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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入口处,雨已经停了,但是气温相对下雨时要更加冷,寒风呼啸,吹的下车等待的几人帽子都变形了。

“说什么宁一夏很快就出来,我看就是耍我们的,这些人真的太过分了,不把我们一区首都放在眼里,无法无天!”男人气到眼歪口斜,就差没指着宁一夏的鼻子骂了。

“你们一区要想让人从心底里尊敬,就做点好事,别什么都不管。”

毫不留情的指责声在风声中不太清晰,但是听见了的几人都有些憋屈,因为,宁一夏说的就是事实。

他们在一区首都生活,看的就更加清楚,上层人声色犬马,完全没有想过底下的人过的有多艰难,一区以及附近几个区还算安稳,他们便以为所有区都是没有纷争的。

无可奈何,日薄西山。

袁轻音扫了扫身边的人,不满他们被宁一夏几句话就影响了内心,当即,她发动异能,说:“我们怎么没有管理?是这些基地不听,尤其是自卫基地,有了权利和武装,就想跟一区割裂开,这是不行的。”

“我们很想帮你们,但是你们不配合啊。”

“是不是我不跟你们去一区,也是不配合?”宁一夏有些玩味地问道,瞧瞧人家这张嘴,合着一区是很无辜的,不是他们不想管,是其他基地不配合?

许惠丰突然冷笑,问:“我就是从一区流浪出来的,当时我被召集去杀变异动物,我的孩子被统一照顾,我以为会很安全的,结果有几只变异鼠蹿进了屋子里,你们那些看管的居然丢下几十个孩子不管不顾。我的女儿被咬死了,这也是你们的管理?”

她胸口剧烈起伏,骂道:“狗屁不是!”

宁一夏眉心动了动,把手搭上许惠丰的手臂,无声地安抚。

她们都没有听过许惠丰说过这个事,只知道她的亲人没了,没想到其中内情如此让人愤怒。

“我们不欢迎你们,别再用一区首都这个名声来压我,没有用。”宁一夏扫了袁轻音几人一眼,嗤笑:“你们要是能睁开眼看看,就能知道有多少人不服你们的统治了,只看着一二三区那一亩三分地,有什么用?小心点,别被人给推翻了。”

东联盟和西联盟夺权斗的厉害,离他们远的基地也未必没有小心思,特别是自卫基地,武装力量强的那种,一旦尝到了权利的滋味,真的能心甘情愿地接受上层的管理?

特别是,这个上层,一点作为都没有。

起码在她看来,她所认识的安宁基地和口红基地,就多多少少有点打算。

大门再次毫不留情地关上,天空灰蒙蒙的,又开始下雨了,袁轻音几人回到车上,咬牙切齿地喝骂:“真是不识擡举,什么人。”

“人家说的也没错,我们的公信力的确在下降,我之前就发现了,去的那几个基地,虽然明面上很尊敬我们,实际上都不把我们当回事。”

车子里响起一阵声讨。

白雯雯几人又来到了宁一夏家,小葵提前收到宁一夏的通知,把做好的小蛋糕拿出来,放在许惠丰面前。

“惠姐,吃吧。”

许惠丰眼里没有一丝光亮,看着香甜可口的小蛋糕,忽然捂住脸,悲鸣声从指缝里溢出。

“我真是傻,我那时候真的以为他们会保护好我的女儿,她才三岁,那么小,我从外面抵抗完兽潮回来就去找她,她就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肚子和脸都被老鼠咬穿了,血满地都是,把她的小裙子给浸湿了,我早上才给她换的……”

“我保护了他们,他们却没有保护好我的女儿,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出去的,呜呜呜……”

宁一夏和白雯雯蹲在许惠丰身边,白茹茹递给她纸巾,她也顾不上接,依旧自顾自地在抱怨自己。

几人只见过许惠丰杀变异动物的英姿和她下决策时的果决,却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

她们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件事应当被许惠丰介怀很久了,成了她心里去不掉的一根刺,兴许,哭出来还能好受一点,不用一直憋在心里。

令人不愉快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晚上,宁一夏接到了南宫睛的通讯号。

“听说首都基地的人去了你们那边?没有整什么幺蛾子吧?”

“整了,想把我带去一区,当牛做马给他们种粮食,被我赶出去了。”

“那就好,一定不要去一区,收到消息,最近要不太平了,北边有几个基地联合起来扫荡,让你的车队不要去北边了,容易被牵连。”南宫睛说,何止是被牵连,直接杀了都有可能。

宁一夏有些诧异:“行。”难怪首都基地的人要突然把她带走,看来是一区也风起云涌,他们害怕乱起来没有粮?

挂掉通讯机后,宁一夏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我怎么好像忘了某些事?”

“啊啊啊——”突然,外边传来惨叫声,还有断断续续的“救命”。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挑粪挑到半夜才结束工作的男人脚步虚浮地走在路上,突然看见饭堂里没什么人,便想着翻进去拿点东西吃,谁知道,刚到后厨,就听见一阵哗哗哗声,伴随地面被敲击的声音。

他刚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谁?!”脚下就被顶了一下,旋即,几个活的南瓜就齐齐冒头看向他。

下一秒,凄惨的叫声响遍整个饭堂。

宁一夏到的时候,饭堂已经灯火通明,人群给她让出一条道,她清楚地看见一只头上长了叶子的南瓜压住男人,然后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块肉。

男人是力量型异能者,居然被一只南瓜压住,可想而知,南瓜有多有力量了。

看见宁一夏,南瓜很快活地说道:“呀,人类,你们这里的东西真好吃呀。”

“我说怎么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原来是忘记把洞口堵上了。”

南瓜一僵,嘟嘟囔囔:“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们又没有做什么,顶多就是,吃了你的还给你呗。”

宁一夏指着地上堆成山的骨头,说:“吃了这么多,怎么还?给我打工?”

