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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大比,黄粱幻境(三)(1 / 2)

仙门大比,黄粱幻境(三)

“你来得正好,快!替本尊揭下它。”

白秋火速撇开手里的花生,叉着腰站起,整颗脑袋都探出去往少年跟前凑。

仙修果然是麻烦精,她都不知好端端地为何要在新娘子头上蒙一块布。

结为道侣这样一件有益修行的大好事,不该大大方方接受同门祝福吗?遮遮掩掩的做甚?最繁琐的还是这块布需得男子那方扯下来,意义何在?

她长了手呀!而且还有两只!

当然,腹诽归腹诽,娘亲曾教导过,可以不理解别人的规矩,但要尊重,故而她才忍到了现在。

白秋顶着蒙了层布的脑袋迫急凑上前,撞进那人怀里,又一个不防,险些被弹开,幸而被他及时拉住。

不过这笨拙滑稽的动作倒是将叶离沐适才的慌乱一下子撞得烟消云散。他愣怔后,失笑,扶着肩将乱动的人摁住,微微吸口气,揣着紧张,掀开了红盖头。

一张白净明艳的小脸跟着钻出。

宛若花瓣里冷不防轻盈舞起的蝶羽,带着斑驳颜色,令人眼前一亮。少女重获自在,绽开笑,两只水眸熠熠生彩。她扶起纤细的脖颈扭动几下,满头珠翠亦跟着扑棱扑棱晃动,摇出一阵欢快细响。

“小道君,原来你的美梦是成亲啊?”

拉开筋骨的白秋负起手,绕着人转起圈,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清亮杏眸。

她忽地凑近来,“那你想要的道侣是谁?”

虽说就眼下情形来看,这人貌似是她,可白秋并不能确定那究竟是小道君自己的意愿,还是因她强闯进来,不甚篡改了些许……小小地细节,譬如宿念的出现啊,又譬如她或许强占了哪个姑娘的新娘子身份啊。

幻境里变幻莫测,虚实难辩,万事皆有可能发生,可唯一不变,难以被人操控的,便是中术者的真实心意,故小道君亲口说出的话才是她能信的。

叶离沐闻言露出几分无奈,长臂一捞,攥住少女的手腕,将乱走动的人扯到跟前。

他垂下眸,仔细端详了片晌,眉梢盈开淡淡笑意,一手揽住少女的腰际,带着人贴近自己。另只手则是复上她的脸,微凉的指腹在白皙肌肤上轻轻剐蹭两下。

“事到如今还问这个,娘子是在故意捉弄我?”

小道君身量修长,比她高出不少,眼下这般紧贴着身子望来,完完全全就是在俯视她,男子气息扑面一阵又一阵,虽是雪松香,清新好闻,但白秋并不大适应。

她伸手欲将人推开,却忽地又从里辨出一股酒味,便耸着鼻尖凑近连嗅了好几下。

“小道君,你还喝酒了?”

叶离沐抱着人的手劲重几分,低笑了声。

他俯身垂首,滚烫地眉心印亲昵贴上怀里人的额头。

“嗯,大喜之日,高兴。”

说及此,恍然记起什么,他松开人步至桌前,斟了两盏酒折回,将其中一盏递去。

“本尊不喜酒水。”白秋蹙眉不接。又苦又辣的东西,都不懂世人为何追捧。

“合卺酒,不一样。”

“无甚不同,本尊不喜,便不喝。”

酒水清透,倒映出两人的模样,叶离沐沉默着斟酌几番,竟还是将那一盏强塞进了少女手里。白秋有些不耐,正欲甩手摔开,少年却在此时伸出手臂缠上来。

白秋愕然盯着小道君挽起她的手腕,仰头饮尽自己的那盏酒,又紧跟着饮掉了她手里这盏。

些许酒水自他红润的唇瓣间溢出,滑至下颌,分作两缕,顺着脖颈淌下,磨蹭过他滚动的喉结,残了酒痕,在烛火下闪着诱人的光。

酒尽,少年炯炯目光直勾勾望来,白秋竟不自觉提起心。她想后退,可半步才迈出,那人便俯身凑来,带着些许酒气贴上她的唇瓣。

少女身子一僵,踏出的步子定在原地,以别扭地姿势站着。

蜻蜓点水般轻轻触碰后,叶离沐便依依不舍地离开,盯着少女的唇,勾起嘴角,似是颇为满意。

“如此……勉强也算是饮了。”

雪松香混杂着酒香直往口里钻,白秋抿唇,不甚浅尝到唇瓣上被迫沾的酒水。

没那么辣,却还是苦的,不好喝。

叶离沐收起酒盏,随手甩出,两只盏便稳稳当当飞落至桌面,不见一丝晃悠。他将爱妻抱起,大步往床榻走。

直至被抱至松软的床上坐着,少年替她褪下了软鞋子,白秋才终于回神。便见那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帐钩垂下,伴着“啪嗒”声,红色软烟纱帐子散落,将二人的身形半遮半掩。

少年俯身凑来,白秋下意识捂住他的嘴。

“你这次又想做甚?”

