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拖鞋忍着笑意,说:“来穿鞋。”
陈岁安背着手,踮起脚尖慢慢后退:“不穿会怎样啊?”
赵渡手指一松,两只拖鞋哐哐掉在地上,迈步而来:“不怎样。”
陈岁安佯装不解:“你又不怎样,那还穿着干嘛?”
赵渡把他打横抱起穿过走出餐厅,穿过长廊,朝二楼主卧走去:“这是你自找的。”
“喂你走错了。”陈岁安双手钩住赵渡颈脖,往他怀里软软一趴,指了指一楼客房,意味深长的说:“我的房间在哪里。”
温热柔软的肌肤贴上来,说话时一动一动的。
这是个十分依恋信赖姿势。
此刻有多么满足,只有赵渡自己知道,
只有他心都快化的情绪知道。
“好好想想。”他突然停在楼梯上,低头含吻住陈岁安唇瓣,轻轻嘬了下,“你房间到底在哪里?”
陈岁安哈哈一笑,紧着劲瘦削薄的腰,往上拱了拱,凑在赵渡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
这引得赵渡眸色一暗,呼吸顿时乱了。
他拖住掌中圆润细腻的肉感,先是掂了掂,用力按了下。
可以想象,溢出指缝的柔脂。
赵渡低声‘训斥’:“吃了顿饭你又觉得你行了,是吧。”
陈岁安根本忍不住,得逞的哈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放在客厅的手机急促的响了。
“等等,有人给我打电话。”
赵渡不管其他,先把他抱进卧室,随后拿着一直在响的手机和拖鞋折返回来。
冷眉冷眼地递给陈岁安:“吴价之宝。”
陈岁安眉眼亮亮的,像是吃了开心药笑个不停,接电话还上气不接下气的。
“喂?”
“部长,部长?!”吴克关上实验室门,莫名其妙看了眼号码,确认无误后,又喊了声,“部长?”
陈岁安盘腿坐在凌乱了一个早上的床上,啜了口赵渡喂在嘴边的温水,鼓鼓囊囊地说:“你聋啦,一个部长两个字你要喊几遍?”
吴克更莫名其妙了,再次确认了下号码:“部长,啥事这么开心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说吧,干什么。”
吴克心想我都二十好几了,甚至还比部长你大两岁,不过他不敢说,清嗓捡重要的说:“部长,实验结果大约一周后就会出来。”
“嗯~”
“还有就是,刚刚我们抓了批人。”
陈岁安眉毛一凛,陡然正色:“什
么人?”接着他毫不避讳的把手机点开外放,拉住正欲离开的赵渡坐下,然后懒洋洋靠在赵渡肩膀。
赵渡抓着床单像裹蚕蛹似的将他裹住,圈在怀里,捏着他下巴,被迫他转头接吻。
陈岁安眼神告诫,不要胡作非为!!
赵渡停下动作,转而抚上他脸颊。
陈岁安没反抗,拉低了点遮住下巴的被子。
蜻蜓点水的温吻落在额头、鼻梁、脸颊、下巴,然后是耳廓。
吴克有条不紊地汇报起事情始末。
“昨夜实验项目进行到三点,生化专家说第一阶段暂时结束,需要等检验数据出来后做比对,我带着他们从地下九层上到地面回关押室里休息,当时人数还是对的,今天早上解房门禁制,重新带他们下地下九层,起初人数是也是对的,后来电梯里陆陆续续上下人,到地下九层过识别门时,我那是才意识到不对,生化专家多了两个人。”
陈岁安问:“然后呢?”
“当时我立马封锁大门,清点人数又作瞳孔识别,把这两个浑水摸鱼的揪了出来,搜身什么都没发现,现在正关在普通关押室里,您要不要亲自审?”
“他们目前有说什么吗?”
“他们什么都不说,也查不到身份来源。”
讲到这,陈岁安和赵渡默契对视一眼。
陈岁安握住手机,立即问:“早上发生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汇报给我?”
