的藤蔓却越勒越紧,宁耀祖唔唔唔的,抖动的最厉害。

宁一夏便放了箍住他嘴的藤蔓,说:“来来来,让我们听听耀祖要说些什么。”

她语气里的讥讽藏都藏不住,偏偏宁耀祖是个蠢的,还以为宁一夏想要放过他了,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姐姐!我是你弟弟啊,当初是爸妈要把你扔掉的,我也不知情啊,我是很想你的,这一切不关我的事!”

“这些年我也一直劝他们找你的,但是他们都不听,以前他们给我花的钱我都存着了,就是想用来找你的,但是现在银行也没有了,所以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还能再见面,都是缘分啊,哪怕他们阻止,也不能斩断我们龙凤胎的血缘关系。”

宁耀祖战战兢兢的,越说越起劲,把一切过错都推给父母,眼见宁一夏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又开始拉姐弟关系,什么“你是姐姐,得让着弟弟”“我们龙凤胎,是最亲的一家人,要相亲相爱”诸如此类。

宁大志和陈无妹呆呆地望着宁耀祖,不敢相信自己一心一意宠大的孩子,把他们说的这么不堪。

他们脸上的神色十分有趣,宁一夏突然笑出声,她的笑声很清脆,说出的话却让宁耀祖心里一凉。

“啊,你这话倒是让我想起,13岁那年,我们刚刚遇见,你听从林柔柔的话,鼓动宁大志和陈无妹,把我卖给别人换取粮食,那个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哦,你说,我们是龙凤胎,为了你的生存,我要奉献自己,不然对不起血缘关系。”宁一夏轻轻扶住额头,苦恼地说道:“你看,记忆力好就是一点一滴都记得清清楚楚。”

“几块面包啊,就把我卖给别人玩,真是好一个血缘关系。”

“明明知道那些人强暴完女孩子之后就丢出去喂狗,你们却还是那样做了。怎么那个时候不说我们相亲相爱了?”

听到这,许惠丰三人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从小无父无母,到了重逢,父母却把她卖掉,才13岁,也就是说,从小到大,宁一夏基本没有幸福的时候。

这时,宁一夏指尖摸上脸颊,那里的疤痕已经快要完全淡化,但是还有一点轻微的鼓起,她说:“这道疤,还记得是怎么来的吗?”

宁耀祖当然记得,那是他活了13年,第一次见那样子恐怖的事。

雷雨交加,那是大地震发生的第二年,灾害从极热变成了暴雨,他们一家人在地下防空洞跑出来,恰好撞见了宁一夏,那么像的脸,加上林柔柔说的话,理所当然的,他们就知道,这是当年被他们抛弃的女孩。

只不过,相比于林柔柔的亲近,宁一夏对于他们三人显得十分防备,不过,当他们都流落到一处落脚点的时候,防备也没有用。

落脚点被一群人管控,年轻力壮的男人们要求他们贡献物资才能进入躲雨,他们听从林柔柔的,把宁一夏当成物资献出去,然后,他们五个人就被带到最顶层。

灯光很耀眼,他们吃不饱,但是顶层的幸存者们都享受满汉全席,异常奢靡。

老弱妇孺在大灾难中死伤惨重,所以13岁的女孩也是很受欢迎的——能用来发泄兽欲。

只是谁也没想到,被搜过身的宁一夏拿出了一块生了锈的铁皮,当着所有人的面,利落地从额头上方划到嘴唇下方,那么长的一条伤痕,她好像察觉不到疼痛,唰唰唰擡手又划了几下,伤痕越划越大,皮肉翻卷,血液布满她的脸。

她看向一脸震惊的林柔柔,沙哑着嗓音说:“这么丑,你们还要吗?不如选她,她身材还更加好。”

小时候,因为林柔柔帮过她,所以为了回馈,宁一夏都会分一半的食物给她,久而久之,林柔柔的身材就变得极为前凸后翘。

面对可怖的宁一夏,所有男人淫邪的目光转为嫌弃,紧接着,坑了宁一夏的林柔柔被几个男人拖走,不顾她的大喊大叫,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轮.奸了。

宁一夏面对敌人,向来是直接解决,哪怕有女性挑衅她,她也不会用这样的方法去还手,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也是唯一的一次。

她转过头,用看不出面容的脸死死盯着宁耀祖,嘴角缓缓拉大,说了什么宁耀祖没有听清,只是在晕厥前,把这恐怖的一幕永远记在脑海里。

宁耀祖以为,被丢出去的宁一夏会死在暴雨中,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

他浑身颤抖,擡起头看着宁一夏,恍惚中,这张白皙的脸和几年前血红的脸重合,身下一刺激,一股暖流浸湿裤子,吓尿了。

宁耀祖终于意识到,这个女孩不是任由他们搓圆按扁的,她从几年前,就一直憎恨他们。

“我一直想杀了你们,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了。”宁一夏托着腮,另外一只手拿出一把枪,枪口指着宁耀祖,说:“随地大小便,真不礼貌,上一个这样做的人,也是死在这把枪下,你走快一点,应该能和他说上话。”

没等宁耀祖想明白她的意思,扳机蓦然被扣动,“砰”的一声,他双腿跪在地上,头直直地砸下来。

心肝宝贝死在面前,两夫妇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向装老好人的宁大志蠕动着,怒目圆瞪,那是他们宁家的香火啊!就这样没有了!

