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怎么着也得给林老爹和林老娘准备点丰盛的。
估摸今天要买的东西多,他俩还特地翻了两只布袋出来。
陈虎和杨大爷也是要去镇上的,纪淙哲喊他们一起坐严岑的拖拉机去,他俩一听连连摇头,说还是走路去吧。
除了隔壁两个,其他村民也宁可走路,也不敢乘坐严岑的拖拉机,主要原因还是怕严岑刚买的拖拉机,万一一个开不稳,翻了怎么办?
于是严岑的初次载客,乘客就只有纪淙哲和林臻两个。
见严岑一脸郁闷,纪淙哲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没事,以后你多开几趟,乡亲们见没问题,自然就会坐你的车了。”
严岑这才露出笑容,他赶紧让纪淙哲和林臻坐到拖斗上去,自己则握着手摇杆去车头了。
只见他抡起胳膊用力摇了几下后,拖拉机“突突突突”响了,车头冒起柴油滚滚的黑烟。
徒步去双彩镇需要三小时,拖拉机一小时不用。他们很快就超过了已经走了半小时的陈虎跟杨大爷。
纪淙哲在后面喊道“严岑,你注意点安全啊!”
严岑“没事,我开车还是有点技术的。”
虽然颠簸得厉害,纪淙哲跟林臻两个坐在两侧铁皮塌上需得牢牢抓紧边上的铁杆,但比起两条腿走路,已经相当舒服了。
只是昨天晚上过于激烈,以至于纪淙哲整个人坐如针毡,林臻瞧见了,低声询问,却不料拖拉机声音太吵。
“你说什么?大点声!”
林臻只得声音再大一点,结果惹得前边的严岑好奇地频频回头。
纪淙哲还是没听清,林臻只好脱下外套叠起来,示意他把屁股擡擡,纪淙哲一下明白了,顿时老脸通红。
严岑又扭过头问“阿哲哥你怎么了?坐着不舒服吗?”
“没事,你开你的车。”虽然垫了衣服好一点,但也仅仅是好一点,纪淙哲只得屁股时不时悬空一下。
最后林臻忍不住问“你要不要坐我腿上?”
纪淙哲看了看前边,想着除了严岑也没人看见了,他不想自个受罪,犹豫了两秒,就坐到林臻腿上。
结果好巧不巧,严岑又扭过头来,这一看,他直接两只眼睛都瞪大了,
还没回过神就听见纪淙哲大叫“严岑,看路啊,我操!”
严岑差点没把住操控杆,车头狠狠地晃了晃,三个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有惊无险,三人安全抵达了双彩镇。
这时才早上八点钟,严岑把拖拉机停好,拿着手摇秆跟着他们一起去逛集市了。
因为隔壁两家拒绝收茶叶钱,所以今天他俩准备买些毛线送,正好王小燕怀孕了,最近在忙着织小孩衣服,他俩就挑了些颜色鲜艳的。
纪淙哲也打算今年试着自己织织看,就选了些深颜色的。
买好了毛线,又买了牙膏和肥皂。
严岑家的鱼塘去年卖出不少鱼,到现在鱼塘里还是些小鱼苗,于是纪淙哲他们今天就打算买条鱼,买斤五花肉。
因为是清明前夕,集市上还有不少卖蔬菜的,就又买了些豆芽和芹菜。
严岑跟他们买的差不多,最后一起去买了香烛和黄纸钱。
几人逛的差不多时,在街上碰见了陈虎杨大爷,他们手里也拎着满满一布袋东西正要回去。
纪淙哲就喊他们一起坐拖拉机,这下陈虎和杨大爷见到安然无恙的三人便安心多了,跟着一块坐上了拖拉机。
回到家后,纪淙哲就把买来的毛线送给王小燕和杨大娘,漂亮的毛线看得她们连连直夸,终于不再推辞了。
下午,陈虎就带林臻小两口去了林老爹的坟,不算远,在山坳里,走半小时就到了。
坟头长满杂草,但明显泥要比旁边的坟要新一点。
熟悉路后回到家,杨大娘就告诉纪淙哲上坟的时候还有准备哪些菜。
“米饭盛一小碗,村东边吴家两口子的豆腐作坊最近又开起来了,你去买块豆腐,上坟的时候老酒还得带上一壶。”
杨大爷补充“别忘记买个鞭炮。”
纪淙哲他们记下后,先去了吴家豆腐作坊,说是作坊,实际上就是腾出了自家的一间空屋子。
买的人还不少,屋子逼仄,地面潮湿,一进去扑面而来的豆腥味。长长的杆子上挂了一层又一层嫩黄颜色的豆腐皮,桌子上的藤筐里堆满了油豆腐和暗红色肥厚的豆腐干。
吴家豆腐在高山村和邻村的口碑都很不错,只是前几年光景不好后关了作坊,今年好了就继续开起来。
过来买的人都是自己带着碗过来的,纪淙哲说只买一块。
吴家女人就拿起刀在板子上四四四方方的豆腐中切了一块,铲进他碗里。
接着他又买了点油豆腐和两块豆腐干。
走出吴家作坊,林臻一个人去了小卖部买鞭炮。
这边习俗是上午上老祖宗坟,下午上新坟。可他俩哪知道老祖宗的坟在哪里,连杨大爷都不太清楚了,于是就让他们下午把林老爹和林老娘的坟上了就行。
第二天中午,小两口就在屋子里烧菜了。林臻去井边清洗鱼和五花肉。
纪淙哲在屋子里切菜,豆腐不用弄,整块装在小碗里。米饭待会煮熟了,也弄一碗就行。
他就把肥厚的豆腐干切成了条,在油锅里煸了几瓣大蒜,再倒进豆腐干翻炒,最后加点水焖一下后,看起来更加弹嫩。
油豆腐整个囫囵倒进油锅里炸,炸到酥脆后连盐都不用撒。
鱼和五花肉都红烧,豆芽芹菜加点小葱清炒。
不过这些菜他俩中午都不能吃,留着上完坟,晚上祭祀后才能动。
所以中午他们就随便对付了两口。
差不多一点钟,小两口就把菜都装进篮子里,幸好都是小口碗,不过一只篮子还是装不下,林臻就又拎了只过来。
装完菜后两块毛巾往上头一盖,以防飞虫。
杨大娘说千万别忘记带老酒,纪淙哲又把橱柜底下放着生灰的铝制酒壶翻了出来,农村这边对于这些祭祀格外重视,所以家家户户都有这类酒壶以及小酒杯。
篮子里塞不进了,纪淙哲就把酒壶酒杯以及鞭炮装布袋子里,最后林臻拎着俩篮子,纪淙哲肩上挂着布袋,就准备出门去山上了。
正巧杨大爷他们上完祖宗的坟回来,他们下午没事做了,于是杨大娘就说跟小两口一块去林老爹坟前,顺便小两口有什么不懂的规矩礼节,她好在一旁提点。
这不,刚出门,就漏了一样重要的东西——锄头。
“这可不能不带锄头呀!”杨大娘接过纪淙哲的布袋子,让他去扛锄头。
她说“你们得给你爸妈的坟打扫一下,坟头的杂草也得清理,经文带了吗?”