叶离沐不语,盯她片刻,忽而挑起眉,幽邃的眸底翻出些许笑意。白秋尚未理解他是何意,便觉一片柔软触上了手心,初时微凉,随后被碰到的皮肤便开始灼热,就像适才唇间的触感那样。

她惊得松开手,欲收回,却被少年扼住手腕。

白秋瞪大眸子,呆然望着叶离沐自她腕间轻抚至手心,然后温柔地将她的手托进自己掌心。

男女之别大抵就是在此刻格外醒目,与他宽厚的手掌相比,少女的手宛若被捏小了一半,五指纤纤,薄瘦白嫩,精致得不见丝毫瑕疵。少年的喉结因干涩上下滚动一圈,他托着玉手凑近唇畔,虔诚怜惜地自手背一寸一寸吻下,直至触碰上她微微抖颤的指尖。

叶离沐擡眸,正好迎上少女错愕地目光。

往日里张扬强势的人竟也会露出这副神情?

“娘子适才问我要做什么?”他轻笑,指腹细细摩挲着少女的手指,嗓音亦低沉了几分,“自然是做洞房花烛该做的。”

他低头含住了两根玉指,欺身将人压下。

白秋承认,有那么一瞬,她是后悔擅自闯入小道君梦境的。她怎会知晓,平日里那不爱说话不爱笑,除了她变身兔子期间,其余时候都恨不能与她隔上千山万水的小道君,在梦里竟是这番模样,还会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亲密举止。

难不成……是因为小道君梦中的道侣不是她?所以举止才会前后不一致?

指尖袭上的湿热感将少女的心绪猛地拉回,她靠在软枕上,盯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少年,仿佛自他眸底看见了不知名的情绪正翻滚涌来,似海浪般势大,似天空般一望无际,随时能将她淹没。

彼时一团会动的软肉冷不丁抚过她的指尖,白秋一激灵,吓得慌乱抽回手,捏成拳,缩进袖中。

她半是懵然半是愠怒地瞪去,想说些什么威吓住小道君,可莫名又觉得此时没有什么能阻止他。

难不成真要一把火烧了小道君?

白秋下意识擡手,可还未来得及端出火焰,忽而闻得银铃响,诧异低头望,才发觉系了银铃的腰带不知何时已被他解下。

眼看叶离沐就要扔开,白秋抱住他手臂,一把将腰带夺回。

“本尊的银铃不能离身的!”

叶离沐一愣,“为何?”

“因……”少女话一噎,迷茫地眨了眨眼,“这么说来,本尊好像也不知。这是闭关前父尊送的,说对修行有益,还叮嘱过不能摘下。”

少年若有所思地点头,瞥了眼银铃,忽而心尖微动。他挑起眉,伸手将那红腰带一圈一圈缠在少女的腕上,又系了个同心结。

如此,白秋手一动,银铃便随之摇晃,递开一阵清脆铃响。

她眉头轻蹙,“你到底要做什么?”

狭长凤眸漾开笑意,叶离沐两手撑在枕侧,俯身凑近她右耳,湿濡微热的话风轻扫过耳畔,带出些许酥痒。

“自然是……双修。”

少女一怔。

乃至连那人柔情地细吻缠绵落在脖颈,竟也无心顾及。

是指道侣双修?

可、不对呀,她细回想起往日自己看过的双修秘籍,似乎没见过这么多又是亲又是摸的怪异举止啊。

脖颈处传来微痛,白秋忙地推开少年,又攥住他衣襟,身子一翻,转而将人压到身下。叶离沐惊了一瞬,又见少女跨坐他伸手,眸底一黯,肆意笑开,掌心扶上少女的软腰。

“怎么,娘子要在上面?”

白秋不懂何意,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摸了摸脖颈。小道君是属狗的吗?好端端咬她做……幸好她没摸到伤口,否则立马将人焚成灰烬。

她气哼了声,打开混元戒,摸出一本书籍,犹豫两息,红着脸翻开。

“双修百式秘技?”叶离沐看清封页上的字,愣了良久,忽而意识到什么,忙将书籍拿过来。

甫一看清书籍里面,少年眸光凝滞,一片红晕自面上朝全身漫去,仿若正在被某处涌上来的火无情炙烤。

他迟疑了片刻,开口,“你、已看过了?”

白秋顶着小红脸重重点头,虽然每次瞧见那两个光着身子的小人,她都面红耳赤,但为修行,也确确实实看过了。

“……谁给你的?”

“本尊自己买的,出关那日,自你们逍遥阁山下小镇再往前行百步,就有人支起摊子卖。”少女说起,抱肘一脸得意,“店家还说,从未见过女修来买这类书,一看本尊就与众不凡。那是,本尊可是堂堂魔尊。”

叶离沐无言合上书,无奈抚额。

须臾,手背被人轻戳了下,他望去。

少女一脸期待。

“小道君,你的双修方法不对,要不我们照这个来吧。”

叶离沐顿时哭笑不得,“不行,这些姿……对你来说太早。”

“是吗?这还分早晚的?”白秋迷茫地歪头,思量一阵,“那好吧。”

她欲拿回秘籍,不料叶离沐却躲避开,两番皆如此,显然是不打算再归还。

“这是本尊的。”

“我替娘子收着。”日后总能用上的。

白秋蹙眉,忽地小手掐住了少年的两颊,质问道:“你莫不是想留着,日后好偷偷跟人结为道侣双修?”

