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2 / 2)

可即便如此,徐二却还是要拥护他,甚至多次从徐家逃出来意欲入京为翊王伸冤。但无一例外,都被徐元盛派人将他绑了回去。

直到如今,徐二仍旧不死心,只盼着能入京为翊王伸冤!

徐尘散又进了西厢房,“可二哥至今仍不知悔改,甚至还心心念念来京城为翊王伸冤。谁劝他也不听,如今徐家上下都已懒得再与他多言。也不知他何时才能明白,翊王一事早已经无力回天。”

“徐二哥何错之有?”

霍无妄此话一出,徐尘散却答不上来了。

反倒是霍无妄慢悠悠道:“他不过是觉得以翊王的德行,绝不会做出天怒人怨的恶行,自是也绝不该被贬为庶民!他信翊王,才会三番五次的想要离开徐家,前去为翊王伸冤!”

“可那翊王曾在驻守西境时,恶名远扬,听闻曾有百姓提及此人就吓得险些晕过去。倘若他德行当真好,又为何会有如此传言?”徐尘散不解。

霍无妄笑笑,轻描淡写的问:“你也不过是听闻,又如何知道传言便是真的呢?”

这下徐尘散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只是莫名觉得霍无妄给自家二哥写信,大抵不会是好事。

但霍无妄不愿说信中究竟写了何事,他自是也无法逼问出来。

-

宫内,养心殿。

周公公将殿内殿外所有宫女太监统统赶走,就连他也不敢守在门前,离得远远的,生怕听见了不该听的。

可此刻的养心殿内,却并未传出如以往那般的争执声,反倒是静的出奇。

皇后错手置于小腹,站在案几旁,自从起身后便一言不发。

皇上亦是双目一瞬不转的盯着手中奏折看,倒像是并不在乎皇后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二人僵持许久,终是皇后先开了口,“陛下,年关将至,臣妾还是照往年布置安排的,陛下可有何要吩咐的?”

“此事由皇后去办,朕甚是放心。”他仍旧是看着奏折,嗓音不冷不淡,却透着疏离。

养心殿内静了一瞬。

皇后的脸色愈发难看,朱唇翕动,转而又提及另一事,“陛下,听闻前些日子佑北将军曾入宫复命,想必是药材一案有了眉目。不知佑北将军可曾查明此案?”

奏折放下,皇上拿起一旁的毛笔,边写边说:“已然查明,是西境的几个商贾在幕后指使。不过佑北将军已然将那些人尽数送入大牢,西境官员自会审理。皇后不必操心此案,打理后宫方才是皇后该做的事。”

言外之意无非是嫌她管得太多!

“是,臣妾记下了。”皇后乖顺应声。

直到放下手中毛笔,皇上才擡眼看她,眉目一弯笑道:“时辰也不早了,皇后若是无事,还是先退下吧。朕还要批阅奏折,不知何时才能歇下。”

案几上的奏折堆积如山,只怕天亮也难看完。

皇后只得屈膝行礼,“是,臣妾先行告退。”

直到她退出去,远处的周公公才带着人折返回来,正巧迎上从养心殿出来的皇后。

待走近后,周公公带着一众宫女太监齐声道:“参见皇后娘娘。”

“周公公,”皇后下颌微微一擡,傲气十足,“今日可有人前来在陛

周公公一怔,脊背僵硬的弯着,“今日唯有张太医前来回禀,但却是说太子病愈一事。陛下知道殿下身子好了,心情大好,晚膳还多吃了些。”

他低着头,倒是不曾看到皇后在听到“张太医”三字时,双眸顿时如毒蛇般阴狠。

“陛下年事已高,近些时日圣体欠安,不可受了刺激。周公公跟在陛下身边多年,无需本宫多言,应当也明白该如何做。”

周公公的腰弯的更狠,如同冬日里被风吹断的枯枝,“奴才记下了。”

语毕面前之人方才绕过他,带着几个宫女离开了。

直到脚步声听不见了,周公公才直起腰回头看去,暗色下眉眼间尽是愁意。

自古皆有母凭子贵一说,可子又何尝不是凭母贵呢?

若非皇后背靠南境大将军这棵大树,赵宸衢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太子?

周公公捋了捋手中拂尘,缓步往养心殿去。才刚进撩起帘子进入,就看到皇上正倚靠在椅背上,搭在扶手上的手不住地拨动着佛珠。

好似唯有如此才能压下心中怒火。

“陛下,时辰不早了,歇息吧。”周公公走上前道。

皇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朕如何睡得下!”

双手撑着扶手起身,缓了片刻,方才提脚去到门前,撩起帘子就要出去。周公公忙拿了披风跟上去,一路小碎步,在皇上出养心殿时,将披风给他披上。

“天凉,陛下圣体不可受了风寒。”周公公说着便快速将披风的系带系好。

皇上站在走廊上,看着夜色下的皇宫。冷风吹拂,双眸不觉间泛红。

他轻轻拨动手中佛珠,苦笑着往东走,周公公正要带着几个小太监一并跟上去,却听皇上突然开口:“除了周慈言,其他人不准跟着。”

周公公忙跟上去。

走到走廊尽头,二人才停下脚步,可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冷风吹的周公公双腿发僵,他才忍不住开口:“陛下,天凉,还是回去吧。”

可皇上却忽地叹出一口气,转动佛珠的手也突然停住。

“你自幼便跟在朕身侧,也算看着朕走到今日,看着大祁……走到了今日。”皇上双眸缓缓扫过几处殿宇,转而又往养心殿走去。

周公公跟在他身后,忙恭维道:“大祁能有今日的太平盛世,全然是陛下宵衣旰食换来的。”

“太平盛世?”皇上不由得轻笑一声,似是觉得嘲讽。

走到养心殿门前,两个小太监将帘子撩起。跨进去的瞬间,周公公忙上前为其解开披风。

“大祁近三十年,少有安稳日子。西境不打仗,便是北境打仗,何来的太平盛世?”

披风取下,他阔步去到案几前,手中佛珠放下,再次落座拿起奏折。

可却这奏折却越看脸色越难看。

等放下奏折,转而又在一堆奏折中翻找。直到找出另一本,匆匆翻看了遍,脸色更是不妙。

仿佛如临大敌。

周公公将披风放好,见其脸色不对,忙走上前去,“陛下可是身子不适?”

“砰!”

手中奏折扔到案几上,惊得周公公登时屏住气息,不敢出声。

“霍大将军来报,朔北天子病重,不出三月,新帝登基。到时以朔北的惯例,只怕会举兵来犯。如今朔北与大雩朝暗中来往,只怕是要联手。”

皇上攥紧了拳头,半阖着眼看向拳头下的奏折。

“西境崔大将军也来了奏折,说大雩朝虎视眈眈,怕是来年要有一仗。”

北境与西境一同打仗,只怕大祁难以抵挡。

可更要命的是如今太子一事都尚且不曾解决,若是来年西境与北境再一同打仗,到时内忧外患,后果不堪设想。

但眼下若想废了太子,却又没那么容易!

若非逼不得已,他堂堂大祁皇帝,又怎会连用毒这等下作的法子都用上了?

可惜,纵然用了毒也未能扭转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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