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相:“…………”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Oga眉眼昳丽,眼波婉转,举止间带着些风流,他穿的是深V衣领,衣服堪堪遮住胸前红肿的红缨。
淮相僵硬地回绝:“不好意思,老师,我阳痿。”
果然啊,淮相狠狠地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还一回生二回熟啊。
Oga辅导员不无惋惜地摇了摇头,丝毫没有觉得淮相在骗他,他认为没有人可以拒绝自己的魅力。
淮相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忽然,他停下脚步,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绝望地情绪如浪一般朝他打过来,他鼻子一酸,把脸埋进围巾,哭了。
这是原主的情绪,带着强烈的不甘,愤怒,羞耻和……难堪。
燕桥悲哀地想,如果没有教授的话,恐怕他这辈子会被打压地无法擡起头来吧。
在一群财阀子弟间暗无天日地摸爬滚打,被不分场合地羞辱,连一个小小的、贫困金名额都要跟他抢,只是为了让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燕桥不是个喜欢怨天尤人的人,但在此刻,他忽然深刻地意识到,阶级永远是无法跨越的,在一群保送生中间,他显得尤为可笑。
星际的天气很反常,上午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开始飘起了小雪。
淮相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深秋,星际入冬很快,让他在恍惚之间想起了上个位面,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就被满脸泪水模糊了眼睛。
他感知到了燕桥强烈的各种感情,这种负担让他差点喘不过来气,走在路灯边停了下来。
下午已经没课了,他不打算回宿舍,而是去校外的公寓。
学校很大,他不想走回去,在此之前已经有一趟车走了,他靠在路灯上,吸了吸鼻子,等下一班车。
小雪落了他满肩,连带着他的睫毛也粘上了一点,像只冬日的蝴蝶,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又迅速洇进围巾里,鼻头红红的,不知道哭的还是冻的。
他整个人有种脆弱的破碎感,尽管他是个还没成年的Alpha。
其实他看起来更像个营养不良的Alpha,虽然有一米八一,但格外地瘦,宽大的制服也盖不住身形。
淮相搓了搓手,嘴角直平,一派冰冷的模样,快要与雪景融为一体,他在脑海里十分不应景地大喊:“好冷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快给我开个感知屏蔽器,我脑子要冻坏了啊啊啊啊。”
069反手给他开了一个,出言嘲讽:“你怎么不装高冷男神了?”
淮相从脑海里翻出自己的语录:“……冷漠的人永远掌握主动权。”
069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妈的,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美感。
燕桥眼睛哭的有点肿,泛起些轻微的痛,他缓慢地闭起眼睛,任由雪落在自己身上,把一张巴掌大的脸埋了一半在围巾里面。
等了五分钟,雪下的越来越大,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拍掉肩膀上堆积的雪,再一次吸了吸鼻子。
他停止了哭泣,仰头去看雪,双眼狭窄的视线里被白色占满,他擡起手,想去接飘下来的雪。
然后,一片黑色的布盖住了那片雪,代替雪重新占满他的视线。
淮相顺着伞骨望去,只看见一只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正稳稳地举着伞,血管清晰可见,青筋暴起。
“我靠。”淮相在心里抓住069,大叫,“射射,已经谢了。”
069:“……”
无所吊谓,他已经见怪不怪并且刀枪不入。
淮相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看着男人熟悉的身形,他大脑有点嗡鸣,心脏跳的飞快,擡起眼睛飞快地看了眼对方的耳垂。
很可惜,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对方的耳垂空落落的,只有一个耳洞在那里。
淮相松了口气,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他并不想让记忆中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他狼狈的样子,还把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哭肿了。
他小心翼翼地,一瞬不瞬地将目光移向男人的脸,随后,他呼吸都沉闷了起来,咽了下口水。
在这个距离,淮相能看见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挺直的鼻梁与精致的眉骨,有些冷白的皮肤,是一个就算光站在那里,也压迫感十足的男人。
男人左手撑着把黑色直柄伞,宽肩上星星点点落了雪,他毫不在意,眼神散漫,眼皮下垂。
他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懒散劲,却叫人莫名胆颤,心也跟着忐忑起来,还没说话嗓子就开始发干。
男人的目光同他交接,下颌微擡,轻启薄唇。
“哭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