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很清楚
长孙明像溺水般,紧复住他的双臂,再一次被撞上时,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上撞了些,颤抖着勾住他的颈,终于接受他的发疯。
勾在她手上的九州司雨早便砸落在地,无人去理会,长孙曜雪色大氅落地,未离她分毫,肌肤沁出薄汗,打湿额际散落的几缕碎发。
外间又渐有了行走交谈声,两人精神随之一紧,外间到底在谈什么他们听不得,他的吻会因渐大的交谈声与行走声而慢慢温柔下来,但随着那声响渐行渐远,他便又狠了起来,如此反复。
长孙明恼他,他便任她抓打,到底是徒劳,她怕总有一日会死在他手里。
她终于明白,对他是打不得的,越打他,他越是狠。
他向如此恶劣,不容人拒绝。
*
长孙明并非第一次到长孙曜的寝殿,但这样坐在他的床榻上,却是第一回。
薄青色的床帐垂放下,将殿内本就不明亮的灯火又挡了大半去,半昏半明间,长孙曜倾身向前,微烫的长指轻轻复上长孙明的唇,冰凉的带着甜气的药膏在唇上一点点化开。
长孙明偏过脸,下意识地抿唇,吃进些药膏,凉凉的甜甜的。
他将她的唇抚开,吻她的唇角。
长孙明轻颤避开。
“别吃这个,不好吃。”
长孙明不答,也不看他。
他所有的混蛋事,所有的好,她都记得,就唯独不知道,到底是讨厌他更多,还是偏向他更多,今日永羲殿之事,她低下头,看到搁在一旁的九州司雨佩,那样摔在地上,竟也没将这玉给摔碎了。
长孙曜垂着眼眸,修长的指慢慢落到她的腰间,略有停顿后便将她的玉带打开,长孙明的呼吸随同腰带抽离的声音慢慢凝滞。
她颤声:“长孙曜、”
长孙曜嗯了一声,却并未停下或与解释,深红亲王圆领蟒袍被褪下,长孙明不可避免地打了一个寒颤,身子却动不得了。
他的动作极为温柔,不像他平日火急火燎的模样,他又倾下身,细碎温柔地吻她。
他在永羲殿发了疯,可就算那样地发了疯,其实也并没有,他还是在最后停了下来。
他骨子里还是注重礼教,自持身份,很难想象他到底是怎样复杂的一个人,漠视一切,却又谨遵礼法,那样疯魔,却也温柔。
雪白的中衣褪下,露出一层又一层紧裹的束胸,长孙明到底是忍不住发起颤,擡手搭在胸前,便是永羲殿那般,他也没脱下她的衣袍,现下以这样的模样在他面前,到底羞恼难为情。
长孙曜倾身抱住她,长指勾缠到束胸的系带,轻轻抽开,长孙明身体僵硬,束胸一圈圈落下,到最后一圈他又突然拉住。
“疼吗?”
长孙明说不出话,挣了一下,觉到最后一圈束胸要落下,又凝了呼吸躲回他的胸前。
长孙曜垂眼松开束胸,扶着长孙明的双臂,没有同她分开,他将她慢慢转过去身子,长孙明微滞,束胸完全落下,高束的马尾被他拨到胸前,她整个后背完全赤-裸地展现在他眼前。
玉白消瘦的后背,有两块面积不小的红,还有擦伤同血点,往下些,是紧勒出的束胸痕迹,长孙曜微烫的长指划过裸露的肌肤,所及之处,瞬间起了一片小战栗。
冰凉的药膏轻轻化开,长孙明总算知道他是要做什么。
他涂抹药膏时动作极为轻柔,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两个人对这一切又清楚得很,药膏涂完,大抵等了小半盏茶,落在她身侧的束胸又叫他抽去,紧接着是布帛撕裂的声。
他在撕束胸的布帛,她不知他要作甚,也未去问,比起脱她的衣袍,替她穿衣袍时,他的动作笨拙了十倍不止。
“我自己来。”长孙明摁住一侧束胸。
“别动。”
长孙明被他这嘶哑的嗓子吓了一跳,随后那撕开的束胸便十分拘束地披到胸前,自她的臂下穿过,他只碰到她的腰际臂弯,旁的地方都避了去,极为艰难地缠了两圈后,她感觉到他将余处的布帛塞进裹起的束胸里。
这样的束胸没有半分意义。
长孙曜握住她负到身后想要拉紧束胸的双手:“这便够了。”
长孙明从十四岁起,每年都要多两圈的束胸,现在两圈怎么能够,少时是顾媖看着顾奈奈给她缠,后来,便也由她自己来。
“不够、”她颤声。
他将雪白的中衣披回,自身后环抱住她:“没人看的到。”
这里是东宫,是重华殿,只有他在,长孙明一时无法辩驳。
长孙曜指尖勾在中衣系带,替她穿衣:“孤命扁音来侍奉你,你今晚便歇在这,孤去偏殿睡。”
“我要回王府。”长孙明没有拒绝他现在的亲昵,但并没有同意他说的。
他微默片刻:“好,孤送你回去。”
若让人看到,必是个大麻烦,她拒绝:“不必,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