“胡说八道。”叶离沐笑吟吟捏了捏她脸蛋,“有娘子一人足矣。”

“本尊认真的,小道君,你少得寸进尺。别以为是幻境,本尊就不能对你如何。”

“……什么幻境?”

“这里啊。”白秋松手,理所当然应,“成亲也好,这间屋子也罢,都是你的幻境。”

少年笑容一滞。

呆愣许久,忽地好像有什么涌入脑海,他神色一僵,闭目凝神片晌。

再睁开眼,他拉开纱帐,只见满室红烛,乃至整个喜气洋洋的婚房都顷刻间变得扭曲歪斜,因他的醒来,这里好似随时会倒塌。

竟真的是幻境……

似云端跌落泥潭,心头喜悦顷刻被消散,他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方长老的黄粱幻境吗?

黄粱一梦,俱是虚无。

叶离沐失落地再望回白秋,发觉唯有她好似没什么变化,不禁诧异。

“幻境要碎了,你为何还在?”

“本尊又不是幻觉,这是本尊的神识,当然不会跟着碎掉。”

呵,原来还有真实的……

真的?

真的!

叶离沐霎时一脸骇然,方才种种自眼前飘过。

那岂不是意味着,成亲是假,但方才同她说的做的却都是真的?

少年摸向唇瓣,又看了眼二人的暧昧姿势,目光最后落在了少女脖颈的红痕上,面颊绯色瞬时漫开,似被人压在热水里浸泡过。

“小道君,你又生气啊?”白秋盯他片晌,忽地两手捧起他脸颊,认真开导,“虽然本尊毁了你的美梦,但亦是在救你逃离幻境啊。”

叶离沐望着顶上花纹也渐变模糊的纱帐,心中暗暗一叹,两指画诀,白色光束自指尖绽出,径直穿破幻境,将眼前晕染得一片雪白。

再睁眼时,已是天亮,喜烛、红帐和洞房皆已散作尘埃。他正倚靠在一棵树下,身旁少女眼睫微微抖动,像是也要苏醒。

少年一怔,遂地回神,慌乱从白秋指尖下逃离开。

“小道君,你这么急着出来做甚?”白秋从地上爬起,紧跟其后追问,“你不是说要双修吗?”

“幻境里……岂可当真。”叶离沐不自在地避开视线,在另三人跟前蹲下,观他们这嘴角含笑的快活模样,大抵和他一样,都是陷进这虚妄幻境里了。

他撚了道诀,替三人破开幻术。

黄粱幻境,如镜花水月,美好也易碎,旁观者并不难解开。自始至终它困住的都只是中术者,纵然离开幻境,那样真实的欢喜也一辈子难抹去。

这才是它的厉害之处。

收整好心绪,发觉好一会儿没听见白秋的吵闹声了,叶离沐下意识回头,却被身后那双气恼里又夹杂着鄙夷的眸子狠狠瞪了眼。

“哼,言而无信,果然是仙门弟子。”少女忿忿骂完,便见白光一绽,顷刻又变身为了兔子。

秋兔儿前肢交叉一抱,转过身背对他,一屁股坐在地。

叶离沐不禁被她逗笑。

原来在她眼里,仙门弟子是用来骂人的?

他长臂一伸,扯住兔子尾巴便将小家伙抱进了怀里。言攸宁睁眼醒来,于是就瞧见了往日最喜欢大师兄的秋兔儿,此刻却在大师兄怀里又拍又咬又蹬,全身上下都是不满。

“大师兄,你惹秋秋不高兴了?”

“未曾。”

于是又换来了秋兔儿一通撕咬。

“大师兄,方才是怎么回事?”纪辰急慌爬起。方才他做了个梦,太过真实,以至于他眼下竟有些分不清虚实。

叶离沐还未来得及解惑,抱手靠在树前正兴致勃勃观察几人的楚熠便接过话头,“那是传闻中的黄粱幻境,方长老的绝技,虽只是幻术,却比一般幻术都真实百倍,且幻境里的一切人和物,都是依照中术者的真实欲求幻化成。”

“也就是说,你在梦中见到过什么,经历过什么,那定也是你当下最想要的。”楚熠说着,步至正神游的小师弟跟旁,冷不丁捅了他一肘子,笑眯眯问,“所以小纪辰,你做了什么梦?”

纪辰面上一热,惊慌地低下头,紧抿口,似是准备打死也不说。楚熠倒也没打算继续追问,只是目光扫过另外两个,无不是脸上写满了难为情。

看来,确实是都做了场好梦啊。

“那二师兄你呢?做了什么梦?”眼下气氛这么诡异,都是二师兄惹的,言攸宁便索性将话题抛了回去。

岂料对方却倏然摆出一脸遗憾,摇了摇头,又重重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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