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最近，位于纽约市中心的斯塔克大厦总是通宵亮灯——虽然以前也一样。
不，还是有些不同。
以前斯塔克大厦虽然总是有人通宵，但顶楼从来不亮灯，因为顶层的主人总是出现在曼哈顿上东区、金斯顿或者里士满山的豪宅里。
不过，最近托尼·斯塔克居然一改常态，一直住在斯塔克大厦。这让纽约大大小小的报纸猜测纷纭，就连财经频道都在揣测斯塔克工业是否又要有新的动作，导致他们的总裁在斯塔克大厦里彻夜工作。
斯塔克工业究竟是准备重新转回武器生产的旧路，还是继续在新能源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这个话题又被各大媒体拿出来反复翻炒。汉默工业趁机对斯塔克继续口诛笔伐，谴责他固执己见不懂变通，应该把钢铁战甲的技术向政府部门公开，才是最大的贡献。
托尼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外界的话语从来无法影响他，而贾斯汀·汉默并不被他放在眼里。何况他确实十分不爽那群政客，并不准备继续给他们提供支持。
位于马里布海滩的豪宅几乎已经被托尼弃置不用，托尼最近每天都泡在斯塔克大厦的实验室里进行研究，顺便和美国队长商量对付九头蛇的策略。而霍普小朋友也总算如愿以偿地有机会和托尼爸爸贴在一起呼呼大睡。
不过，小朋友只和他的托尼老爸睡了两个晚上，就鼓着小脸气呼呼地坚决要搬出来。
“托尼爸爸睡觉打呼噜！特别特别响！”霍普泪眼汪汪地和另一个生活作息良好并且从不打呼噜的爸爸控诉道，“他还磨牙！咯吱咯吱的！霍普以为他要吃掉霍普！”
并且托尼·斯塔克睡姿豪放，睡熟之后一个人就呈大字形摊开把整个大床都占据了，只给霍普小朋友留一个小小的床脚。
不止如此，在霍普受不了地把他叫醒后，托尼只会像梦游一样，将小朋友一把裹紧被子里，团成霍普馅儿的墨西哥卷饼然后继续睡。
完全无视霍普小朋友的挣扎。
霍普足足忍耐了三天，现在他决定不忍了。
“不可能！”托尼穿着睡衣追在小朋友屁股后头道歉，然后对着霍普和史蒂夫大喊冤枉，“我以前的床伴们从来都没和我说过这件事！我的睡姿可好了！绝对没有又打呼噜又磨牙！”
“托尼！”史蒂夫头痛地提高声音，掩盖掉那部分不应该被霍普小朋友听见的内容，“我问了星期五，星期五说你确实打呼噜还磨牙。你有考虑过去看看医生吗？我用手机查了谷歌，你可能是神经衰弱或者……上了年纪。”
神情严肃又认真。
让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美国队长居然相信谷歌上的鬼话还是应该吐槽他总算会用手机上网了。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托尼其实刚刚睡醒，头脑现在正一片混沌。听到这话，他逐渐破防，“你的年纪都足够当我祖父了！你才年纪大了神经衰弱！我好得很，正值壮年，风华正茂！一夜……”十次。
“托尼·斯塔克！”熟知某个还不成熟的家伙本性的美国队长一把捂住霍普小朋友的耳朵，“注意你的语言！咳，我不是说你年纪大了，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多去锻炼身体，小霍普每天的运动量都比你大。”
托尼最近沉迷于霍普小朋友从乐高世界带来的战甲不可自拔，一整天一整天地泡在实验室里，还经常让霍普小朋友给他送咖啡，一天至少五杯。史蒂夫简直怀疑这家伙早晚会死于咖啡因中毒。
如果不是霍普每晚强行拉着他托尼爸爸去休息，恐怕托尼连睡觉都不肯。
