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虽然大都会与哥谭距离很近，但克拉克刚一进入哥谭市就开始想念儿子，距离他和霍普分开已经过去4个小时了，不知道今天霍普在幼儿园过得开心吗？
傻爸爸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吉米是很可靠的同事，克拉克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吉米会好好照顾霍普的，他完全不用担心。
再说，他还可以用超级听力随时关注霍普的情况。
不过克拉克不经常这样做，毕竟就算作为小孩子，霍普小朋友也有自己的隐私——万一他不小心听见霍普和喜欢的小女孩、小男孩告白怎么办？毕竟这年头小学生才是谈恋爱的主力军，幼儿园的时候就发展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克拉克觉得他儿子距离‘谈恋爱’这件人生大事还远得很。毕竟霍普小朋友的脑袋里除了小蛋糕就是小蛋糕，比起幼儿园里已经会主动和可爱的小女孩交朋友的男孩子们相比，霍普小朋友似乎稍微……幼稚了一些。
克拉克想起上次他去幼儿园接霍普的时候，亲眼看见霍普小朋友傻乎乎地对送他零食的可爱小女孩说了一句‘这个牛肉干超难吃的哦，味道就像海绵宝宝，霍普不推荐’。
他甚至还后退了两步，试图躲开小女孩手中的牛肉干。
他儿子直接把人家可爱的小姑娘气跑了，而霍普则沐浴在一旁小男孩嫉妒的目光中，啊呜一口吃掉了自己手里的小蛋糕。
完全没想过要分享给其他人。
傻爸爸克拉克一边想着自家儿子，一边叹了口气。霍普小朋友和同龄人比起来实在太不一样了，他似乎很习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就算没有朋友，也可以自己安静地玩一整天。
除了吃的可以吸引霍普的兴趣，其他的东西很难再让霍普的目光停留。
不过最近受到布鲁斯和克拉克的影响，霍普现在对成为超级英雄似乎更感兴趣。
克拉克已经后悔给霍普定做那一身和超人同款的制服了，因为霍普小朋友经常学着他的样子把制服穿在衣服里面去上幼儿园。
结果被眼尖的老师看见了。
不过幸好，‘超人’现在已经被广大民众熟知，每场spy漫展上几乎都少不了这个总是在危险中拯救人类的红披风角色，霍普小朋友大概只是被老师误认为是超人的粉丝而已。
只不过负责任的幼儿园老师艾琳娜小姐在当天晚上又打电话怒气冲冲地教育了克拉克一顿：“现在是夏天，肯特先生！您知道大都会的夏天有多热吗？万一霍普中暑了怎么办？”
克拉克自己都不知道霍普小朋友究竟是什么时候把那身超人的衣服穿在里面的，不过他也只能乖乖接受老师的愤怒。毕竟艾琳娜小姐一直对霍普非常关心，尤其是知道克拉克是单身爸爸之后。
好像自从把儿子送进幼儿园之后，克拉克总是挨老师的骂。
车窗外晃过哥谭特有的尖顶建筑，克拉克看着尖尖的飞檐突然就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
那个告诉他，他会是全世界最值得人们尊重的超级英雄之一的蝙蝠侠。
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克拉克其实是把蝙蝠侠当成了自己的老师，这位看上去严肃而冷酷的老师带领他寻找到自己的身世，然后学着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超级英雄。
克拉克很感激蝙蝠侠。
其实他很期待今天的访问活动，能和这个世界的未来蝙蝠侠认识是件令克拉克相当激动的事。
已经步入超级英雄之路的小镇男孩心想，他和这里的未成年蝙蝠侠一定会像另一个世界的超人与蝙蝠侠一样，成为世界最佳搭档。
所以年幼的蝙蝠侠会是什么样的呢？
克拉克猜测，就算是年轻的蝙蝠侠，应该也已经具备了沉稳、严肃、自律等等特质。比起成熟的蝙蝠侠，未成年的布鲁斯·韦恩大概只是缺少一些经验而已。
紧接着他又开始发愁，当他见到一个年轻版本的、严肃的哥谭骑士之后，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呢？
不如这样说：嘿，布鲁斯。我是克拉克·肯特，也就是超人，我猜你听过我的名字。
呃……不行不行，听上去有点自恋。
又或者，蝙蝠侠，很高兴见到你，我想我们一定会是最佳搭档！
好像也不太合适，这里的布鲁斯还是个未成年，直接邀请他去打击罪犯真的好吗？
当然也有可能他会说：布鲁斯，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我们应该都对彼此很熟悉。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这样说好像也有点奇怪，他究竟应该用克拉克·肯特的身份还是用卡尔·艾尔的身份来面对蝙蝠侠呢？
