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姜楠醒来时不知道几点，房间亮着灯，他身上穿着睡衣，应该是方春晖的，手上打着点滴。
方春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姜楠擡起右手，手心手背全是血点，指尖发乌，露出的手腕也是，没有一处好肉。他垂下手，撇过脸，看着白色的墙。
房间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没有人讲话，过了一会，医生进来换药水，换完药水，又过半个多小时，医生再进来拔针。
医生拔针时，姜楠的头还是偏向墙。拔完针，医生交代说：“不要碰水，擦的时候，毛巾尽量拧干一些，不能用力。”
“好。”方春晖答应，声音毫无温度。
两道脚步声同时朝门那边走，等到快听不见了，姜楠转过头，他这才发现，床的另一头还躺着一个人，小小一坨，是方梓岩，小胸脯一起一伏，睡得很香。
姜楠擡擡右脚，脚踝上的铁环还在，有脚步声靠近，他赶紧把头又偏过去。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起来，喝点水。”
姜楠不说话，也不动作，他全身火辣辣的疼，像从碳石上滚过一样。
他感觉床陷下去一块，接着，方春晖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把水杯怼到他嘴边：“喝！”
姜楠低头吸一口水进嘴里，然后喷到方春晖脸上，用挑衅的眼神瞪着方春晖。
方春晖一把掐上姜楠脖子，眼睛里发出绿莹莹的冷光：“还不老实是吧？还要惹我是不是？信不信我真的掐死你！”
“掐啊，老子一无所有，早就想死了，如今被你这样搞，也没脸活下去了，掐吧，掐死我！”姜楠把脖子往方春晖手里送，脸上一片绯红。
方春晖甩开他，姜楠倒回床上。姜楠又盯着墙面发呆，好一会后，方春晖在后面说：“别想着死，想想你爸！”
姜楠不说话。方春晖问：“你爸在哪儿，又住养老院吗？”
姜楠低下眼睫，几秒后，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姜楠一直睁着眼睛，直到方梓岩醒，方春晖貌似也没睡，时不时地帮方梓岩拉一下被子。
姜楠感觉方梓岩爬到自己这边来了，他赶紧把头藏进被子里。
方梓岩趴在姜楠背上喊了几声“叔叔”，没得到回应后，说：“爸爸，他死了。”
“不要乱说话，去洗漱！”方春晖说。
“哦。”
姜楠感觉房里应该没人了，才把头露出来，等到说话声从卫生间转移到客厅，他坐起来。他的手机和车钥匙放在桌上，姜楠拿过手机，开机。
七点，平常再过半小时他就要出门，保镖们如果没看见他出小区，肯定要打电话过来。
姜楠给保镖拨去电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在家休息几天，让他们也休息。田礼给他请保镖是为了防方春晖，而自己被方春晖咬得浑身是伤，却替方春晖隐瞒。姜楠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恶。
打完电话，姜楠躺回床上，他侧着身子想对策，硬来肯定行不通，只能从别的途径想办法。
七点半，方春晖走进来，先把姜楠双手用手铐反铐在身后，再解开姜楠脚踝上的铁环。
姜楠没反抗，随他摆弄。方春晖把姜楠带到卫生间马桶边，扯下他的睡裤。
如果是以前，姜楠不觉得有多别扭，方春晖对他做过的不要脸的事多了去了，可现在不是以前，他们的关系早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在方春晖的注视下，姜楠根本尿不出来。
姜楠别扭死了，脸颊发烫：“你出去。”
“就不出去！”
“帮我拉起来，不尿了。”
昨晚打那么多药水，再不放水，姜楠就要被尿活活憋死。但方春晖在旁边，他真的尿不出来。
方春晖在旁边又站了一会，最后还是出去了，但没走远，就站在卫生间门口。
姜楠用脚把门关上，酝酿几秒，尿了出来。
方春晖帮他拉上裤子，冲水，然后帮他刷牙洗脸。姜楠全程低着头。
从卫生间回到卧室，禁锢姜楠的工具从手铐换回脚环，方春晖把早餐放桌上，然后就出去了。
早餐很丰盛，应该是外卖。
姜楠没胃口，随便喝了两勺粥，就又躺下了。方春晖进来收拾，见基本没动，冷声问：“是想用绝食抗议吗？”
姜楠诚实回答：“不是，吃不下。”
方春晖没说话，走了出去，过了几分钟，方梓岩端着一盘哈密瓜走进来。
“叔叔，这个很甜。”方梓岩叉起一块哈密瓜递到姜楠嘴边，“叔叔，张嘴。”
姜楠僵硬地张开嘴，把哈蜜瓜吃下去，方梓岩又叉起一块，这次说的是“叔叔，这个很香。”
在“甜、香、软、糯、糍、甘”等形容词诱惑下，姜楠吃完了整盘哈密瓜。
方梓岩把小脸凑过来：“叔叔，我这么乖，给个奖励吧。”
“什么奖励？”
“亲亲。”
这……
方梓岩确实讨人喜欢，但姜楠亲不下去，他躲进被子里。
方梓岩等了一会，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姜楠听见方梓岩对方春晖说：“爸爸，叔叔又死了。”
方春晖大声嚷：“叫你别乱说话，再说那个字我揍死你！”
上午医生进来，帮姜楠又吊了两瓶药水，吊完药水过半小时，姜楠想上厕所，方春晖掐着点走进来，带他去卫生间。
姜楠中晚饭也没怎么吃，方梓岩又诱惑地喂他吃了两盘水果
晚上九点，方春晖把姜楠带进卫生间，姜楠双手又被铐着，方春晖帮他擦身子。
姜楠看着方春晖头顶，问：“你不是想杀我吗？怎么伺候起我了？”
方春晖捏了下姜楠的鸟，笑得非常邪气：“我是变态你不知道吗，等你好透了，我像昨晚那样再弄一遍，然后再把你养好，再弄……这样来来回回是不是特别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