不过这也没办法，霍普小朋友带过来的那套几乎能颠覆当前科技的战甲令科技大佬斯塔克深深沉迷，他在这套战甲里看见了属于斯塔克的技术，同时还发现了许多与斯塔克完全不同的科技——这些恐怕就是来源于霍普小朋友口中的韦恩集团和氪星黑科技。
有关霍普来历的神秘一角也逐渐在托尼和史蒂夫面前揭开。
霍普宝贝还兴高采烈地对托尼爸爸介绍了乐高超人的宝宝飞船，并亲自动手用乐高拼了一个出来。神奇的是，这居然真的对托尼研发新一代战甲很有启发！
“你看看你的肚子，托尼！”史蒂夫无奈地说到，“你真的下决心要和我一起干翻九头蛇吗？我简直怀疑你的战甲已经无法容纳你的小肚腩。你准备把多余的脂肪放在哪里？钢铁战甲屁股后面的裤兜里吗？”
托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好像确实有点大了。
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我的身材一直很好，哪有什么小肚子，是你眼神不好看错了！”
他悄悄吸了一口气，把肚子吸回去。
霍普小朋友悄悄飞到托尼爸爸身后，给爸爸的嘎吱窝来了个挠痒痒大法。
托尼没绷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然后霍普和史蒂夫就一起看见钢铁侠biu一下弹出来的小肚子，不大，但也能看得出来确实有。
发福这东西和怀孕一样，完全掩饰不住。
托尼：……
钢铁侠假装无事发生地拉过抱枕放在肚子上，试图遮掩罪证。
“托尼爸爸，”霍普小朋友飞到托尼爸爸头顶上，把眼睛对准托尼爸爸的脚尖，“小肚子还差一点点就能把脚尖挡住啦，托尼爸爸加油！”
托尼被霍普和史蒂夫的一唱一和气了个半死。
钢铁侠最见不得有人吐槽他身材，这个话题难免让他瞬间想起尼克·弗瑞说他离开战甲之后什么都不是。战甲是他的一部分，但离开战甲他也是个能打……没那么能打的超级英雄！他是不能和美国队长比，但是和霍普这个小孩子比起来……好吧，他也比不过。
可恶！
他还是一拳能打十个的！散打和跆拳道他也很擅长！明明是美国队长还有霍普不正常！他就说，就是因为美国队长的基因才让他儿子不爱学习只喜欢打架的！
“可是谷歌说睡觉打呼噜和磨牙确实有可能是衰老了，托尼，你得接受现实！你看你现在连霍普的跑步机记录都超不过……”史蒂夫装作一脸无奈的样子，实际上正在偷笑。
“谁说我超不过霍普！我今天就开始锻炼，你给我等着吧，我只是落后了两天而已，过两天我就追上了！”托尼怒气冲冲。
霍普躲在托尼看不见的背后对着史蒂夫爸爸偷笑。
正好回过头的托尼：……
“你们两个……”合伙对我用激将法对吧！
钢铁侠板着脸把手里的海绵宝宝抱枕扔到美国队长头上，结果被飞过去的霍普接了个正着。
美国队长把乖乖巧巧飞在半空中的儿子抱在怀里，对着托尼露出调侃的笑容。
托尼认真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然后才反应过来。
哦，昨天哈皮给他送了体检报告单，他毫不在意地随手扔在一边。恐怕这两个不省心的混蛋看见了。
“不管怎么样，这可是你亲口说的，钢铁侠。你说你会去锻炼身体，还要让跑步机上的记录超过霍普。”史蒂夫这下终于笑出声，“我相信钢铁侠绝对不会食言的对吗？你要给霍普·斯塔克小朋友做个榜样。”斯塔克这个姓氏被他重重地强调了一下。
霍普·斯塔克小朋友乐颠颠地从史蒂夫爸爸怀里跳下来，绕着托尼爸爸飞了两圈：“好耶！托尼爸爸和霍普一起健身！那我今天要再跑100公里！”这点运动量对拥有氪星基因的霍普来讲完全不算事儿。
说风就是雨的小朋友转身飞向健身房，徒留他托尼爸爸张着大嘴伸出手试图挽留他。
挽留失败。
很好。托尼心想。
