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1 / 2)

太上

白药仅呆了一瞬,旋即回神,思及要在一国之境寻到镇乾坤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免微怒,“既是先天苍龙,何必御剑浪费时辰,平白添出这许多事!”

“我还以为见我真身你会惊讶一阵子”苍干慨叹,“道长与我那天塌下来眉头都不会动一下的故人真是愈发神似”

白药举目四望,沿着可御十驷的大道下行,把苍干当做耳旁风。苍干忍不住从白药颈下钻出,龙首昂起,口吐人言:“你就不问我故人是谁?”

白药顺着道旁栉比楼阁寻到栈房,好似没听见苍干的追问。

“道长”苍干又道。

白药从小二手中取过房牌,兀自上楼。

“道长”苍干扬声,白药充耳不闻。

进出行人诧异的望着凭空骤然出现在楼梯拐角处一袭黑衣的高大男子。

“我说...”苍干横臂挡了白药去路,“道长当真不好奇我那故人到底是谁么”

白药终于停下脚步,长眉扬起,冷冷瞧着他,“是谁?”

苍干仿佛就等着他发问,双手紧紧握上了白药冰冷的手指,道:“是我那和离的前妻”

白药轻嘲道:“想不到尊贵如龙神,也成了旁人弃之如履的东西。尊夫人定是觉出你聒噪不堪,难以忍受。”

“非也”苍干微微俯身与白药对视,“我夫人魂飞魄散,所以成了前妻”

白药神情微变。

“道长对此事有何看法?”苍干笑吟吟地,手中却仍重重握着。白药缓慢而有力的推开他犹如铁箍的手指,转身而去,漠然道:“节哀”

苍干擡望眼,见他背影端正,道袍素白,仿佛皓月冷照着亘古冰雪的凛然。他不知从中窥见了哪一瞬前尘,唇角微微勾起了个笑,却又很快沉下去。

白药与苍干就在此地住了一宿。

天未明时,白药穿戴整齐出门。

贯匈人胸前天生有缺,前心后背被拳头大的空洞贯穿。除此外,相貌与人族别无二致。贯匈国都城主街上千盏水玉灯悬空,鲛烛广照,能驱风雪。

怪人奇珍异兽随处可见,白药留意到不少垂髫稚子挑着灯笼沿街叫卖,“都城新事,一玉板十则!”

起先他不知道这“新事”是何意,直到一个衣衫褴褛女孩儿慌不择路撞上白药腰际。白药伸手去扶,女孩儿却如同惊弓之鸟倏然退开,死死咬着下唇,因身体极瘦弱,便显得双眼格外大,捂脸尖叫道:“...莫要打我!”

“别怕,没撞到你吧”他说着,那小姑娘巴掌底下却淌出了血,从下颌处涓滴而落。白药猛地一怔,柔和却不由拒绝地拨开小姑娘的手臂,待看清时,脸色沉了下去:“对一小儿做出此等行径,谁干的!”

小姑娘双眼含泪,巴掌大的脸上高高隆起红肿,鼻孔与嘴角流出血来,显是遭人掴打。那女孩儿见白药并非恶言恶语之人,怯怯看着他,声音细细,道:“我叫三喜,道长若要买都城新事的话,我比他们都便宜,只要九粒铜珠”

她几乎在哀求,白药不由得问道:“都城新事是什么?”

苍干比白药高出半头,他走在外侧,白药就被他笼罩在身旁。三喜不敢看苍干那张漫不经心的面容,不着痕迹凑到白药里侧,道:“是消息,我们贩卖消息换取钱财。道长若要买消息,我知道很多,您跟我买吧!我阿爹已经三日未曾用饭....那些坏人不准他吃饭,我...”

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儿,说着就哇哇大哭起来。

街头风物好一派太平锦绣,这些所谓贩卖消息的孩子却都年纪不大。三五岁到少年人都有,他们脸上浮着连昏暗夜色也掩盖不了的凄惶。在华美的琉璃灯的照映下分外讽刺。

小儿有家不回,出来讨生活,这贯匈国....?

白药眉头微蹙。

“莫哭了”白药语气轻柔,俯身抱起三喜,面朝那群藏在路边的半大小子们,疑道:“你们爹娘允你们这样游荡么?”

三喜脸上泪痕斑驳,衣裳脏得像是多少年没有洗过。她依在白药胸前,尚不敢用脏了的手指去攥他雪白衣襟,只怔怔盯着白药温柔神态,忽然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来。

“我阿娘不见了”

三喜哽咽着。

“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竟不知道这些么!”

“我们都没有娘,我很久没见过娘了”

最新小说: [宠物小精灵]灼柳 黑料美人揣崽上恋综后爆红了 高冷学霸黏上我 误入眉眼 穿成娱乐圈黑心老板[穿书] [综]请原谅我 在恋爱综艺和影帝捆绑营业后[穿书] 乖巧替身消失后段少他慌了 重生之暗卫做王夫 不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