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赢。”叶离沐沉下声,“他扯断了我一根狐尾,我亦折了他一条前肢。”
“胡说。”白秋冷声反驳,“如今他四肢健全,分明是你输了。”
叶离沐默了默,“那应该是用了逢春木才接起来的。”
“那当初你为何不接狐尾?”
“当日我晕死过去,再醒来已是被人带回栖妖府。邬崖较我先醒来,道出当日实情,邬锴便替子领罪,最后以邬崖关入锁妖渊五十载的结果平息了此事。”
说起这,小狐貍一脸苦涩。
“邬崖虽折了腿,幸而残肢仍在,想来是在邬锴做上妖皇后,利用逢春木重新接了回去。可我不同,自那日起,我的断尾却再未寻到,逢春木再如何厉害,也没办法让我凭空生出一条狐尾。”
闻言许时文摸着下巴思忖,“狐尾不见了……该不会是虎族为报复藏起来了吧?”
“我们原也是这样猜测,但是将整个虎族及栖妖府都翻找过,也逼问过,仍未寻到。”
几人相视一眼,摇摇头,俱不作声。
若百年前都没法逼问出来,如今恐怕更难了。
小狐貍略显沮丧,垂下头,失神望向山底下的战乱。冷不丁,被人弹了一下后脑勺,不解地扭头望向少女。
“你们向谁逼问的?”
“邬锴。”
“那自是不管用。”白秋笑得明媚,“本尊倒是曾向你们仙门学过一个逼问的法子,试试?”
向仙门?
并不理解这话何意,叶离沐还未来得及开口,少女已然抱着他站起,化作一抹红影消失。
见此,宿念和许时文也急忙跟上。
栖妖府,倾云宫。
邬崖被殿外吵闹扰醒,愤然掀开帐子时,恰又逢得小妖急匆匆前来禀报。
“殿下!不好了,狐狼二族起兵造事,都快打进妖殿了!”
“什么?”反应两瞬,邬崖将怀中两个美人儿推开,跳下床,抓起衣裳便往身上套,“父皇呢?”
“妖皇已率领妖军前去平乱。”
邬崖二话不说,提起殿侧那两只大铁锤,便气势汹汹要往外走,哪知自殿门又入了一群人,领头妇人不由分说将他拉回。
“你就待在这,哪儿也别去。”
“母后说什么?我是皇子,又是堂堂妖主,怎么能不去!”
妖后皖珞搓揉着手来回踱步,见邬崖又要往外冲,立马赶上去将人拦下,“你知道什么,此次起事不仅有狐族和狼族,连九尾狐都掺和进去了。”
“九尾狐?他们怎么……”邬崖不难想通,恐怕与前段时日他杀掉的那只小九尾有关,“那我就更要去了,父皇此时需要人相助。”
“母后是怕你受伤。”
“您放心,这些年我虎族妖军壮大不少,狼族势微,狐族不堪一击,九尾狐都隐匿多少年了,成不了气候,这一仗定是虎族赢!”
皖珞岂会不知她这儿子,素来坚毅勇猛,恐是拦不住。
无奈,她只好放手。
“好,那你当心,以命为重。”说罢,皖珞掌心端出一件背褡来,给邬崖套上,“这件是火蚕丝制的,寻常兵甲难以穿透,你好好穿着。”
“多谢母后。”
邬崖转身,大步流星正要往外走,倏然一道红影在面前落下。
“你……”
话未说完,少女擡脚踹在男子胸口,看似轻飘飘不费力,邬崖却骤然被一脚踢了回去,坍落在床榻前。
“崖儿!”
皖珞急忙奔去看邬崖伤势,虽有火蚕丝背褡护着,但那一脚实实在在踹在心口,险些震碎了邬崖的虎心。
看着邬崖呛出好大一口血,皖珞怒目回头。
“你是谁!”
“万魔宫魔尊。”少女悠然在殿内寻了个位子坐下,笑吟吟回,“白秋。”
皖珞一惊。
“万魔宫为何要插手我们栖妖府的……”
正怒气冲冲质问时,皖珞目光凝滞,落在了少女怀里的小狐貍身上。
妇人面色愈显难看。
“怎么会是你……”
小狐貍不出声,面色淡然,瞧不出喜怒。
这副模样落入白秋眼里,倒是觉得甚是乖巧,顺了顺狐貍毛,笑自语,“这么快就认出来了?那正好,本尊也不拐弯抹角了。”
少女伸出手,瘫坐在地上的邬崖便被凌空提至半空,倏尔四根火绳窜出,将男子手脚腕缚住,悬吊起来。
又一声响指音落。
缚住邬崖右手腕的火绳陡然收缩。
“啊啊啊!”
邬崖的惨叫,混杂着皖珞的嘶吼,男子那条右臂膀生生被撕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