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天气预报报道,今天是以往三年来最大的一场暴雪,道路积雪严重,车辆禁止通行,提醒居民最近非必要不外出,注意保护自身安全。
山区的情况更是恶劣,大雪封路,江烬生开来的车开不出去,这附近人烟稀少,缺少现代设施,雪越下越大,他把棉服给林俞穿上,帽子遮脸防寒,背着林俞走了八公里多。
茫茫雪地被踏下一路坚实的脚印,但转瞬之间又被头顶飘下的皑皑白雪覆盖,烙上一层浅薄的印,最后终于找到一家亮着灯的人家,而且愿意收留他们。
这家人烧的是煤炉,没有暖气,阿姨安排林俞睡在卧室里,让男主人使劲加煤进去,把火烧的更旺一些,江烬生想掏钱却被拒绝,“哎呀小伙子,不给了不给了,阿姨们不是这种人。”
阿姨满脸悲痛,“你看看,把小姑娘冻成什么样了,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啊,最近要下雪不知道吗,这山上的冬天可不好过啊,冻的厉害。”
江烬生一想到这个,面皮上便蕴出罕见的薄怒来,阴森的很,他坐在床边,帮她把被子盖紧了,看了看林俞苍白的面孔,下颌角崩的很紧。
几个小时前,他提前回国,没告诉林俞,订好了餐厅,却突然接到高初佳的电话,说班车上林俞不在,被忘在山里了,林俞手机也没打通,马上就要下雪了,这该怎么办?
急忙开车赶过来,一路上联系人查了这事,大概了解了什么情况,不久后发现林俞躺在雪地里,被冻的僵硬,好像在放空.......
江烬生攥了攥拳头,凌厉指骨咯吱作响,火炉里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印在狭长眼睑下,一半暗,一半明,藏匿着随时能颠覆疯狂的情绪,平静之下邪恶因子又在作祟。
但仍在阿姨面前保持理智,简单概括,“嫉妒者恶劣肮脏的把戏。”
“哎呦,你说说现在的大学生,真的是,这个世界上坏人还是很多的。”阿姨年纪大了,力不从心,简单地嘱咐了几句,只有一间房,只好委屈他和林俞在一个屋子里。
临走时把砸好的煤放到火炉旁,方便江烬生加火烧炭,保持温度,还叮嘱他,让他多看着点林俞,江烬生表示感谢。
灯一直开着,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碳火滋滋烧碎的声音,江烬生望着火炉,气压一直往下沉,雪下的太大,手机没信号,什么都干不了。
不知何时起,身旁床上的女生发生了细小的呻.吟声,江烬生立马起身去看她。
林俞眉头皱着,好像在做噩梦,耳鬓的冷汗顺着侧脸慢慢滑下来,她小口小口的呼吸着,不见血色,好像在说些什么,手指无力地抓着床单,却怎么也抓不住。
江烬生握住她的手,还是很凉,她面色很差,每皱一次眉,他的心就被纠起一瞬,稍稍凑近了一点,才听清了她细小的声音。
“你能不能......不要走,俞俞很乖的,我会把作业写完的,不会让你操心.......”
“妈妈,我不想你离开我.......”林俞开始像个小孩子一样呜咽,眼角湿润,被泪水充盈,“你看看我吧,我已经在割手腕了,血马上就会流光的,你等等我吧,俞俞想跟你一起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选他都不选我........”林俞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你不要走,你能不能不要走......”
林俞的手开始挣扎,江烬生握的更紧了,出声安抚她,“我不会走的,你放心,我一直会在你的身边。”
她仍在挣扎,江烬生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眼底晦暗无光,她割腕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没过多久,林俞从噩梦中猛然惊醒,睁开双眼,木质的房顶,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胸腔像是被堵了巨大的石块,怎么也挪不开,大脑一片空白,仍然昏昏沉沉,狠狠将她向下压,脸蛋烧的厉害。
手被另一只手攥着,她顺势转头,看到他,脑袋混沌一片,视线都有一些不清楚,天旋地转,江烬生的脸雾化又恢复原状,她看不清,像是被烧懵了。
嗓音也软弱无力的,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跟平日里冷酷理智的她完全不一样,软音勾人心弦。
“我在哪啊?”
江烬生不放开她的手,“一户好人家。”
林俞眼珠子都转不动,咬字都不清楚,“我怎么在这.......天上怎么会有会飞的小猪?”
“你在雪地里晕倒了,我背你过来的,”江烬生他生气归生气,但什么摆出什么脸色来还是拎得清的,此刻竟也能温柔回答她的胡言乱语,“小猪变异了,正常。”
小猪说我真是谢谢你啊。
林俞盯着他看了挺久,好像陷入了某种痴迷,忽然呵呵笑了起来,有些痴汉,江烬生问她笑什么,她小声回了句,他没听到。
“你说什么?”
“.......你凑近一点。”
江烬生听话,附身凑到她面前,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女生的每一根睫毛。
“我说,你长得真是太帅了,我可以亲你一口吗?”林俞咬了咬唇,眼神还迷离着,缥缈水雾晕染其中,潋滟波纹。
江烬生微侧着头,听清楚她说的话后,明显怔在了原地,漆黑瞳孔微睁,耳边只剩下碳火燃烧的细微声响,以及极速升温的心跳频率和快要烧爆的大脑。
有什么其他东西跟着剧烈地烧起来了。
没等他回话,林俞已经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向上一托,樱唇凑了上来,贴着他的薄唇吻了过来,异性亲密接触时那种特有的悸动,颤抖,酥酥麻麻的磨人劲儿在此刻快速滋生。
真叫人着迷又心醉。
顺着唇部在体内肆意游走,膨胀,几乎要炸裂成漫天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