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跑了的F1基地
那天滑雪过后,又陆陆续续下了几场大雪,狂风怒号,小葵问:“妈妈,为什么这段时间这么平静呢?那些人不来找茬了?”
“哦,王大宝传过来的信息,西边死了很多人,龙卷风遇上暴雪,就变成了暴风雪,他们流离失所,大家都害怕他们会对基地造成影响,忙着加强防御力,哪有空招惹我们?”宁一夏一边串签子一边问。
小葵正在削木签,闻言恍然大悟:“这样啊,但是以前他们还会接纳流民的,怎么现在拒之门外呢?”
“你还知道拒之门外?”南瓜头子疑惑。
小葵白眼:“蠢,大人们说的时候,我会记住的呀,而且不懂的,我会问妈妈。”
在所有植物中,小葵是属于闲不住的,干活、学习都是一把好手,四字成语也会许多。
“他们会接纳流民,但是不会接纳丧心病狂走投无路的流民。”宁一夏说,走投无路的人会不会恩将仇报,那很难讲。
“别说这个了,快点把签字洗出来,我去准备调味料。”
宁一夏刚嘱咐完,白茹茹就端着一大桶木炭走进来,说:“我去仓库把金丝碳拿回来了,够不够?”
“够了,这么大一桶,烧烤十次都足够了。”许惠丰在一旁串菜,干的虎虎生风。
继连续几天的火锅滑雪之后,现在,她们又开始迷上了烧烤,下雪天烧烤,别有一番风味。
还是在老地方,把帐篷支起来,一盘盘串好的蔬菜和肉摆放在桌面上,烧烤架是拼接起来的,很长,两三米,能同时烤几十份。
宁一夏把炭火点燃,金丝碳烧起来没有烟,容易点燃,唯一一个缺点就是燃烧快,而且贵,稀缺。
几人各自选一个位置坐下,感受着暖烘烘的火气,手上动作翻飞。
许惠丰给鸡翅涂上蜂蜜,白白的鸡翅立马变得金黄金黄,她嗅了嗅空中的味道,满意地说道:“还是有蜂蜜好啊,烤出来好吃很多。”
“省着点用,就那两罐。”白茹茹说。
蜂蜜也是难得,能留这么久,也是因为平常吃的不多,不然早就被植物们给嚯嚯干净了。
在一片“滋滋滋”声音中,二次变异番茄树烤的韭菜成功地焦了,他举起像木炭一样的东西,迷茫:“为什么焦了?”
“呃,好像是你没有刷油。”宁一夏回答。
南瓜头子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看你手上的东西,跟碳一样,丢下去当成木炭烧吧?”
二次变异番茄饭不理他,继续拿了一串韭菜,燃起熊熊斗志,说:“我肯定可以烤出最好吃的韭菜!”
不就是烤个东西,谁还不会了?
宁一夏一边吃玉米,一边看他烤,半响,她问:“你涂的是酱油,不是油啊大哥,不糊才会怪了,而且你没有闻到那股味道不对吗?”
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番茄树:“咋?这个不是油吗?”他指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不太认得出来,他说:“大家都是这么调的。”
“但是你烤青菜,他们烤的是肉啊。而且,油和酱油你分不清吗?”
番茄树懵懵地擡头,问:“在我看来都一样啊。”
几番争论,宁一夏终于明白,二次变异番茄树不仅仅是色盲,还近视。
她感到一股窒息,问:“植物也会近视斜视吗?”
植物们七嘴八舌,说:“为什么不会?人类也会近视啊。”
“对对对,要么是天生的,要么是中毒,不过植物一般不会那么倒霉,又近视又色盲。”
“我们植物好惨哦,近视了也不能戴眼镜,我舅舅就是因为近视看不见路,才摔到沟里死掉了。”
“植物摔沟里为什么会死掉?”
小蘑菇心有余悸:“因为沟里有尖刺,是狼群做的陷阱,把他刺死了。”
宁一夏边吃边竖起耳朵,听吱吱嘎嘎的植物们说八卦,有时候听到精彩的地方,还会加入讨论。
白茹茹看着坐在植物堆中的宁一夏,羡慕地说道:“好热闹,可惜我们听不到植物说话。”
只能偶尔听见宁一夏的附和,从话里拼凑出完整的故事。
此刻,正是南瓜头子滔滔不绝的时候,他站在凳子上,大声:“想当年,我可是拳打野狼脚踢老鼠,在那一片没有植物动物不认识我的,要不是洪涝,我也不至于背什么乡。”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是什么词语。
宁一夏提醒:“背井离乡。”
“哦对对对,背井离乡。”南瓜头子喝了一大口酒,继续说:“你们是不知道呀,洪涝有多可怕,还好我们身体里没什么器官,比较轻,能在河流上飘,不然我就得淹死了。”
他神色得意起来,吹牛:“冬瓜就不这样了,他们那时候浮不起来,很多都在河底淹死了,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救了冬瓜妹妹,她是真好看啊,腰是腰腿是腿,瓜蒂也是直的,多苗条……”
老辣椒跟大番茄树咬耳朵:“你可不能像他那样,白白救了冬瓜还失恋了。”
宁一夏却不认同老辣椒的观点,反驳:“那只是救了她,又不是让她卖身,怎么救了她,她就一定要答应南瓜做他女朋友了吗?哪里有这样强迫的道理?”
