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司君,刚接到栎阳城辅司君求助的传信,想请您过去一起除邪。”任秋堂道。
北昊一一回应。
“好,辛苦了。”
“嗯,我这就去。”
“信给我。”
又是“吱呀”一声,收拾好的祈音打开了房门,几人看过去,瞧见祈音白皙的脸上还染着一层淡淡的红,而衣衫没遮住的锁/骨处,露出了两枚红紫痕迹。
任秋堂三人倏地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没敢再看,心里默契地惊呼:看起来昨日战况很激/烈啊!
哪里知道他们的辅司君根本就没动真格,而且刚刚还和祈音就喜不喜欢亲这件事小小闹了别扭。
北昊侧了侧身,挡在了祈音面前,扯了扯他的衣领挡住那两枚吻痕,道:“我还有点事,处理完立刻回来陪你,你可先叫点吃的,记我账上。”
祈音拍了拍他的手,道:“谁准你动手动脚。”
“阿音。”北昊无奈唤道。
“哼,我吃光你的钱。”祈音抱臂,蹙眉道。
北昊弯了弯唇,摸了摸他的脑袋,忍住了亲他的冲动,道:“我走了。”
祈音没应,比他先一步下楼去吃早膳。
北昊无声笑了笑,和任秋堂几人走了。
任秋堂实在耐不住好奇,道:“嫂子是生气了吗?”
北昊听见他叫嫂子,难得和颜悦色道:“可能吧。”
“兴许是觉得您总是忙,都没时间陪他,所以闹小脾气了。”兰珣分析道,“您先前和他刚在一起,就马不停蹄来了江岱城,昨天凶险遭遇邪神,晚上才刚安抚好,早上就又要去开会。唉,指不定明日还要去栎阳城除邪。”
“若不是祈仙君无事,恐怕连一点点相处的时间都没有呢。”陆阳道。
北昊微微一怔,他只当祈音是在就亲不亲这件事在闹脾气撒娇,却没想到这一层。
他沉吟了片刻,道:“你们说的对,我不能总是这样撇下他,这样多了,他难免失落的。”
兰珣语重心长道:“是啊,所以对于这样的亏欠,您不如买点礼物送夫人哄哄。这样他可能一高兴,就不——”
“等处理完栎阳城的事,我就给总部递辞呈。”北昊颔首,又拍了拍兰珣的肩膀,“多亏你点醒我,谢了。”
任秋堂、兰珣、陆阳:“?!”
祈音吃完了早饭又在附近逛了逛,实在是百无聊赖,只好在客栈走廊溜溜达达,然后又不知不觉回到北昊他们议事房间到北昊卧房之间的必经之地。
他靠着栏杆,撑着下颌,看着客栈院中的花花草草,发呆。
远处传来脚步声,祈音望过去,瞧见北昊和一个男人并肩走了过来,他连忙躲到角落里,探出一双眼睛觑着那两人。
与诸位辅司君商议完事情,北昊走出议事房间,就直接朝自己卧房方向而去,突然听到有人喊他,见是刚刚一起开完会的同僚乔穹,便停了停,以为他有什么正事要说。
“昨日江岱城外的那个青衣男子是谁啊?”乔穹问。
“是我…的道侣。”
乔穹一愣,勉强地笑了笑道:“你平日里不都是生人勿进的吗,何时有了道侣,竟然都不告诉兄弟们。”
北昊不答反问:“你还有事吗?”
乔穹痴痴望着他,道:“早知道你也会动心,我就不犹豫了。”
“什么?”北昊蹙了一下眉。
乔穹站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盯着他道:“我听任秋堂他们说你和他认识也没多久。”
北昊眉目染了冷然,静静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非池中物。果然,你不到三年,就升上了辅司君的位置,你这般优秀,我自然是不肯落下的,为了追赶上你,我不曾一次停歇,”乔穹看着自己的手,笑了笑道。
“我每日挥剑数万次,没日没夜地修炼,就是想离你近一些。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与你一样坐上了辅司君的位置。但我怕破坏我们之间的友情,一直没敢说,其实我……”他满眼深情地望着北昊,“我喜欢你。”
前方角落忽有细微动静响起,北昊看过去,瞥见一抹迅速消失的青色,他的瞳孔骤缩,就想立刻追上去,但又被乔穹拉住。
“你去哪?”
北昊挣开他的手,道:“我晚上就会给龙牙司总部去辞呈。”
乔穹瞪大眼睛,道:“为什么,就因为我喜欢你吗?”
“你想多了,并不是因为你。只是我不想我的夫人陪着我东奔西走,也不想与他聚少离多。”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成为龙牙司的辅司君,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辞去辅司君的位置,你疯了!”乔穹难以置信。
“那位置与我夫人比起来不值一提。我对我夫人的感情胜过任何一切,绝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动摇一分。”北昊神色冷淡道。
说完,就快速去追那抹青色。
北昊这么优秀,没有人喜欢才怪,有人给他表白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嘛。祈音一边快速走着,一边默默在心里安抚自己,很正常,很正常,很正常,我不应该太过介怀,毕竟我才是正宫!是北昊喜欢好久的人。
可不知怎么的,无论他如何宽慰自己,还是觉得很酸,很生气,紧接着又想到早上北昊说不亲他就不亲他,一点都没把他放在心里,更生气了。
祈音脑子一团乱糊,又酸又气,还想到了北昊还是桑忻的时候,和那个皇帝勾勾搭搭——虽然是有所误会,但气急上头,祈音才不管,就是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祈音!祈音!”北昊追了上来,伸手要拉他,被他灵活躲掉。
“祈音!祈音,你别生气,我与他没什么的,你别生气。”
北昊屡次想拉住他,又屡次被躲掉,他情急之下,捏了个定身诀,但也只让祈音定了短短的一瞬。
不过就这短短的一瞬,就足以让北昊把祈音拦腰抱住,然后快步抱回房里去。
“你敢对我施定身术,你完了你!”祈音挣扎恼道。
北昊将他放下,捧起他的脸,将他压在门板上,深吻了下去,直把人吻得骨头发软,没力气站住。
“听我说,我——”
祈音火气上头,用力推他:“你又亲我,我说了我不喜欢!”
“不喜欢,那你就把我的头盖骨给打碎。”北昊也恼了,又吻了上去,按着他的后颈,迫使他擡起下颌,仿佛要把他吞掉似的,吻得很凶狠,疯了一样。
祈音又羞又恼,想动手,又怕自己真不小心把他给打碎了,收着劲儿,又完全挣不开,就这么瞧着欲拒还迎的样子,被北昊亲得眼冒水汽,喉咙被迫吞咽下交换的口液,吞咽不及,唇角流出了一抹水液,色/气可怜得要命。
“喜不喜欢,喜不喜欢,喜不喜欢……让你说一句喜欢有多难……”北昊喘着气地吻,一边吻,一边逼问,“明明喜欢,为什么不说,嗯?说喜欢有多难……”
祈音气得想咬死他,又舍不得咬太狠,打他,又不肯打太用力,“你怎么不说,你怎么不说……”眸中含着被亲出来的春水,瞧着像是气哭了一般,“你不要脸,又亲又抱,还不负责表白,流氓一个……”
“祈音,阿音,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