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自己迎上前，朝司徒枫做了一礼。
“司徒掌门有事？掌门正在休息，逍遥阁的事暂由卫某接管。”
“哼，还休息？休息了三日都不够？也不怕生席疮。”司徒枫望向床上闭眼装睡的人，“放心，我今日来不是找你徒弟的麻烦，为的别事。”
等了片晌，言以凡终于缓缓睁眼，似是刚睡醒般，扶着床栏虚弱坐起，“司徒掌门何时来的？卫长老，你也不叫醒我。”
卫青云忙拱手赔不是，退至一旁。
懒得拆穿这二人的蹩脚演技，司徒枫开门见山问：“今日我们也要下山了，临走前，我特地来问问言掌门，对于白秋之事，打算如何？”
言以凡微眯起眼，“司徒掌门指的是？”
“自然是藏山仙人的预言。”
眼角笑意微敛，言以凡收回视线，不作声。卫青云在旁听得云里雾里，不自觉问：“预言？”
藏山仙人他倒是听过，据说是修真界里半只脚已迈进仙界的一位老修士，只不过早已在几百年前就已道陨，终还是没能飞升。
“两百年前，我们曾去拜访过这位仙人，当时仙人说了两个预言。”司徒枫负手忆起往事，嗓音都低沉了许多，“第一个预言，是百年后仙魔两派有一场大战。”
“这、岂不是预言成真了？”卫青云大惊。
百年前，肖旭不知何故，竟一夜间灭了原七大门派之一的星霞堂满门，随后引发仙魔两派大战。
司徒枫亦点头，神色肃然，“故仙人的第二个预言，我们也不可疏忽。”
“那第二个预言是？”
“两百年后，也就是现今，将会横空出世一个魔，此魔可一举毁灭整个修真界，无数修士将会因其丧命。”司徒枫叹道，“原本肖旭没了踪迹，我本以为这预言大抵不会成真，如今看，这魔并非是在说肖旭，而是其女，白秋。”
“司徒掌门这话有些言之过早了吧。”言以凡忙纠正。
“纵观整个修真界，除了她，还有哪个魔修能做到如此？为防预言再次成真，我们需得提前下手。”
“不可不可。”言以凡忙下了榻，“你这说法实在糊涂，这预言里的魔是不是白秋都尚且不好说，就算真的是，你这样贸然动手，恐会适得其反。”
“怎么，你还怕惹恼了她不成？”
“自然不是，你忘了，仙人曾说过破局之法。”
司徒枫一愣，随即沉默。
“仙人说，他曾在预言虚境里窥见过两道身影交战，一道黑色身影，是那魔，可灭世人，此外还有一道白色身影，那人如神灵降世，一剑可将那魔斩杀。”
言以凡分析道：“若预言为真，又岂是这般好破局？依我看，与其猜测白秋是不是那魔，不如好好寻寻，那白衣持剑人，到底是谁，这才是真正的破局之法。”
这话说得并不无道路，司徒枫思忖片晌，转而问：“你有人选了？”
言以凡却是笑着摇头，“此事还得劳司徒掌门多多费心了，我老了，这几日身子骨不好。”
比他还大几岁的司徒枫眼角一抽，拂袖转身，临走前还不忘将明面上的事捅得更敞亮。
“既是养病之人，就别什么都吃了。”
言以凡不解何意，看向卫青云，后者尴尬地收回视线，指了指司徒枫最后瞥的方向。
“他应当说得是指那个。”
循着一看，只见棋盘上干净无一粒棋子，而棋盒里却赫然少了一半。
片刻，言以凡回过神，笑得无奈。
“掌门，你们当年真的见过藏山仙人吗？”
“自然，两百年前，关于藏山仙人的传言十分多，我当时年轻气盛，便循着各个传言寻了过去，没想到还真给我找到了，还在那里遇见了司徒掌门和……”言以凡顿了顿，“还有肖旭。”
卫青云一惊，“肖旭也在？”
“是啊，我们三人非但从仙人口里听得预言，还因通过仙人的考验，各自被赠予了一件法器。”
言以凡说着，取下腰间的掌门符牌，“我拿到的便是万生灵境，后来任了掌门之位后，便将入口放进了这符牌内。”
“原来如此。”卫青云拿扇柄敲了敲手心，“那司徒掌门和肖旭拿了什么？”
“这我就不得知了，仙人赐法器时，是单独叫我们入内的。”似想起什么，言以凡笑道，“不过我倒是知道肖旭有一样东西，便是那《奇物异志》的下册。”
“下册？那逍遥阁内的上册是？”
“我和肖旭同时看中了这一套书，仙人便让我二人各凭本事，我二人争了几日，也只得出个一人一册的结果。”
言以凡望向窗外，有些出神。
“那时的仙魔两派，恩怨哪有这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