这个世界的布鲁斯年纪实在有点小，克拉克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保护脆弱年幼的搭档。这种责任感有点奇怪，但又很像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对他的责任感一样。
希望接下来一路平安，不要遇到犯罪行为，克拉克默默祈祷。就让他穿着整整齐齐的新西装顺利到达韦恩庄园吧，毕竟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布鲁斯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然而事与愿违。
就在克拉克经过GCPD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的巷子里传来喊叫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克拉克迅速停车。
考虑到这里是哥谭，而蝙蝠侠大概并不喜欢他以超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于是克拉克只装作普通热心路人的样子，快速跑到巷子里。
“嘿，快住手！我已经拨打911，警察马上就来！”克拉克一边跑一边喊道。
巷子里，芭芭拉·基恩正在殴打她的前男友詹姆斯·戈登。
原因是芭芭拉发现自己从阿卡姆出院之后，戈登居然就交了新的女朋友！
她暂时不会为难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但戈登这个臭男人必须要挨一顿揍。
已经从阿卡姆正式毕业的芭芭拉可不是什么善茬，现在可怜的戈登探长已经被打的满头是血，芭芭拉正骑在他身上拽着他的脑袋往地上磕。
可怜的詹姆斯·戈登完全打不过芭芭拉，他只能努力护住自己的脑袋试图反抗。
可惜他的前女友可是经过阿卡姆认证的。
克拉克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可以去参加晚宴的礼服、下手却比罪犯还狠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嘿，女士，你冷静一点！”克拉克冲过去拉住芭芭拉的胳膊，“我已经报警了！”
芭芭拉只好松开戈登的头发。
克拉克看见躺在地上一头是血，场面堪比凶案现场受害者的詹姆斯·戈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他马上透视，仔细检查了地上这个已经无法看清面貌的人。
幸好，他还活着。
克拉克松了口气。
随即他拧起眉头看向芭芭拉：“女士，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做似乎不合法。”
他们在企鹅人的拍卖会上见过一面。克拉克对这个女人有些印象，布鲁斯也介绍过她的情况。
“是你？”芭芭拉喘了口气。
她姿态妩媚从容地从戈登身上站起身，金色波浪卷发落在她的肩头，让她看上去又带着一种柔弱的气质。
平心而论，芭芭拉·基恩的容貌美得十分具有攻击性，再配上她因为刚刚猛揍戈登而略带一丝疯狂的神色，实在是很有吸引力。
基恩小姐也十分善于利用自己的容貌。
她当然看得出来克拉克不太好惹。就算是外乡人，也都听说过在哥谭的行事准则。毕竟哥谭这个混乱都市的大名几乎无人不知。
敢在这种情况下行侠仗义的，不是十足的蠢货，就是十分有倚仗。
克拉克看上去不像蠢货，他高大的身材明显属于后者。
何况他们曾在拍卖会上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小镇男孩现在已经戴上了伪装用的黑色眼镜，但芭芭拉仍旧对他印象深刻。
“别多管闲事，也别小题大做，亲爱的。”芭芭拉轻轻拉起一缕发丝缠绕在食指上，她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克拉克，然后歪着头略带天真地看向克拉克，“我猜你根本就不知道詹姆斯·戈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胚子！渣男！我只是生病了而已，结果他就抛下我移情别恋。你说我不该打他一顿吗？”
这个问题有点难到克拉克了，他当然也觉得出轨的渣男确实应该挨揍，但他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总不能妄下论断，说不定这其中有些误会。
何况是芭芭拉·基恩毕竟不是普通女孩子，克拉克不知道她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因为私仇还是有其他目的。
不过想也知道，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躺在地上的詹姆斯·戈登已经失去意识。克拉克看了看地上伤势严重的戈登，又看了看一脸委屈的芭芭拉，只能继续沉默。
