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怎么也挣不脱的禁锢突然就松了,盛媗没站稳,往后退了半步,卫衍扶住她。
盛媗怔了怔,随即松下一口气,刚要转身带人去救人,卫衍握住她的手:“阿左阿右。”
阿左阿右得令,飞身朝荷花塘去,救几个弱不禁风的官家小姐,于他们简直当真和捞饺子一样简单,很快就将塘里的“饺子们”捞了起来。
岸边又是一轮嚎哭,盛媗吩咐丫鬟们赶紧将披风给几个小姐裹上,又闹腾了半天,才算是暂时安静了下来,总算没闹出人命。
盛媗累了一天,又经历这么一遭,身心俱疲,等盛景聿来了,便扔下担子在凉亭里坐下。
卫衍和盛景聿说完话,进亭子的时候脚步格外慢,像是亭子的人随时要扔出一记眼刀叫他滚,而他也会立马滚出去,去外头罚站。
盛媗转眸看见他,皱了下眉,卫衍脚步立马一顿,不想盛媗道:“你和哥哥又背着我说什么去了。”她拍拍身侧的长椅,示意卫衍坐过去,“你又是找人又是踹人的,不累吗,过来坐会儿。”
卫衍松了口气,朝盛媗走过去:“我没踹人,是阿左和阿右。”
“有区别吗?”盛媗心道,又对卫衍说,“你是不是以为我生气了?”
卫衍挨着她坐下,凉亭里光线黯淡,方才又闹了一出大戏,也没人再围观他们了,卫衍伸出一只手,慢慢给她捏腿:“真不生气么。”
“气什么。”盛媗看着自己腿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你还不是为了我,要是刚才谁敢那么说你和哥哥,我也飞起两脚给她们踹下去。”
卫衍闻言笑了:“我再说一遍,我没踹人。”
“是是是,你有打手。”盛媗道,“所以还是我比较爱你,为了你我都是亲自踹人的。”
她说得跟煞有其事似的,卫衍给她捏腿的动作一顿,擡眼看她。
“怎么了……”盛媗不明所以,被他深渊似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的紧张。
“你方才说什么?”卫衍低下头,凑近她,声音压成一线,仿佛克制着什么。
他一凑近,便将她包裹在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中,盛媗咽了咽口水,思绪有些转不动,回想着道:“我说……为了你我都是亲自踹人的。”
“不是这句。”卫衍离得更近了,喉结滚了滚,“上一句。”
盛媗继续回想:“我说……还是我比较……”
她反应过来了,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不说话了。
“比较什么?”卫衍鼻尖几乎碰到了她额头,目光垂得很低,长睫掩映的眸仁里,有深晦不明的光,像是要把人往里吸。
他嗓音又低又哑,像在陈酿里浸过似的,盛媗的耳根顿时发麻,脑子里晕晕乎乎的。
“什么,再说一遍。”卫衍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掐住了她的腰,头越垂越低,薄唇离她的唇只有一寸。
灼烫沉缓和温热急促的呼吸缠在一起,前者几乎是压倒性的,主导着后者的一切。
盛媗受了蛊惑一般,在他滚烫的呼吸里开口道:“比较……比较爱你。”
话音未落,缠绵的尾音就被卫衍吃进了嘴里,他舔砥着她的唇,又更深的逡巡她的齿舌,掐着她细腰的手不自觉用力,最后几乎将人按在了凉亭长椅的靠背上,抵着人吻啮,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
微凉的晚风刮过亭外,盛媗仰靠在长椅靠背上的脸庞着了冷意,短暂的清醒了片刻。耳边的嗡鸣也停顿了片刻,能听见不远处有人说话,也有脚步声时远时近。
“太羞耻了。”盛媗心道。
哥哥在招待客人,有人刚刚死里逃生,宾客还未散尽,随时会有人来,她却在这里和卫衍如偷情一般卿卿我我。
盛媗一紧张,腰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卫衍同时重重地喘了一声,身体一僵,而后,他骤然发了狠似的,将她的腰掐得越发紧,几乎咬得她的唇微微发麻。
耳边的声音立时便又远了,盛媗浑身发软地想,便是卫衍真要在这里做什么,她怕是也无力反抗了。
盛媗第二日浑身腰酸背痛,明明只是亲而已,竟被亲成这样,也不知是亲得时间太久,还是凉亭长椅的靠背太硬。
盛媗挨到午时才起来,头一天宴会也着实累人,盛景聿便没追问她为何睡到日上三竿。
用过午饭,盛景聿道:“之前买的仆人我都已经遣散了,只留了几个知道假山一事的小厮,另有几个丫鬟,到时候带回沧州去,你也大了,需要人伺候。”
盛媗刚夹起一块肉,闻言筷子一松,肉掉在了桌上,她失声问:“什么?回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