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布鲁斯小少爷正拖着疲惫的身体从GCPD返回韦恩庄园，他这两天都没有办法安心去上学，因为霍普宝贝仍旧处于失踪状态。
新手爸爸焦虑又担忧，恨不得每时每刻盯着詹姆斯·戈登帮他找崽。
戈登探长差点被布鲁斯烦死，他头一次觉得布鲁斯小少爷如此话多。
不过这也不能怪小少爷，毕竟那么大一个五岁幼崽，活泼泼地叫了他那么久爸爸，结果‘啪’一声，崽不见了。
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何况霍普已经成为布鲁斯少爷的另一种感情寄托。
于是善良负责的戈登探长只能好声好气地劝布鲁斯少爷回家休息一下，GCPD由他看着，哈维·布洛克也已经发挥自己三教九流的人脉在哥谭四处打听幼崽的踪迹。
总之，只要小崽儿在哥谭露面，戈登就有把握找到他。
布鲁斯也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甚至考虑过去哥谭黑市发布悬赏，但因为太过危险而被阿尔弗雷德阻止。
“阿福，你说霍普究竟会跑到哪里去呢？”布鲁斯问道。
他不相信霍普会自己离开，这孩子一直很粘爸爸，绝对不会再不告诉爸爸的情况下离家出走。
管家先生其实同样忧心忡忡，小孩已经超过一天没有回家了。阿尔弗雷德担心霍普肚子饿了，或许霍普少爷正在想念他的小甜饼。他昨天还在厨房做了一大桶草莓冰淇淋，本想偷偷给霍普一个惊喜。
冰淇淋现在还在冰箱里躺着，等待小主人的光临。
但阿尔弗雷德并不想在已经很焦急的布鲁斯少爷面前露出伤心的表情——这样只会让布鲁斯少爷更担忧。于是他只能安慰道：“请相信戈登探长，他是整个GCPD最优秀的探员，没有他解决不了的案件，不是吗？”
不过，他们已经趁着下午的时间去了布洛克探长提到的奈何岛酒吧，那个隐蔽的小酒吧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企鹅人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没人认为企鹅人会在奈何岛久居，撑伞小弟一定是去寻找自己的后援了。大部分人都在猜测，科波特说不定是去请已经隐退的法尔科内出山。
说不定哥谭又要乱上一阵子。这让布鲁斯更加担忧了。
哥谭的地下世界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戈登根本就不敢带着闪闪发光的布鲁斯小少爷在阴郁的奈何岛久待。
于是他们只能无功而返。
布鲁斯擡头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同样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安慰管家先生，同时也是安慰自己：“霍普一直是个幸运的孩子，如果有人敢伤害他，那个人一定会倒大霉的。就像企鹅人一样。”他的崽是幸运ax幼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的技能已经满级。
“我想确实如此。”阿尔弗雷德说道：“说不定我们现在回到韦恩庄园，霍普少爷已经躺在房间里睡觉了。”
布鲁斯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豪车驶入韦恩庄园，两人带着疲惫从车上下来。
不过当他们走到韦恩庄园的大门口，布鲁斯却突然被阿福侧身挡在身后。
阿尔弗雷德锐利的眼神停留在门前的草坪上。
管家先生对自己亲手打理的每一处都了如指掌。
“怎么了，阿福？”布鲁斯注意到阿尔弗雷德严肃的神色。
“小心些，少爷。”阿尔弗雷德看着门口若有所思：“我想，也许今天庄园来了些客人。”
布鲁斯顺着阿尔弗雷德的眼神，同样注意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那些轻微的踩踏痕迹。有谁会不走正门，穿越草坪呢？韦恩庄园周围有一片森林，但这些踩踏痕迹显然不像是来自那些可爱的、轻巧的小动物们。
“会是谁呢，阿福？”布鲁斯轻声问道：“会是那些人吗？”
布鲁斯指的是他正在追查的人，他当然没有放弃找寻父母死亡的真相。GCPD草草结案之后，只有戈登还在帮他查。
他最近有了些新线索。
这当然不可避免地招来一些麻烦。布鲁斯早有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加上霍普失踪……
布鲁斯感觉自己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不请自来，总不会是来交朋友的。”阿尔弗雷德沉稳地从西装外套内侧掏出一把M1911。
他心爱的老伙计跟着他从CIA一路到哥谭。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布鲁斯少爷。
阿尔弗雷德冷静地将保险钮推开，子弹被推入弹膛，管家先生顿时化身为专业特工。
布鲁斯紧张地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他屏住呼吸，保持安静。布鲁斯很清楚自己不能冲出去，他没有阿福经验丰富，随便冲上去只会让自己成为靶子。
两人安静地推开韦恩庄园大门。
客厅内空无一人。一切似乎仍旧保持着他们离开前的样子，就连布鲁斯昨天随手甩开的领结都还乖巧地躺在沙发上。
阿福擡擡胳膊，示意布鲁斯少爷找个角落躲好。
他自己则慢慢上前，绕过客厅走向另一侧的会客室。
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十分轻巧。
但潜入韦恩庄园的人似乎警惕性十分高。
或者说他压根不屑于掩饰。
管家先生首先看见的是地上躺着的人。
很眼熟。
前任哥谭之王企鹅人科波特正躺在会客厅的角落，浑身上下被绑得严严实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阿尔弗雷德眼尖地看见科波特嘴里塞着的似乎是从餐厅顺手拿的餐巾。
企鹅人的一只眼眶已经青了，看上去像是刚被人胖揍一顿。而他旁边的人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又瘦又高的人嘴角破了一大块。
两人并排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阿尔弗雷德还是凭借优秀的记忆，将科波特旁边那个竹竿一样又高又瘦的背影和GCPD里热爱谜语的资料保管员对上了号。
杀人，嫁祸，绑架，威胁等等危险的猜测出现在管家先生脑海中。
他们的敌人也许已经掌握他们的行踪？就连他们去找企鹅人都知道。
窗明几净的会客室里，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慢慢起身。
阿尔弗雷德警惕地用枪指着对方的脑袋：“阁下究竟是谁？来到韦恩庄园有什么目的？”
是更加年轻的阿福。
布鲁斯在心里感到怀念又好笑。
年轻的管家先生一定是把他当成了入侵韦恩庄园的不速之客。
蝙蝠侠怀着郁闷又期待的心情将手举过脑袋，示意自己毫无威胁。然后，他在阿福警惕的视线中慢慢将身子转过来。
布鲁斯悄悄跟在阿福身后，小少爷躲在门口的角落，安静地冒出一个脑袋。
他有些紧张地关注着会客室里的情况，准备随时支援阿尔弗雷德。
身影高大的男人只穿着一件开襟睡衣，胸口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敞开。
大概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布鲁斯小少爷想道，这人简直太奇怪了，现在已经是夏季，他居然穿着一套冬季睡衣。
他胸前似乎有伤痕，不是普通的伤痕，这人难道是亡命之徒？
布鲁斯脑袋里冒出层层问号，这个身影似乎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蝙蝠侠终于转过头，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阿尔弗雷德和小布鲁斯面前。
管家先生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眼睛渐渐睁大。
他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托马斯老爷，不，这不可能！不对，你不是他！”
眼前高大的男人确实长得很像托马斯·韦恩。
但是阿尔弗雷德记忆当中那个温和有礼的医生先生似乎没有这么高大健美的身材。
可他们的脸却长得那么像！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和托马斯老爷简直一模一样！
阿尔弗雷德心里乱成一团，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枪。
小布鲁斯同样瞪大眼睛，从角落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