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仿佛只是因为生病动作才这样缓慢。
萧衍眉头间透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永兴如何?可曾受伤?”
“回陛下,公主不幸遇难,还请陛下节哀!”
周围的宫人无一不在心口倒吸了几十口冷气才缓过气来,暗骂这个亲卫能不能别说了,他一句比一句吓人,若是陛下觉得他说了哪句闲杂人等不能听的话,那他们这些个宫人今晚就得脑袋落地。
萧衍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掉下,茶渍溅了一地。身边的公公慌忙给陛下擦了擦手上的茶水,尖着嗓子道:“陛下当心龙体。”
萧衍摆摆手,神色疲惫,模样是极度悲伤:“你们都下去吧。”接着又对亲卫道:“你留下。”
宫人们听到这句话如临大赦,施了礼退下。
萧衍面沉似水,眼中精明与算计一闪而过,仿佛根本不存在。而那稀薄的悲痛模样早也全然褪去。
“你方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朕说罢。”
统领亲卫叩首后擡头:“是,陛下。”
……
公主府内翻天覆地,可公主府外一如往常,消息严丝合缝被这一道墙隔断,早晨丧车的事情被传遍大街小巷外后,这个短暂的故事就没头没尾地仓促讲完了,人们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关键情节。建康城的人理所当然地猜测永兴公主惹了圣怒,这回怕是要被关在公主府再难出来。
有人说听到公主府内传出兵戈之声,可又有人说整日狂风暴雨定是听错了,无论怎样,也没人猜得到永兴公主府早已没了永兴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