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与昙摩佛子手谈，最后一颗棋子将军。
寒寂秋日枯树之下，年轻佛子双手合十，垂眸，唇角渗出血迹。
“这一劫，贫僧难解。”
是命定的死劫。
沈雾不懂神佛，也不太信命。
但他不在乎。
后来自碧海潮生阁传出天书一闻，江湖震动。谁都想要天书，谁都想成就至尊之位。
前仆后继，生死相博。
直到那一日十八岛，碧海潮生阁新任阁主同四大护法前来，恭贺第一剑登顶武皇。
故事在这里，似乎终于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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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见过碧海潮生阁的人。”
沈雾将书合上，望了一眼四四方方的庭院。秋日的云，总是薄，风一吹，就四散开来。
他笑了笑，挑眉道：“不记得了？”
龙三少：“？”
他愣了一下：“我见过？”
“谁啊？”还不待沈雾回答，自己便连连追问：“昨日？前日？难道是那硬要拉着我卖果枣的贩子吧？”
沈雾说：“不是。”
龙三少又连猜了好几个，最后实在猜不中。嘶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摸着下巴道：“不会真的是青霄公子吧？”
“我看就他不正常……”
沈雾瞬间哈哈大笑：“为什么？”
“他这里——”
龙三少顿了顿，轻点自己的掌心，声音压低了几分说：“我偷偷看见了，有印记。”
本来以为是胎记，越想越不对劲。
“是。”
沈雾渐渐收了笑，摩挲着书页道：“碧海潮生阁的朱雀，手心是有圆日印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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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沈雾去了青霄小阁，要讨一讨青霄公子的墨宝。
龙三少原以为是玩笑话，谁曾想是真的。
且青霄公子极为大度地赠了沈雾新作不久的诗文，斟茶说：“前几日卜了一卦，算得你沈公子要来。”
龙三少闻言下意识想起那块手令。
沈雾仿佛知道他内心所想，瞥他一眼道：“没有手令，那是昨日去酒楼店小二给我的号牌。”
龙三少：“……”
所以你为什么会带走人家的号牌？
这也不重要。
青霄公子为什么会算卦！
然而龙三少坐在一旁听他们二人闲谈了几句，沈雾便要离开。
后头出来小阁，沈雾驻足回望。目光落在那枣树之上，轻声一笑：“京都哪有这般高大的枣树。”
龙三少还纳闷了一阵子。
他当然不知道，碧海潮生阁朱雀入世进京都，第一步便是以青霄公子扬名。
他们要的，当不仅仅是江湖上那点东西。
毕竟当年打下江山所向披靡的太.祖，在城隍庙遇到了一位高人——
那就是碧海潮生阁的青龙，四大护法之首。
所有相遇，或者说所有来路与归途，冥冥之中，都是人为与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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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很久以前也不知道这些关窍，不过知道了也没什么。
他不关心这些。
这江山，姓甚名谁他不在乎。
碧海潮生阁想要搅弄风云，或是扶持新君，他也不在乎。
他现下只在乎，他的匕首，是否已经打好，他还要赶着去送礼。
水云涧灵剑子的生辰就快到了。
然而事实上，沈雾也不是要将匕首送给他的。毕竟自家师兄弟，不必破费。
他要送与匕首的人，是水云涧的一个扫地童子。
那是一段有趣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