俩人一愣,纪淙哲说“我们买了纸钱,纸钱带了。”
杨大娘“哎哟”了声,赶紧去自个家里找了,结果拿来一看,纪淙哲和林臻也没觉得这个跟黄纸有什么区别。
杨大娘却说这是她念过佛经的,不一样。
“哦,还有火柴别忘记了。”她说完又去拿了盒火柴。
他们终于出发了,今天走在山路上,漫山遍野的鞭炮声,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火药气味。
杨大娘边走边跟他们说,今年的清明节天气好,往年都下雨冷的很。
今天确实气温挺高的,三个人走了一会,都热得冒汗。小路两边都是金黄的油菜花,再擡头往山坡上望过去,又是红丹丹的杜鹃花,看得人心情都舒畅。
到了林老爹的坟堂里,杨大娘坐在阴凉处扇风,纪淙哲跟林臻就开始清理杂草,也不用清理得多干净,把坟堂里的杂草拔掉就行,清得差不多了。
林臻按杨大娘的吩咐,扛着锄头去挖了一捧覆满草的泥块叠到坟头,再插一根长着绿叶的树枝。
纪淙哲把菜从篮子里拿出来,摆到墓碑前的石板上,杨大娘又取出布袋子里的小酒杯,一排七八只,全都倒了八分满。
最后把香烛插到墓碑前。
她喊来林臻和纪淙哲,让他们先祭拜,于是两个人木头似的拜完后,她又说不对。
“林臻,你得说话,好让你爸妈在
林臻“……….我不会说。”
“你就随便说,说你过得好,媳妇也好,就这么说。”
“………”
最后林臻只能跪在坟前尴尬又郁闷道“嗯……爸妈,我过的很好,呃……..我老婆也很好…….”
纪淙哲在旁边听得快要笑翻过去。
杨大娘“你这傻孩子,怎么净学我说话了,行了行了就这样也没事,让我来跟你爸妈说几句。”
林臻一听,如释重负赶紧闪开。
“林臻爸林臻妈,你们要保佑林臻和小纪,让他们以后多赚钱,日子越过越好……..”
杨大娘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估摸着林家爹妈也吃喝得差不多了,她就把纸钱和经文都烧了。
临走时,让林臻点了鞭炮。
晚上还有祭祀,于是纪淙哲跟林臻两个就跟傻子一样,看着满桌子的菜,杵在一旁等着祖宗们先吃完。
“祖宗们吃的差不多了吧?”
林臻回他一个呆滞的表情“应该吧。”
“那……轮到我们吃了?”
林臻点点头“我觉得可以吃了。”
说完,俩人迅速撤掉了桌上的香烛和酒杯,忙了一天总算坐下来动筷子了,只是饭菜都有些凉了。
林臻正要夹菜,纪淙哲猛地一拍桌子,大喊道“等等!”
“怎么?”林臻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也被震慑住了。
“我们忘记请一个最重要的人了!”
“谁?”
纪淙哲赶紧去把刚才没燃尽的香烛点上“刘雨萌姑奶奶啊,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请她来吃饭呢?”
“……可这….…未免也太诡异了吧?”
纪淙哲急道“别管这些了,说不定她就在哪里盯着我们看呢,要是不请她吃饭,我们本来明天能回去,她愣是把我们搞到七老八十,又或者我们嗝屁了都不放我们回去怎么办?”
纪淙哲不跟他说了,学着杨大娘教的那招,举着香在门口喊“刘雨萌,姑奶奶,来我家吃饭了。”
作者有话说:
纪:今天终于到我上阵了。
林:我今年才十九岁。
纪:你下去!
林:我才十九……(啪——
宝子们看看我的预收吧,星星眼,文案先将就着,回头我再修改,因为我实在是个文案废物。但我坑品好呀!另外心脏好的宝子们可以看看我的完结旧文【掰弯自己也要撬了你】顽劣美人攻欺负老实人受啦!古早狗血hzc追妻,本文的联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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