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林杞桐冷笑一声,下颚的痛感已近麻木,倔强的将目光移开,却在见到萧然的那刻心不住的疼,是比此时下颚还疼的感觉。四目相对,林杞桐想告诉萧然别哭,她不疼,真的。
可一切都不过是徒劳。
“你当真这般绝情?寡人许你的什么没有,你现既已是寡人的女人,怎何寡人碰不得?”金瑞的声音如雷贯耳,只一句便充斥了整个前殿。
萧然跪地上前一步复上金瑞紧捏林杞桐下颚的手,“君主,小殿下些会儿就到了,君主又何故这般白白失了父女之情。”金瑞冷哼一声便甩开了萧然的手,对上林杞桐淡漠的眸子,“寡人告诉你,寡人得不到的,任何人都别想,就算是死,你也给寡人死在宫里。”说罢便甩袖离去。
金桦呆呆的站在殿外,直到金瑞的出现才将自己从拉回现实。金瑞低头看了一眼身前的金桦,什么都没说便目光凛然的离开了。直到许久,宫外一声“君主起驾回銮!”方再次将轩杞宫内的一众宫人吓回了神。
金瑞走后,前殿便只剩下萧然和林杞桐二人,许是不知该如何,金桦倒是未有进来的趋势,只静静的靠在殿外的红木门上。萧然跪地上前扶过地上的林杞桐,地上的茶水将裙摆浸湿变色也全然不顾,眼眸却在触及那红肿的指印时终是仍不住掉下了泪。
阿七,很疼吧,一定很疼吧,阿七,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无用……
轻柔的抚摸着林杞桐的伤痕,萧然只愿自己能替她承受,只愿能减轻她的疼意。林杞桐静静的看着萧然,两顾无言却好似能从彼此的眸中知晓要说的话。“别哭,不疼,别哭。”指腹略过萧然面庞的泪水,林杞桐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这人的泪水浸满,淹没。
怎么可能不疼,又骗我,阿七你个大骗子。一把搂过跪地的林杞桐,眸中的泪水变成了无声的抽泣。萧然想就这样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不被任何人欺负的。“真是的,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林杞桐拍着怀里的人,嘴角却挂上了久违的笑,她的阿然啊,多大了都喜欢哭鼻子,真教人疼爱。
“阿七,阿七……”一遍一遍,萧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遍遍的靠在林杞桐的肩头唤着那人的名,好似要将那两字刻进心底,烙下印记,生生不忘。林杞桐柔声的答着,不知是在答她还是答自己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萧然慢慢的离开林杞桐的怀,随意抹了一把泪,幽幽的道,“那小家伙等会许是要来了,我们,我们先叫人将这里打理一下。”说着就上前去扶林杞桐。
林杞桐借着萧然的力缓缓站起,确实,桦儿来了若是见到地上这番怕是不好,虽说金瑞走了,但席上的菜肴却是未动,桦儿又才醒,得好生调养。点了点头,萧然将衣衫稍作整理,待俩人恢复常色才叫殿外候着的宫女进来。
因为金瑞愤然离去的原因,轩杞宫的太监宫女自是瞬间跪满了殿外,各个都不敢贸然上前,就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两位娘娘,现下听到林杞桐的话便赶紧进殿。来人是主事宫女小怜,身后跟着的,是几个平日里的宫人。小怜途跨殿门时才发现不知何时站在殿外的小殿下,正要开口却被金桦的眼神止住了,了然的顿了顿便也不再耽搁,擡步就跨了进去。
待一众人将殿内的狼藉打扫干净离开后,金桦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拂袖一掷擡步朝里去。彼时的萧然和林杞桐在金桦进殿时已然落座,面色亦无半点异常。“母妃,桦儿来晚了。”金桦上前一步对着林杞桐俯身施礼,转眼对上萧然,久久终是什么都未说的同样俯了一礼。
萧然一愣,许是没想到金桦突然对自己的礼数,要知道这孩子对自己从来都是带着厌色的。林杞桐未注意俩人的异样,只是微微颔首让金桦落座,然后用极简且淡的语气跟她说金瑞国事繁重,不便留下用膳。
金桦自是知晓其中所以,她不深究,只是点头应着。如是,一顿突如其来的午膳竟留下了最不可思议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