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番外3
中秋节这天,12岁的莫闻深被一个5岁小奶孩碰瓷了。
放假回家的路上，莫闻深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奶孩独自一人站在玩具店门口，小奶孩茫然无措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大人，似乎是在找人,他满脸害怕,嘴巴瘪着，眼眶中挂着泪珠,明明想哭但愣是倔强地没让眼泪流下来。
莫闻深犹豫了一下,这个小奶孩肯定是和大人走丢了。
他正准备前去时,小奶孩正巧回身，看到了他,突然嚎啕大哭，跌跌撞撞地朝他跑来，抱住了他的大腿，挂在眼眶的泪珠终于一泻而下。
莫闻深全身僵硬,没想到事情会朝这个走向发展。
小奶孩的哭声吸引了来往路人的注意,他们都看了过来。
一个漂亮的小奶孩抱着一个好看的小少年哭，这颜值一看就是一家人,路人也就不掺和这个家务事了。
莫闻深察觉到了诡异的氛围,僵硬地蹲下身体，第一次尝试哄小孩。
“小朋友,你爸妈呢？”
小奶孩哭得抽抽搭搭，“大哥哥,我、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呜——”
“知道回家的路吗？”
“不知道。”
“那地址呢？”
小奶孩茫然摇头。
“那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小奶孩用奶音说：“5岁啦,爸爸妈妈叫我小挽。”
一听就不是大名。
莫闻深用生疏的语气又问：“那你怎么找上大哥哥了？”
小奶孩就算哭着也不忘诚实,“呜呜,因、因为大哥哥好看，呜——”
莫闻深的眉心一跳，认命地抱起了小奶孩，“那大哥哥让警察叔叔帮你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好，谢谢大哥哥。”说完小奶孩就将脸贴在了莫闻深的颈窝，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报完警，找了两小时，警局那边也没任何进展，莫闻深只好将小奶孩带回了自己的公寓，静等警局的消息。
一个人呆习惯了，莫闻深看着客厅中突然多出的小身影，头疼地蹙起了眉。
几分钟后，莫闻深蹲下来问小奶孩，“大哥哥找阿姨照顾你好不好？”
他的爸妈每天都在公司没时间，只能将小孩放到莫家老宅让保姆和管家他们照顾。
但，
小奶孩听到后又嚎啕大哭，“呜呜，大哥哥不要我了吗，我想和大哥哥在一起。”
莫闻深僵硬地哄他，“好，不哭不哭，那你就跟大哥哥待一起。”
听到这话，小奶孩不哭了，好奇地看着房间。
所幸小奶孩不认生，之后不哭不闹，他的眉头才舒缓了些。
就是怎么养小孩，成了目前的当务之急。
在学业上无所不能的莫闻深，人生第一次用搜索引擎。
——请问怎么照顾五岁的小孩子？
搜索出来的答案一大堆，莫闻深一目十行看下去，心中有了大概。
吃食、衣服、洗漱用品等都很有讲究，需要买儿童专用的。
但今天已经来不及买了，只能先凑合一晚。
12岁的少年已经独立到什么都会，理论一看就了解了，但真正实践起来还是让他手忙脚乱了一通。
晚饭莫闻深做了点清淡的饭菜，喂小奶孩吃了。
到洗澡的时间，莫闻深木着脸替小奶孩洗澡，但小奶孩痒痒多，一碰就“咯咯”笑，滑溜的小身子窜来窜去，溅了莫闻深一身水。
好不容易洗完澡，莫闻深用自己的棉质睡衣包住小奶孩让他睡觉，但小奶孩还要听故事。
莫闻深从来都没有给人讲过故事，和小奶孩大眼瞪大眼了好几分钟，最终妥协。他找了一个小故事，用干巴巴的语气讲给小奶孩听，小奶孩听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就睡着了。
莫闻深这才松了一口气，去洗澡。
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小奶孩，彻底打乱了莫闻深的生活节奏。
第二天，连着十一假期，莫闻深带着小奶孩采购了一大堆儿童用品。
回家的时候，小奶孩见到一只流浪猫，欢喜地奔过去。
“小猫猫，你也找不到家了吗？”
小猫咪朝小奶孩点头。
莫闻深诧异地擡了下眸。
“那我让大哥哥有空了喂你好不好呀？”
跟小猫咪说完后，小奶孩又跑过来牵住了他的手，一边摇着他的手一边用萌萌的眼神问：“大哥哥，我以后可不可以带小动物回家看你啊？”
莫闻深不忍拒绝，点头，“好。”