“可是他救了冬瓜,冬瓜什么表示也没有啊!”老辣椒据理力争。
“那按照你这么说,我救了那么多人,他们也应该以身相许咯?”
老辣椒看着她的脸,摇头:“不,你这么好看,以身相许太亏了,那是在占你的便宜!”
宁一夏突然老脸一红,想了想,说:“别岔开话题,现在是说,救人应不应该以身相许……”
一人一树就这样吵起来了,其他植物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南瓜头子醉醺醺:明明是三个人的故事,他却被人遗忘了。
最终谁也没有吵赢,因为人类和植物的观念大相径庭,对于生命周期很短的植物们来说,付出了什么就要得到相对应的报酬,但是对于人类来说,他们还要考虑道德层面。
宁一夏气鼓鼓地吃着烤鸡翅,听南瓜头子在那唱死了都要爱,脑仁都一抽一抽的疼。
白茹茹和许惠丰面面相觑,啊这……
鸡飞狗跳的一天过后,第二天,就是需要加建仓库了,经过衡量,加建的二层必须要比一层小一点,而且承重的木头需得多十二根。
她们三个在不乐观,我都想弄几个地窖。”
但是以现在频繁地震的情况来看,修建地窖不太稳妥。
白茹茹说:“算了,大地震直接把地面震裂几道裂缝,物资全部都会掉到缝隙里,怎么捞?”
“而且现在泥土湿硬湿硬的,根本不合适修建地窖。”许惠丰也跟着说。
宁一夏也只是想一想,旋即便打起精神,憧憬:“其实我倒是有一个不费力的办法,就是用植物空洞的身体当仓库,灾难来临,我还能操控植物直接带着物资跑,多便利。”
“啊!真的能做到吗?!”白茹茹激动,如果真的可以,那她们面临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了。
许惠丰也看向她,问:“真这么便利?”
“呃,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非常遗憾,我这些天在催生植物,没有一棵能催生出宽大的巨木,或者有柔韧性比较好的树木,可惜没有。”
宁一夏拧眉,要是有横向面积大的巨木,直接就能掏空里面,弄成仓库,或者用柔韧性好的叶子托住仓库,也能做到带着仓库移动。
“就是还没有成功了?”两人抓住了重点,都有些惋惜。
“是,因为我们这里只有桃树,但是桃树不适合催生成巨树,即便成功了,后续也需要更多的精神力去维持,太累了,得不偿失。”宁一夏一直在开发异能的使用,目前用植物保护基地算是小有成就,但是她不满足,还想要更多,让植物渗入生活的每一个部分。
“可惜那棵老槐树没有种子,都坏死了。”
要不然,老槐树也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对象。
基地敲敲打打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下午六点,下工后,许多人都去饭堂吃饭了。
宁一夏听着叶子飒飒飒抖动的声音,说:“又降温了。”
她穿的很厚,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露出来,却仍旧觉得冷。
“我感觉这个寒潮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冷,现在的五十度,像零下七十多度,很不正常。”许惠丰也搓搓手,操控植物轮椅转弯。
白茹茹哂笑:“从大地震开始,还有什么是正常的?”天气不正常,人心也不正常,什么都不正常。
“你就当老天爷在发癫,我都习惯了。”宁一夏说,“只要把它当成颠公,一切就很正常了。”
发癫嘛,说不准什么时候闹脾气就降温,或者突然高温。
加建了仓库之后,新一轮的囤积行动又开始了,根据位置,他们还要调整各种农作物入库的时间。
现在把基地所有的农作物同时从幼苗催生到成熟,是宁一夏一瞬间就能做到的事情,眼见她实力又增强了,基地里的幸存者对她畏惧大于爱戴。
五月初,已经几天没有下雪了,冰雪化了一部分,照例巡视基地的宁一夏遇见了从山上回来的农工们,原本还有说有笑的农工们立马止了说笑,跟她打招呼,并且侧过身体,让她先过。
宁一夏走远后,他们才敢继续说话。
“天,我觉得她的气势好强,明明就我女儿那么大,但是我看着她,都不敢说话。”
“是咧,现在整个基地都在她的控制中,稍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知道,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们别说这个了,等会儿被她知道了。”
宁一夏站在高处,俯视走远的几人,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看看,杀鸡儆猴多有效果!
这事还得从前几天说起,被轮换到做农工的几个医疗点学徒忿忿不平,觉得这种粗重的功夫不配让他们做,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宁一夏,他们聚在一起喝了点酒,愈加放肆,甚至谈论到白茹茹和许惠丰,这宁一夏能忍?
当场就让植物们把他们几个像拖死鱼一样拖到小广场,召集所有人,公开处刑。
植物们几桶冷水下去,立马就让这几个人清醒了,他们懵了好一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宁一夏高坐在台上,淡漠地说道:“酒醒了?那就向大家重复一遍你们刚刚说的话。”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