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那梨花树怕是种不了了
“池副将。”钟武压低声音,“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池高男:“你怎么知道我在沧州?”
钟武:“我去邺都找不到你,听壮牛说你被安陵王带走了,安陵王造反,占领了沧州,我便猜你在这里。”
池高男:“还好你小子聪明,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们了,我们现在赶紧走,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钟武:“我们还以为池副将是心甘情愿跟安陵王在一起呢,难道不是吗?”
池高男:“……他,不信任我。”
这么久了,池高男想明白了,因为自己知道所有的事,给萧云谏造成了不安。
说白了就是不信任,所以他要把自己关在他身边。
现在回想当初为增强彼此信任跟他坦白的想法简直就是个笑话。
钟武在池副将眼睛里看到了失落,他不便多问,“池副将下个月春耕节我想办法带你离开,见面地点还是这里,你放心,这里的掌柜你认识,你以前救过他,他说他要报答你。”
“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是侍卫的声音,“公子你换好了吗?”
池高男和钟武对视。
钟武了然,随后原路离开。
沧州城的暮春来得早,院子里的花落了一地,池高男坐在窗边望着仆人扫了一地的桃花瓣,小案桌上煮的药茶水沸腾了,敲开了盖。
池高男心思不在,全然没注意。
那沸水溅出,滴在池高男手背上。
“嘶~”他急忙缩回手。
恰好萧云谏大步走进屋内,见他被烫了,急忙上前察看。
雪白的手烫了一点红。
“怎么那么不小心。”萧云谏低头为他吹手。
池高男缩回手,“我没事。”
忽地,萧云谏扭头,盯着站在外面的婢女,“怎么办事的?不长眼?”
婢女吓得进屋,跪下来,“奴婢知错,是是公子不让我靠近。”
池高男点头,“不怪她,是我让她不管的。”对婢女说:“你下去忙吧。”
婢女战战兢兢,“谢谢公子。”
萧云谏怒瞪了婢女背影一眼,随后收回目光,把池高男搂入怀中,“今日出去买新衣服了?”
池高男点头,“嗯,买了一件,也给你买了,我去拿给你看看。”
说罢,从萧云谏怀中离身。
池高男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月白色的长袍,“你试试?”
现在的萧云谏每日都是一身黑袍。
萧云谏连衣服把他搂在怀里,“我还以为你怨我把你留在这里生气了,你没生气就好,你再等等,等我拿回江山,我陪你走遍这山川河流。”
池高男点头。
难得见池高男如此乖巧,萧云谏欲念腾起,把他抱在床上耳鬓厮磨。
亲密许久,池高男脸贴在他胸膛中,小声道:“现在战局怎么样了?”
话音一落,池高男感觉到男人肌肉的紧绷,那是对他话真实的回应。
“不方便讲就算了。”池高男从他怀中抽出身,翻身背对他,“你终究不信任我。”
他瘦弱的脊梁骨裸露在萧云谏眼睛里,脆弱得好像轻轻一捏就能捏碎。
萧云谏用胸覆盖他的后背,手从腰插过去,抚摸他的腹部,亲吻他柔软的发丝,“我只是怕会失去你,我只希望你无忧无虑的在我身边,跟我一起享受胜利。”
池高男语气怪嗔,“你口口声声说让我留在你身边,可你从未说你喜欢我,有时候我在想,你喜欢的是不是我这副皮囊,若没了这副皮囊,或许你瞧都不瞧我一眼。”
萧云谏:“你也未曾对我说过喜欢。”
提到这里池高男就来气,“我还不够喜欢你吗?我堂堂一个男人被你压在身下承欢,我可是想过三妻六妾,儿孙满堂的人。”
已经许久没见人儿生气了,萧云谏喜欢得紧,翻过人儿肩膀,欺压而上,鼻尖相抵,柔声说:“我不是喜欢你的皮囊,是喜欢你这个人,不然那池高男在时我为何那般厌恶他?”
话毕,他和人儿十指交扣,“我不仅仅喜欢你,我爱你。”落下吻。
两人气息交融,缠缠绵绵,浓液稠精,不可名状。
深夜,帐暖春香的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池高男睁开眼,夜色犹如洪水滚滚而来,将他的眼睛吞没,他的睫毛在无声的黑暗中扇了扇,感受到腰上的大手,他把手拿开。
男人的手又把他捞进怀中,动作熟稔、霸道,嘴里呓语,“别走,别离开我。”
池高男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等你信任我了再说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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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你疑我猜的时光里过着,终于临近春耕节。
清晨,赤乌缓缓上移,没多久天上飘来了云,这些云颜色不一致,有白的,有暗白的,有橙黄的,在地上看着好像工艺不精的大补丁。
池高男收回看天的目光,一头扎进厨房,没多久,他端了一盘鲜花饼出来,径直走到萧云谏书房门口。
书房门是关的,外面有四个侍卫守着,他们见池高男走来,眼睛释放一个明显的信息——不要靠近
但是池高男还是站在了他们面前,“我来给你们主子送春饼,让我进去。”
侍卫难为情道:“公子,主子在忙,请你回去。”
池高男叹了口气,“那我坐在这里等他吧。”
话毕,他坐在台阶上,双手依旧端着一盘只有两个的春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