十一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警察局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怎么安置小奶孩成了一个大问题。
但小奶孩只愿意黏着他。
最终没办法，莫闻深就带着小奶孩上学了。
虽然不符合规定，但这是莫闻深，学校也不敢说什么，再加上小奶孩太漂亮了，也就同意了。
莫闻深上课的时候，小奶孩有无课的老师帮忙照看，他很听话，不哭不闹，一点都没给莫闻深添乱。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莫闻深渐渐地适应了小奶孩的存在，也适应了小奶孩时不时带一只小动物回家，让小动物喊他大哥哥的场景。
他每天都会抽时间陪小奶孩玩会，虽然多半是小奶孩欢快地闹腾着，而他在一边笑着看。
但这一切，在两个月后戛然而止。
警局传来消息，小奶孩的父母找到了。
莫闻深的心跳骤然一停，片刻后，才重重落下。
他微垂眼眸，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只淡淡问了声，“什么时候来接？”
小奶孩要离开的那一天，哭得声嘶力竭。
莫闻深哄他，声音柔软，已经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僵硬，“乖，跟着爸爸妈妈回家去。”
小奶孩抽噎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张开手要他抱。
莫闻深嗓音发梗，狼狈地偏了头。
“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家的孩子。”小奶孩的爸妈道谢，但神色并不那么热络。
莫闻深心中发凉，淡淡开口，“照顾好他，不要再弄丢他。”
夫妇两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小奶孩被抱着离开了，瞪着大大的眼睛，不肯眨眼。
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只剩莫闻深。房间一片安静，只有静静摆放的儿童用品证明过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小奶孩。
他的眼眸微垂，面无波澜地坐在了沙发上。
莫闻深想，他的心中应该是轻松的吧，生活终于能回归正轨了。
可家里的每一寸地方，都会浮现小奶孩的身影，耳边也仿佛响起了小奶孩的稚嫩笑声。
他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良久，才弯腰，将脸埋在了手心。
心里空落落的。
他好像有点难过。
没事，习惯习惯就好了，小奶孩会忘了有这么一个大哥哥，而他也不会被烦了。
第二天，他照旧上学，老师们问他，“小挽今天怎么没来？”
他说：“回家了。”
老师们脸上一片失落，这么可爱的孩子再也见不上了。
但还是笑着说：“哦，那就好那就好。”
莫闻深的目光在他们脸上定了一下，原来他们也舍不得。
后面的生活似乎步入了正轨，只是莫闻深看到路上的小动物、看到家里的陈设时，还是会愣一瞬。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了，马上就跨年了。
莫闻深如往常一样，放学回家。
电梯门刚开，他走了出去，突然僵住了。
家门口蹲着一只小小的身影，他穿着厚敦敦的羽绒服，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
莫闻深的心中一震，这段时间浮着的心，仿佛在这一刻落了下来。
他僵硬着身体，提脚缓缓地向小奶孩走去。
“大哥哥！”
小奶孩听到声音擡头，欢喜地叫了一声，猛地飞扑了过来。
莫闻深下意识蹲身，将小奶孩满满当当地接住了，这一刻，他的心突然就被填满了。
“你是怎么找到大哥哥的。”莫闻深将他抱了进去，轻声问。
小奶孩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我回去的那天没眨眼睛，记住路了，大哥哥，你说我聪不聪明。”
“聪明，”莫闻深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谁陪你来的？”
小奶孩像做错事一样，小声说：“大哥哥，我一个人来的。”
莫闻深的眉头皱起，大冬天的，这么小的小孩子出门……
他不敢想。
