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文天抹了抹眼泪,“我还是不愿意相信,那竟然是荧惑……”
就在这时,姜咫忽然惊叫出声:“许哥,天天,你们快来!”
文天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跑到另一个房间。
随后,他们几个看到,死去后被魔尊夺舍的栾如,竟然缓缓地苏醒了。
“魔尊说的竟然是真的……”文天喃喃道,“阿如活过来了。”
先前荧惑离开时将栾如交给他们,只说了一句她还有一口气。
然而在他们被关住的这两天中,那少女一直是沉睡着的,说是一口气,真的就只剩下一口气,就这么气若游丝地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
床上的少女眼珠动了动,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睛。
文天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她与原本的栾如关系不好,对方也一直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几乎看不起所有人,她便更不愿意凑上去自讨没趣。
但眼下……不与对方说话,好像有些怪。
文天和燕碌对视一眼,别别扭扭地对栾如道:“你、你醒了?”
床上的少女睁开眼,片刻后视线才有了焦距。
她看向文天,皱起眉头,声音极其微弱地问:“我在哪里……”
“这是三宗府,”文天道,“我们回炽停峡了。”
“炽停峡……”栾如擡起头捂着额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我记得我家好像……好像出事了。”
提到这件事,文天等人感觉到有些残忍。
她死而复生,将身体夺回来,可全家满门却只剩她一个人。
就像是栾如这个噩梦虽然醒了,但像是醒了一半一样。
文天退了退,揪住沈空阶的袖口,为难道:“你来说吧,告诉阿如怎么了。”
她叫顺口了,一时没改过来,栾如听后皱了皱眉,看向她。
文天立正站好,改口道:“不不不,是栾姑娘。”
沈空阶打量了几位好友一圈,见他们都没有说的打算,便道:“那好吧,我来告诉你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你千万要冷静,如果现在昏倒了,我们可没有灵丹能救你。”
栾如见对方神色变得极为古怪,便奇怪道:“为何这么说?”
沈空阶道:“因为准确来说,我们并不是来三宗府度假的,而你也不是家中出事之后被救到三宗府的,我们是被绑架了,清正宗上下,全都被绑架了。”
信息量太大,栾如一时没转过来,她有些愕然地问:“绑架?是谁?”
“魔尊荧惑,”沈空阶道,“熟悉的名字对不对?她曾经将你夺舍了大半年,用你的模样混迹在清正宗中,最后劫走了无俱剑主岁云岐,还将清正宗上下全部囚禁。”
少年叹了口气:“简单地说,事情就是这样,你……你冷静一下?”
少女脸色发白,在秋日清透的日光下近乎一块玉石。
她身姿纤细,仿佛一口气就能吹跑似的,又让人看了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而与她外貌不同的是,她的神色却冷淡、坚硬,尤其是一双眼睛,目光有力,与人对视时,竟然是像是有重量一般,让人心甚至会往下沉一沉。
虽然是同样的面孔,栾如气质上与荧惑天差地别,她不爱笑,模样要严肃很多。
哪怕是顶着一样的脸,文天姜咫等人,都忍不住老实起来。
房间内几个人屏息凝神,等着她的反应。
片刻之后,还是许苏打破了沉默,他道:“如今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逃离,你先感受一下,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我们与门口那几个魔修说说,说不定……荧惑留了什么丹药。”
栾如垂着头,密密的眼睫遮住了她的眸光。
“这么说,我家的确出事了。”她轻声说,像是喃喃自语,如梦似幻。
这件事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而她的魂魄又一直被荧惑压着,导致经历了如此长的时间,她早已忘记了看着家人一个个死去的痛苦和濒死的绝望,现在仅存不多的,唯有一些悲痛的余韵,让她分不清这究竟是真是假。
文天小声说:“是,栾姑娘……这些事似乎与魔族相关,只是现在没有继续查下去的办法。”
“魔族?”栾如擡起眼,“见知渊的那些魔族?他们竟然还在?”
文天点点头,又将这段时间的事情与她说了,包括荧惑在使用她的身体时与岁云岐一同通过的三试,还有他们和魔族的数次交锋,以及清正宗的叛徒。
栾如沉默地听着,时不时擡起眼,流露出几分诧异。
很显然,她也没想到魔尊荧惑这大半年的工夫,竟在清正宗过得如此精彩。
文天说着他们先前开心的事,心情愈发沉重。
最后,她又沉闷地问:“你……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栾如想了想,忽然伸出手掌,一簇火苗浮现其中。
“我有了修为。”
我其实真的很像写点少儿不宜,但算了,尊重网站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