吴克硬着头皮解释:“部长,那个......我当时很慌,很怕还有人混在生化专家里没查清楚,就把他们一个个拉出来彻查,直到刚刚才检查完毕......”
“还有没有异状?”
“没有,其余生化专家身份信息和生物识别全都能对上。”
“等着,我马上到。”
陈岁安从蚕蛹里钻出来,撑着床沿,正欲下床,赵渡突然扣住他手腕,沉着冷静道:“我陪你一起去。”
“啊?裁决官?裁决官也在啊?”吴克干笑……两声,热情打起招呼,“裁决官中午好啊。”
赵渡眼神动也不动,直勾勾盯着陈岁安,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你好。
陈岁安扭头对着落在被子里的手机说:“挂了,待会儿等我信息。”
挂断电话后他重新坐下来,想了会儿说:“你不要淌这趟浑水。”
赵渡扬眉,不动声色开了句黄腔:“你身上什么水我都尝过了,不在乎这点。”
“......见缝插针上瘾了是吧??”陈岁安主动捏了捏赵渡手指,有点安慰的意味,“我不是有意避开你,而是不想你看到我血腥残忍的那面。”
赵渡避而不谈,把陈岁安拉进怀里,吻他脸颊,转问:“你觉得谁做的?”
“不知道,太拙劣了,这手段我实在想不起谁能这样做。”陈岁安摇头。
“所以我更要跟你一起去,正是因为我们的敌人干不出这么拙劣的事,反而暗藏杀机。”赵渡言简意赅且不容拒绝的说:“陈岁安,要听话。”
“......”
究其真正原因,并不是不因为陈岁安害怕赵渡见到自己血腥残忍那面。
而是一种心理。
习惯性无助,在他成长过程中,从来没有亲近或是信任的人跟他一起解决过矛盾,所以每当陈岁安遇到事情时,从来不会寻求他人帮助,潜意识里,甚至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念头。
现在不一样了。
经过赵渡一次次明目张胆的偏袒,经过一次次稳定强大的保护,那颗封闭起来的外壳开始出现裂痕,开始产生动摇。
原来,有人能帮我吗?
原来,有人会陪我一起面对吗?
这种想法究其深层次原因,其实是很可悲的。
陈岁安沉默了会儿,在奇异的割裂感中不确定,良久才咬着牙,下定决心:“先说好,到时候了解我的所作所为,你不要觉得我残忍。”
他不自信地侧脸,看着赵渡:“会吗?”
赵渡内心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所以是震惊的。
不过他表面没有丝毫波澜,轻轻摩挲了下陈岁安背脊,滑溜溜的,放上去就会滑走,他干脆撩起睡衣下摆伸进去,感受着掌心传来炽热绵软的温度,吻了下他薄薄的眼皮,语焉不详地说:“从没觉得你残忍,只觉得你有时候很缠人。”
陈岁安怒了:“放手!”
接着赵渡就这样架着陈岁安拐进盥洗室,洗脸,刷牙,然后原模原样架着他拐进衣帽间。
陈岁安腾地跳下地,嘴里全是薄荷清新味道,在衣架上上翻翻找找,头也不回的吐槽:“我又不是树袋熊。”
他转身利落脱掉睡衣,摘掉衬衣标牌,在悉悉索索动静中扬声警告:“非礼勿视啊,赵君子。”
身后半晌没动静,陈岁安洋洋得意自己的言出法随,暗戳戳思衬驭夫之术初见进展之时,身后陡然传来一道低哑暗沉的声线。
赵渡靠在门框上,眉心轻轻蹙起。
“怎么那么容易红肿?疼不疼?”
陈岁安陡然一惊,慢慢扭回头看,起初还没发现,现在才看见,斑斑红块遍布脚踝和大腿根。
他赧然大叫:“闭嘴!!”
作者有话说:
猜下陈岁安说了什么,有奖竞答。
ps:甜甜的恋爱就几天了,开虐到完结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