“小孩，下次想来，你可以让爸爸妈妈带你来。”莫闻深沉声嘱咐。
“可是，”小奶孩低下了头，“他们总是不在家，陪我的只有保姆阿姨。”
莫闻深突然想起那天小奶孩爸妈冷淡的神情，眉头蹙得更紧。
“你是偷跑出来的吗？”莫闻深耐心问：“家里地址现在知道吗？”
小奶孩声音更小了，“偷跑出来的。”
说完他皱起小脸，想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一个地址。
小奶孩记得不太清楚，还说错了一个字，但莫闻深知道了。
地址离他的公寓并不远，只有一公里。
既然这么近的话，为什么警察局花了两个月时间才找到小奶孩的家长？
莫闻深的神色倏地冷了下来。
是他们看到了但并不想带小奶孩回去？
但随后就被他否决了，应该不是。
“大哥哥，你不要生气，小挽再也不乱跑了。”
或许是他的脸色吓到了小奶孩，小奶孩小心翼翼地说。
“大哥哥没生你的气。”莫闻深揉了揉他的头，“你还小，千万不要一个人乱跑，下次想过来时，给大哥哥说，大哥哥就去接你，记住大哥哥的话了吗？”
“耶，”小奶孩欢呼，“大哥哥会来接我，我最喜欢大哥哥了。”
莫闻深笑了，“那大哥哥现在送你回家好不好？”
“可是，我还是想跟大哥哥待着。”小奶孩看着快要哭了，“我回去没人陪我玩，只有保姆阿姨。”
莫闻深心软了，“那再待会，一会我送你回去。”
“嗯。”小奶孩又开心了。
照顾他吃完晚饭后，莫闻深抱着小奶孩回去了，一公里不远，他是走路去的。
家里果真如小奶孩说的，只有一个保姆。
“你好，我送小挽回来。”莫闻深说。
保姆松了一口气，“小挽突然不见了，可担心坏我了。”
莫闻深皱眉，“担心怎么不找？”
保姆讪讪地不说话了，但或许是莫闻深的脸色太沉，她才嗫喏道：“我找了，但没敢报警，我怕主人怪罪。”
莫闻深脸色很冷，“小孩的爸妈经常不在家吗？”
保姆老实回答，“一个月回一次。”
应该是他们很忙，才忽视了小奶孩。
“行，我知道了，你存下我的号码，下次小挽不见了，你就找我。”莫闻深收了心中疑惑，淡声说。
“哎哎，好的。”保姆连连点头。
之后，为了避免小奶孩自己一个人乱跑，莫闻深就给他买了一个电话手表，这样小奶孩就能直接联系他。
有了电话手表后，小奶孩每天念完书，都要找他的大哥哥。
七岁，小奶孩已经长成了一枚小正太。
有一天，小正太欢快地说：“大哥哥，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有一个小名叫团团哎。我喜欢这个小名，大哥哥以后叫我团团吧，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小名的人哦。”
莫闻深揉了揉已经长高了点的小孩，笑着说：“好，团团。”
小正太高兴地直蹦。
这年，14岁的莫闻深越级收到了Q大的录取通知书。
此时小正太正在阳台逗小动物玩，笑得十分开心。莫闻深看着小孩的背影，淡淡拒绝了这次的邀请。
时间过得飞快，渐渐的，小正太长到了十一岁，已经成了一个小少年，上下学早就不用人接了。
放十一假期的前一天下午，他偷偷跑到了Q大去找他的大哥哥。
他躲到了教学楼外面，打算给自己的大哥哥一个惊喜。
十分钟后，莫闻深从教学楼出来了，18岁的莫闻深已经长到了185，长相清冷好看，气质矜贵淡漠，在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闪闪发光。
小少年一眼就看到了他，正准备冲过去时，脚下突然一顿。
“莫同学，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突然堵住了莫闻深。
她的脸色因告白而微红，但是举止却大方自信，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很是般配。
周围都在起哄。
小少年不懂，好奇地看着大哥哥的热闹。
“抱歉，我不喜欢你。”莫闻深神色淡漠，很冷淡地拒绝了女生，右脚一动便绕过女生走了。
女生不死心，在身后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莫闻深背影一顿，片刻后，又不动声色地走了。
没等到答案，女生又喊：“我不会放弃你的。”
莫闻深充耳不闻，脚步丝毫都没有停留。
眼看大哥哥走过了藏身地，小少年这才轻轻走出来，悄悄地跟在了莫闻深身后。
大哥哥还没发现他，小少年偷偷一笑，表情古灵精怪。
下一秒，他突然停了下来，将右脚向后一扯，然后来了个助跑动作。
几秒后，猛地跳到了莫闻深的背上。
