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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番一:婚后(1 / 2)

88番一:婚后

◎(玻璃糖,慎入)◎

成婚之后,裴疏晏便搬到公主府来住了,这座依照她喜好搭建起来的宅院,最终成了他们夫妻的归宿。

没有长辈和其他规矩的约束,没有柴米油盐的烦恼,更没有孩子来分走他们多余的爱,他们就是纯粹的共同体,即便一年过去,仍活在新婚燕尔的甜蜜中。

但是日子并非一帆风顺,就在这年深秋,瀑河决堤,西部的都城有一半没入泥浆中,遍地都能见到牛羊漂浮的尸首,甚至,来不及逃生的百姓也在其中。

裴疏晏作为刺史,率先下阵地指挥匠师治水患,疏散和抚恤黎民百姓。

朝廷也很快派了命官,拨了抚恤银来,从旁协助治住瀑河。

这一治,就是整整十三个月。

而这些日子瀑河时不时发难,面对洪水猛兽,士兵们不可能不怕,所以他必须身先士卒,方能鼓舞士气,振奋人心。

他们在瀑河上游扎营,风餐露宿,即便偶尔寻了空挡回府看望妻子,也终是聚少离多。

那厢鸢眉也只能日夜祈祷他平安无事,不仅省检出体己用来赈灾,为他做好后勤,免了他的后顾之忧,天冷了让人给他送来冬衣,天热了让人给他送来绿豆粥。

她当然也有抑制不住思念前去看他的时候,可他实在抽不开身,就连他们夫妻俩的谈话也频频被前来找他的人打断,后来她就克制住不再过去给他添乱了。

一眨眼,章州又进入了千里冰封的时节,临近年关,府上也开始扫洒装点起来,可直到这时,依旧冷冷清清。

去年的除夕夜她就是这么一个人过的,而后的好几个节日,她都已经习惯了。

可说习惯,也不习惯。心里总是有块地方空落落的,每到节日,便更加孤寂了。

屋里熏着银炭,暖烘烘的,令人昏昏欲睡,反正也没人打扰,午后她沉沉睡了一觉,不知今夕何夕。

就在这时,门悄然被推开了,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入了内,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搁下手中的食盒,这才绕过落地罩,转入碧纱橱来。

床上,妻子还在酣眠,呼吸浅浅,云鬓半偏,花冠不整,娇嫩嫩的脸上晕着一层绯色,不论看上几遍,都美得让他不由得屏息。

他就这么静静地望了她许久,身上的衣裳好几日未换,也不敢亲近她,只挨在脚踏坐了下来。

可没想到,春意暖人,加上连日里来地陀螺似的忙碌,一松懈下来,便犯起了困。

鸢眉一觉睡到自然醒,双脚刚落地便踩上一个微弹的“物事”,垂眸一看,差点没把她惊得叫起来。

只见她的夫君,此时此刻就抱着双臂窝在脚踏上,大抵有些冷,高大的身子也缩成一团。

被她踩了一脚他也没有醒来,可见身体已经疲累到了极致。

她先是惊喜,旋即而来的却是揪心,鼻间也泛了酸。

于是蹲下来,轻搡了他一把,软绵绵地在他耳边低哄,“夫君到床上睡吧,地上寒凉,要是染了风寒怎么了得?”

裴疏晏被她这么一唤,哪里还睡得着,撑着还有些不舍分开的眼皮便坐了起来。

鸢眉心头一动,便要扑进他怀里,他却抵住她的肩膀,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两日没换衣裳了,脏。”

她却不管不顾的,依旧将他牢牢抱住,她听到熟悉的心跳在她耳边响起,滚烫的眼泪便簌簌直掉,哭得梨花带雨,声音也带了一丝厚重的鼻音,“你怎么这会子回来了,待会还要走吗,我……给你收拾衣裳……”

裴疏晏的心也仿佛随着她的啜泣而一抽一抽的,甚至喉咙也涌起一点咸涩。

他伸手回抱住了她,大手轻抚她止不住啜泣起伏的背,声音温存,“我的卿卿,别哭,我这回不走了……”

她被他说懵了,从他怀里仰起下巴来,一颗硕大的泪珠挂在眼角,难以置信地问他,“今日不走?那……明日呢?后日呢?”

“都陪你,”他的眸里像是有片温柔的海,凝住她不放,忽而擡手揩去她眼角的泪,打趣道,“你就这么盼着我走?”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呢!”她气得拧了他一把。

其实那点力度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挠痒痒,可他还是哎了一声,皱着脸道,“疼疼疼……”

她脸上浮起一层担忧,只好替他揉了揉,“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她的手被他一把拽住了,他似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将她拽倒在他怀里。

“别动,让我抱抱。”

两人便这么安静地抱了好久,感受各自心跳的碰撞,只有这时才算找到了脚踏实地的归属感。

他对她说了个好消息,“那边工程就快竣工了,放大家回去过了年,等年后再去。”

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才彻底落回腹中。

“回来的路上给你带了糖蒸酥酪,你先吃着,我先泡个澡换了衣再过来。”

她点点头,温顺地从他怀里溜出去了。

翌日,晨曦透过窗户纸照到床前的地砖上,外头的鸟雀喳喳叫,鸢眉才从他怀里幽幽转醒。

一擡眸,便对上他乌沉沉的目光,不禁羞得抓过被子蒙住脸。

“原来娘子也知羞吗,昨晚你可猛得连我都差点招架不……”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她的手捂住了,她瓮声瓮气的声音也从被窝里传了出来,“别说了。”

昨晚还不是他哄着她多喝了两杯酒,这才一时失了理智。

不过说到失去理智,可不单是她一个,果然有些人脸皮厚得像城墙,颠倒黑白的话张口就来。

见她赧颜,他反倒笑得开怀,一低头便咬住她嫩·白的指尖,幽深的目光锁在她脸上,仿佛一点点剥着笋衣。

她指尖一麻,更不敢迎向他赤·裸的眼神,只抽回手,报复性地在他身·下狠·攥了一下,见他面露痛楚,这才心头大快地坐起来,用手指梳拢披散在胸前的鸦发道,“你这个没正经的,今日还要采买年货呢,又睡那么晚,让人怎么想。”

“你就是脸皮薄,”他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也跟着坐起来,一壁侍奉她穿衣,一壁道,“我们是久别胜新婚,哪个能不体谅?”

吃过朝食,两人便手挽着手上街采买年货,那些年少时抓不住的虚幻泡沫,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安定。

到了大年初一,本是平静的日子,一大早,却被咣啷的一声巨响打破。

两人原本还在用着朝食,不料他一个失手,当场把碗给摔了个粉碎。

他愣了一下,瞳孔微颤地盯着自己的手。

她还没发觉他的异常,只说了句碎碎平安,说着便让人来打扫。

可回过头来,却见他的手在以一种不正常的幅度颤动着。

她明白,这是手上的伤又发作了。

她摁住他抖个不停的手背,温声安慰,“夫君别怕,我这就叫连郎中过来。”

向来他是她的倚靠,可这回她却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恐惧,他好像被抽出了脊梁骨,宽阔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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