“打工是什么?”

了解完打工的含义,南瓜欣然答应:“这不就是有地方住还有东西吃吗?我们答应了,你们这里的东西是真的好好吃哦,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你早说嘛,在洞里面我就跟你走了。”

“把他带走。”

眼看着男人被拉起来,南瓜连忙说道:“他是个坏人,想进来偷东西吃呢,我都听见了,他说要把食物都藏起来,给宁一夏一个教训。”

“宁一夏是谁啊?”南瓜咔咔吃着一颗白菜,好奇地八卦。

宁一夏:“宁一夏是我。”

“哦哦,那你好倒霉,我跟你说,你管这些人不能太仁慈,仁慈你知道吗?就是善良,善良你知道吗?就是……”

“我知道,我不会放过他的。”宁一夏打断絮絮叨叨的南瓜,“你吃你的,别说话。”

乌泱泱的人群聚集在空地上,宁一夏站在台子上,说:“这么晚叫大家来,是有一件事想说,这个人,在一天的劳作之后去饭堂偷东西,这违反了我的规则,饭堂的粮食由我提供,那就是我的,所以,偷我东西我有权处理。”

“是该处理,把他赶出去!”

“对对对,赶出去!”

人们义愤填膺,饭堂里的粮食可都是他们的口粮,这要是被偷了,那他们怎么办?

“的确是该赶出去。”宁一夏说,她挥挥手,就有守卫上前把他拉走。

南瓜一号:“这也太善良了,不应该打爆头吗?”

宁一夏可不善良,这个男人居心裹测,并不一心一意为聚集地,而他了解聚集地,这要是跑过去投靠其他人,反过来害她怎么办?

所以,这个人是一定要死的。

踉踉跄跄什么都没有拿的男人被推出大门口,他死命地拍打着门,哀求声不断:“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看,并不是想偷吃啊,外面这么冷,我怎么能呆在外面,不可以的……”

守卫们视若无睹。

忽然,男人转身,走进了黑暗中,丝丝缕缕的黑雾把他从头到脚包裹起来,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依旧往前走,直到被融化得连骨灰都不剩。

宁一夏通过爬墙虎的小枝叶看完了整个过程,她摸了摸小蘑菇和桃树,说:“你们做的很好。”

被桃树迷惑了的男人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南瓜感叹:“你可真是个好人,让人无痛去死。”

桃树精羞涩地笑了笑,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去找爷爷?姐姐,你联系上我的爷爷了吗?”

每天都要回答这个问题,宁一夏已经没多少借口,她只能说:“现在这么冷,你爷爷也不会随随便便出来呀,想联系他还是比较困难的,我们多等等,好不好?”

她上哪去联系老桃树?

力大无穷的南瓜不会安慰人,一出口就是:“你不用担心,没准他已经死了呢,毕竟那么大年纪了,也是时候……”

“哇呜呜呜呜呜,我的爷爷没有死,你的爷爷才死了。”桃树精很脆弱的,南瓜这个话简直让她破大防了。

宁一夏安慰桃树,很头疼地对南瓜说:“你去外边玩,别在这里。”

“哦。”

跑出来的南瓜又碰见了正在乘凉的老辣椒,他说:“耶,老头子,不怕冷啊光秃秃的呆在外面。”

“你怎么说话的!!”老辣椒勃然大怒,薅起一根棍子就追着南瓜打。

被追着的南瓜碰见了番茄树,又说:“你怎么裹的那么厚,很冷吗?咦哟~~你的衣服都湿了,是不是自己偷偷哭鼻子,把衣服都哭湿了?”

番茄树低头看了看衣服,穿的时候不小心弄到水了,不是泪水哦,他委委屈屈的:“呜呜呜,不是哭湿的,我很久都不哭了,呜呜呜……”

留在屋里的南瓜:“你是向日葵哦,你的黄色没有我的黄色好看,我的黄色更加高级,你看看你,一天天做饭,都把颜色给染灰了,丑。”

排排坐的向日葵们疑惑地看过去,问:“我们都没有说你凸出来的肚子很丑呢,你凭什么说我们!”

“我这叫壮实,你们瘦巴巴的,一拳就让我干碎了。”

以一己之力得罪了大半植物的南瓜们被宁一夏赶去砍柴了,他们力量大,一屁股就能坐死一个人,所以把所有的树木踩成一块一块,完全不成问题。

听着噼里啪啦的树木断裂的声音,宁一夏很满意:“这不就省下大批的砍柴工了?培植区又多了许多可用的帮手。”

气温似乎就一直维持在零下十五度,偶尔会随着下雨波动几下。

“我今天听见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被雨水淋过的土地,最后一丝肥力也会消失。”宁一夏说。

“那岂不是意味着,普通人连种个葱也不行了?”白雯雯目瞪口呆。

“理论上是这样。”

“要逼死我们啊。”白茹茹难得哀叹。

遥远的某个地方,同样有人发出了这个质问,要逼死他们吗?

“好不容易才种出来的,什么都没有了。”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用雨水浇菜。”

“什么都没有了……”

谁能想到,雨水同样带着污染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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