该死的赔钱货,他就不应该听陈无妹的话把她丢在福利院门口,应该一生下来,就溺死在盆里!

又是这样不甘却什么也做不了的眼神,宁一夏撇开头,觉得无趣极了,“砰砰”两声,连发两颗子弹,又解决了两个人。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把积压在心中的所有郁气都散发出来,闭着眼许久,她再睁开眼睛,眼里流光溢转:“都拖出去,烧干净。”

看着她大跨步走出去,白雯雯不禁有些担心,喊了一声:“夏夏……”

宁一夏背对着光,侧脸流畅,看不清神色,只能听见她平静的话:“我没事,我早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当初支撑我从洪流中活下去的,有不甘,有仇恨,有意志,唯独没有爱。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

说完,便离开了。

没有爱,就不会心慈手软,也不会放在心上。

小时候,坐在孤儿院掉漆的木椅子上,宁一夏其实也有想过她被抛弃是不是因为人贩子?又或者是父母并不知情,是其他人把她扔掉的。

期待在福利院的打斗中日渐消散,直到那一次,彻底幻灭,支撑她在狂风暴雨中活下来的,是满腔的仇恨。

现在想想,她会觉醒种植异能,也是从那个时候埋下的种子。

当初贫穷的宁大志和陈无妹把她丢掉,借口是家里穷,养不起那么多个,没有粮食吃。

第二次把她卖出去,也是为了换粮食,从那个时候开始,伴随着仇恨,她满心都在想着粮食粮食,种粮食!

还有就是,在洪流中渡过几天,什么也没得吃的她也在渴望食物。

“妈妈,你心情不好吗?”小葵牵着宁一夏的手,昂着花盘,似乎不理解,为什么人类不爱她们的孩子,她的妈妈那么好那么温柔,他们居然不喜欢!

虽然她并不了解赔钱货狐貍精的意思,但是直觉的,她认为那些都不是什么好词。

爬墙虎的藤蔓轻轻柔柔地缠绕在宁一夏的手指上,说:“妈妈,你很好,喜欢你。”

就连平日里火爆的不行的老辣椒也跳起来拍了拍宁一夏的膝盖,说:“别管他们哈,有我们陪着你撒,难过啥子,我们也是你的家人哇。”

就连坠在后面的番茄树也认真地说道:“嗯!我们是一家人!”

“喵喵喵。”

“奶奶奶奶~~”

“太奶奶太奶奶~~”

憨态可掬的小猫崽和小向日葵们围在宁一夏周围,叽叽喳喳的,她低头,挨个摸摸,又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嗯,有沙子。

当晚,精神力再一次突破了,无数蕴气洗刷着宁一夏的身体,排出许多黑色的脏污,洗完澡后,她发现身体上找不到任何的疤痕了,就连脸上,也是一片光滑。

“妈妈,你好漂亮哦。”小葵用大叶子碰了碰宁一夏的脸,植物们也是有审美的呀,就像他们觉得白雯雯是御姐,白茹茹是清冷女神,许惠丰是爽朗干练的精英。

他们都能看见的呀,所以,他们都觉得妈妈很漂亮。

就连白雯雯都惊了,左顾右盼打量:“嚯,还好你之前带道疤,不然恐怕一直被骚扰。”

被骚扰还是轻的,幸存者统一住大通铺的时候,有的女生半夜就被几伙人按住强行那啥了,等警卫来到,什么都晚了。

“也不是没有被骚扰过。”宁一夏耸耸肩,海了去了,这些人逃难的时候丢下女人,安稳之后又开始寻找了,垃圾总是被下半身支配。

“然后呢?”

“然后?”宁一夏露出一个微笑,说:“然后都被我一点一点地敲掉牙齿,拔掉了舌头,,他们那些人打不过我。”

白雯雯撩起衣服下摆,露出线条流畅的马甲线,说:“咋样?”

宁一夏也做出同样的动作,不同的是,她肚子上的不是马甲线,而是六块腹肌。

“我天天卷腹。”

优秀的女性总是惺惺相惜,白雯雯感慨:“我妹也有马甲线,惠姐倒是像你一样,是腹肌,她蜜色的肌肤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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