“你不相信我吗？”芭芭拉猛地靠近克拉克，胸前某个柔软的地方几乎要贴在克拉克的手臂上。克拉克吓的后退好几步，结果一不小心差点踩在詹姆斯·戈登的脸上。
……抱歉，这位不知名的渣男。
克拉克默默给地上躺着的人道歉。
“你害怕我？”芭芭拉觉得这个外乡人的反应十分有趣，这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某些胜负欲。
“害怕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先生？您是如此高大健壮。”芭芭拉嘴角挑起兴味的笑容，“在我知道詹姆斯背叛我的那一瞬间，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后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话是假的。
芭芭拉走上歧途，完全是因为她原本压抑的天性被曾经遇到的连环杀手引诱出来了而已。当然，她也确实因为爱詹姆斯·戈登而做过不少蠢事。
不过这都不重要，芭芭拉贴近克拉克，红唇几乎擦过克拉克的衬衫。
幸好超人反应灵敏。
“你还是安分点吧，小姐。”克拉克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反派，他当然知道芭芭拉不安好心。所以最后他只能无奈地推开芭芭拉，并尽量避免和她肢体接触，“你应该好好考虑等会儿警察来了，你该如何解释。”
“这倒是不用担心，”芭芭拉笑得更邪恶了，“我猜今天警局一个人都不会出来。你要问问我是为什么吗？”
克拉克皱起眉头，而芭芭拉却在此时趁他不注意突然掏出一把刀。
锋利的刀尖将克拉克胸前的衬衫划破，不是他躲不开，只是现在他们站的位置在小巷的最里面，他背后就是墙壁。
幸好他今天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来见布鲁斯，并没有将超人的制服穿在里面。
“你闹够了吗？”克拉克皱着眉头打掉芭芭拉手中的刀子，不过芭芭拉的话已经引起他的注意。
恐怕是GCPD出了什么事，并且很显然和眼前这个女人有关。
看样子他没办法马上去采访布鲁斯了，克拉克担心的看着不远处GCPD的办公处。
就在克拉克一拳打晕芭芭拉，然后迅速赶往GCPD的时候，布鲁斯其实也并不在韦恩庄园。
今天哥谭的场景几乎可以载入史册。自布鲁斯出生以来，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混乱的时候。
GCPD被不知何时逃出阿卡姆的小丑杰罗姆带人强行爆破，他在来的路上顺便还炸掉了市政大厅。
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稻草人在哥谭各处释放自己制作的各种半成品毒气，这些带着奇怪副作用的半成品恐惧毒气让哥谭充斥着疯疯癫癫的气氛。
企鹅人和谜语人不知在做什么打算，只是龟缩在自己的地盘上没有动作，任由地下世界乱成一团。
布鲁斯猜测这里有西奥·盖勒文的手笔，他还以为这家伙选择和GCPD的新局长合作之后会安分一段时间。但果然像是蝙蝠侠预料的，西奥·盖勒文在毁掉韦恩企业和布鲁斯本人之前，不可能安分下来。
蝙蝠侠已经返回自己的世界，现在这里的秩序只能由小布鲁斯来维持。
布鲁斯穿着自己打造的蝙蝠侠套装，焦急游走在哥谭各处。卢修斯和阿尔弗雷德已经再帮他收集信息并帮助周围受伤的民众，但杯水车薪。
爆炸声从哥谭各处传来，就好像所有的反派在同一时刻倾巢而出，打算一起毁灭哥谭。
他当然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但这个世界的布鲁斯只是一个人，他没有罗宾，也没有人丁兴旺的蝙蝠家族。
小布鲁斯一拳捶倒正在安装毒气的稻草人，又将他紧紧捆住。
“9点钟方向100米，蝙蝠侠。”阿尔弗雷德说道，“有个小女孩！快！”
市政大厅墙壁上剥落的石块从高处坠落，眼看着就要砸到小女孩头上。
布鲁斯睁大眼睛。
这个距离——
不，他做不到！
布鲁斯感觉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向他的脑海和心脏涌去，时间仿佛被放慢了10倍，但石块坠落的速度却依旧那么快。
布鲁斯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他知道这附近的布局，也清楚自己的速度极限，但他手中的小道具已经在刚刚救人的过程中用完，剩下的绝不足以将小女孩救下来。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充满绝望：“快躲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