看样子他是永远也赶不上霍普小朋友的运动量了。
开什么玩笑，霍普的身体强度简直不可思议，耐力也可怕得不得了。托尼怀疑霍普小朋友发生了什么未知的基因变异，恐怕连美国队长现在都跑不过他。
钢铁侠板着脸看向美国队长：“你以为你真的是我的长辈吗？别管我的事！”
语气欠揍得让人想对着他那张傲慢的脸来一拳。
听到这话的美国队长原本应该生气的。
但是昨天他才陪霍普小朋友看完《坏蛋联盟》和《神偷奶爸》，此时此刻在面对托尼的时候莫名其妙觉得托尼居然有点像格鲁——嘴上说着讨厌所有人，要做尽坏事，结果却会为了幼崽讲独角兽的幼稚故事，还会贴心地送上晚安吻。
他甚至是整部电影里唯一一个记住了所有小黄人名字的人，嘴硬心软的典型代表。
怎么说呢？真的有点像托尼。
托尼这家伙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码事，他口口声声说留在斯塔克大厦只是为了更好地和他商量关于九头蛇的事，至于其他的，统统与他无关。但是史蒂夫知道这家伙昨天才帮他挡住一波来自神盾局的试探。
他还看见托尼让星期五为霍普偷偷建了个人相册，每天都要翻看一遍，并且他还为霍普小朋友即将进入哪一家幼儿园而头痛了三天。史蒂夫敢打赌，托尼当初自己选择大学和专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纠结过。
谁都知道他关心霍普小朋友入学之后的社交生活，并提前做了各种方案。哈皮早就把托尼的傻爸爸行为宣扬出去了，因为这位可怜的助理先生甚至整整一周都奔波在纽约的各大小学里实地考察，只为了给霍普选出一家最理想的学校。
最令人无语的是，托尼这家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霍普小朋友正确相处，每次关心的话被他说出来像是吃了炸药，让周围所有人都看得十分着急。
幸好霍普小朋友恐怕早就习惯了。
小朋友完全不介意托尼爸爸的嘴硬心软，甚至自带翻译器，他能在心里把爸爸的话翻译成他想听的内容。
史蒂夫得承认自己尚且不具备这项特殊功能，他对托尼这张破嘴简直无可奈何。有时候钢铁侠真的挺让人生气的，比如现在。
托尼其实知道他和霍普是在关心他，可他就是不肯乖乖接受这份好意，然后真诚道谢。
简直就像青春期的小孩子。
“我不是想要插手你的事，托尼。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很抱歉。”美国队长觉得自己这么大年纪了，确实应该原谅冲动的年轻人。
他那双真诚的蓝眼睛看着托尼，平静的眼神让托尼顿时开始感到不好意思。
于是钢铁侠翻了个白眼，扭头离开。
一边走一边想，我可不是什么需要关心的青春期少年，我已经是个成熟的超级英雄了，而且还是霍普的爸爸。我当然要给霍普做个榜样，绝对不能让棒棒冰队长有机会嘲笑我！
史蒂夫无奈地注意到他离开的方向正是健身房。
不过，今天无论是美国队长还是钢铁侠都没机会在斯塔克大厦的豪华健身房里待太久，因为九头蛇的海底基地突然有了动静。
刚刚结束锻炼，正沉浸在按摩浴缸里的托尼光者身子跑出来，还差点滑倒在地上。
星期五的警报吓了他一跳。
然后他想起来这是他自己的要求——让星期五检测到有关九头蛇的消息时马上通知他。
美国队长也已经换好制服跑了出来，结果被托尼辣眼睛的造型弄得无语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拒绝去看满身泡沫只在下半身围着浴巾的钢铁侠和他的小肚腩：“我听见星期五的警报，是九头蛇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