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刻回京都。”
远离章家的五少爷在这个更深露重的夜里，决定重新回到权力中心。
他要去争，去抢。
他没有办法，陆小北奄奄一息躺在这里，他就是没有办法。
章钰想，必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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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老爷子跟龙三少说了这事，让他护着章五少爷前去京都。
龙三少一盘算，挺好，沈老板不是也要去么？
那少年怎么办。
樵夫说，我送他去药王谷，正好有事要办，办完来寻你。
就这么定了。
临行前，章五少爷跪地道多谢。
他将身上的玉珏解下，放在了陆小北掌心。这是他母亲的遗物，他的宝物。
只是珏，缺口玉，从来不圆满。
从此以后，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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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刻意，又不刻意地。
一行人在京都城门外相遇，章钰话少，偶尔咳嗽。龙老爷子十分照顾他，比照顾龙三少还上心。
龙三少哼哼两句，黑着脸扭头就跟沈雾讲。
“沈老板，你看看。”
“到底谁是他儿子？”
沈雾零嘴扔进嘴里，懒懒散散地说：“给我十两黄金，我就告诉你。”
龙三少：“？”
奸商！还惦记我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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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钰回了章家，龙三少带着龙老爷子，邀请沈雾，一同寻了个地头住下。
龙家在京都有产业，宅子也有，靠着达官贵人府邸，自然清幽。
这一日。
沈雾带着姜刃出门，说要去买点小玩意。
在听风书斋外，遇上了姗姗来迟的少东家，他身边跟着樵夫。
风扬起僧袍一角，他双手合十，唇畔带笑。
“沈老板，别来无恙。”
是有些年没见了。
他不喊他第一剑，也不提起从前，与江湖众人一样，唤他沈老板。
然而沈雾瞥他一眼：“别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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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外不方便说话，沈雾熟门熟路拐去一处地界。“万伞楼”，京都有身份的人都来这里。
楼呈伞形，壮观至极。听说背后执掌之人是那位尊贵的四殿下。
但也只是听说。
上了楼，熏香浅淡，薄纱轻扬。茶雾四溢，琵琶声清。
少东家走近，坐到了沈雾对面。
他们之间熟稔的气氛实在太过明显，姜刃下意识绷直了身子。
他说：“早听说你收了徒弟，果然非同凡响。”
姜刃看向他。
“江湖上多称施主为剑奴。”少东家慈悲眉眼里俱是笑意：“贫僧法号了悟。”
人高马大的剑奴顿了一瞬，轻轻颔首：“了悟大师，叫我姜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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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家是有些年没有与沈雾见过了。
湖心亭对弈仿佛还历历在目，转瞬沈雾有了徒弟。江湖上，又有了他的新传说，新故事。
这一次，他是铸剑坊的老板。
寒山沈七，奸商至极。
听人说，铸剑坊里有万千宝剑，也有万千故事。
还听人说，沈七有个徒弟。名姓不清，沈七唤他阿刃。
学剑，铸剑。
江湖上，便称他为剑奴。
眼里只有两样事物的剑奴。剑，和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