莫闻深好像一点都没意外，稳稳地托住了他，柔声问：“放学过来的？”
跟对那个女生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脸上的淡漠早已化去。
小少年惊呼，“大哥哥，我突袭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莫闻深很快地勾了下唇角，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叫人惊艳。
“因为只有团团才会这么做。”
嘿~小少年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眯了眼，大哥哥最了解他了。
不过，他突然勾着大哥哥的肩膀往上趴了一下，将脸凑到了莫闻深的侧脸，好奇问：“大哥哥，那个姐姐是不是和团团一样喜欢大哥哥啊，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这话从小少年的口中问出来和那个女生问出来完全不一样。莫闻深托在小少年腿弯的手指突然蜷缩了一下，他停了下来，没有转头。
过了几秒，才轻声回应少年：“团团，你还小，不懂。”
小少年疑惑地眨巴了下眼睛，似是不明白，但下一秒，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抱紧了他的大哥哥，突然在莫闻深的脸颊“吧唧”了一口，笑得天真烂漫，“不管了，反正我最喜欢大哥哥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行为让莫闻深的心猛地一跳，好久后，才恢复平静。
他继续走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柔声道：“嗯，我也最喜欢团团了。”
十一岁后半岁，小少年上了初中。
初中的孩子比小学的孩子成熟了很多，这个年纪的小少年正是对一切都好奇的时候，尤其是对于男女之间的喜欢最是好奇。
学生们聚在一起都会有意无意说起“我喜欢谁谁”“谁谁喜欢我”。
小少年也收到了人生的第一份情书。
全班都在起哄。
他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情书，可是，我不喜欢这个女生呀。
他好像第一次对“喜欢”这个词有了概念。
不自觉地，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上次他找大哥哥时遇见的场景。
那个姐姐对大哥哥所说的喜欢，也是这样的吗？
班里同学都在说：“互相喜欢，就能永远在一起。”
所以，他的大哥哥也会喜欢上其他人，跟那人永远在一起吗？
小少年突然不开心地抿紧了嘴。
回去后，他闷闷不乐。
莫闻深第一时间发觉了他的情绪，轻声问：“团团，怎么不开心？”
小少年突然瘪起嘴，委屈道：“大哥哥，你以后喜欢别人，是不是就不要团团了？”
“团团，是有人给你说什么了吗？”莫闻深眉心微皱，轻轻抚了抚小少年的头，柔声说：“我怎么会不要团团？！”
小少年说：“今天我收到了9班一个女生的情书，我班里的同学都在说，喜欢了就能永远在一起。”
情书两个字让莫闻深垂下了眸，抚在小少年头顶的手也不由地停了下来。
“大哥哥，是不是喜欢了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小少年疑惑问。
良久，莫闻深才扯着笑给小少年解释：“喜欢分很多种，对家人的喜欢叫亲情，对朋友的喜欢叫友情。”
小少年刨根问底，“那他们说的爱情呢？”
停了一下，莫闻深才继续说：“……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无缘无故地好，想和这个人永永远远在一起，就算爱情吧。”
哦，小少年恍然大悟，“那我不喜欢那个女生，我只喜欢大哥哥哎。”
说完后他兴高采烈，“那我和大哥哥没有血缘关系，我想和大哥哥永远在一起，这是不是就是爱情啊。”
小孩子童言无忌，却让莫闻深的眼睫轻颤，半晌后，才艰涩道：“你还小，这不算爱情。”
小少年“哦”了一声。
初二，小少年逐渐退去婴儿肥，长得越发精致，在学校中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每天都能收到一堆小女生的情书。
可是他谁也不喜欢。
随着每天的学习，他逐渐明白了什么是喜欢和爱，也越发确定，他喜欢的人是大哥哥，他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中秋节那天，他照例去了大哥哥家。
小少年第一次有了心事，面对大哥哥突然无措起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莫闻深皱眉，轻声问：“团团，哪不舒服吗？”
小少年摇头，小心翼翼问：“大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说完又补充：“就爱情的那种。”
他问出了和去年的那个女生问过的一样的问题。
莫闻深看着少年纠结和期待的目光，手指紧握，微微摇头，“我没有喜欢的人。”
哦，他的大哥哥没有喜欢的人。
小少年失落。
那他喜欢大哥哥就好了。
想到这里，小少年突然欢呼一声，扑在了莫闻深的怀中，撒娇打滚，“好开心耶，这是我和大哥哥一起度过的第八个中秋节哎。”
莫闻深眼神一暖，压抑住心中的苦涩，笑着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丝，“嗯，大哥哥也很开心。”
“我最喜欢大哥哥了。”小少年在莫闻深的怀中拱了拱，又呢喃了一句，就眯上了眼睛。
十分钟后，呼吸逐渐清浅，怀中的小少年已经睡了过去，莫闻深垂眸，静静地盯着小少年。
看着看着，他的手忍不住探向了小少年的脸颊，但就在快挨上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来。良久，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来，轻轻叹了一句，“大哥哥只喜欢团团。”
农历十月初十，是两人共同的生日。
按照以往惯例，莫闻深带着小少年中午在莫家老宅吃完长寿面，下午才返回公寓。
小少年今天13岁了，往年的生日蛋糕都是定做的，但这次小少年非要和自己的大哥哥一起做生日蛋糕。
莫闻深宠溺地依他了。
“大哥哥，我还要吃你做的香菇蒸鳕鱼、红烧肉、彩蔬蒸蛋、蒜蓉小龙虾和椰子鸡肉汤。”说完眉眼弯弯地开始吹彩虹屁，“我最喜欢大哥哥做的菜了。”
莫闻深好笑，“好。”
小少年说好的要给自己的大哥哥打下手。
但…总是帮倒忙。
不是将面粉倒错，就是将盐放成别的。
不是择菜时将不该扔的扔了，就是切菜时切得很大。
最后什么都没做成，脸反倒成了个小花猫。
莫闻深显然习惯了，笑看着少年闹腾完，就哄小少年出去玩。
小少年显然也习惯了，朝自己的大哥哥卖乖地笑了笑，便兴高采烈地从厨房跑出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去了。
莫闻深笑着摇了摇头，重新打理厨房，他妙手回春，力挽狂澜，不一会就将被小少年折腾乱的菜品完美复原。
做好菜后，莫闻深出了厨房，小少年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和自己的小动物大军开着会，商讨一会的生日流程。
每年，两人的生日嘉宾都是它们。
莫闻深已经习惯了，他过来揉了揉小少年的头，轻声闷笑，“团团，过来给生日蛋糕写字了。”
“好哎。”小少年从地板上弹起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生日蛋糕跑去。
“哇，大哥哥，你做的好好哦。”
这是一个8寸的生日蛋糕，莫闻深做的很精致，小少年显然喜欢极了，想碰又不敢碰，稀罕地看着，鼻尖都快碰在蛋糕上了。
“团团想写什么字？”莫闻深看着少年灵动软萌的模样，嗓音含笑。
“嗯，我要写……”说着，他拿起了巧克力酱，凑近蛋糕认认真真地写了起来。
用巧克力酱比较难写，但少年还是将想写的话一笔一划地写了上去。
十分钟后，终于写成了，少年的笑容黯淡了一瞬，但下一刻又挂上大大的笑，这才转身对莫闻深说：“大哥哥，你看，我写得好不好呀。”
——团团forever大哥哥
莫闻深扶在桌角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着白，片刻后，他笑着揉了揉小少年的头发，“嗯，团团真棒，写得很好。”
“嗯，我也觉得。”小少年笑眯眯点头，一点都不自谦，“我觉得我的这个forever写得最好了。”
说完他接着说：“我喜欢forever这个单词。”
“大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吗？”小少年欢欣地看向莫闻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