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猛地睁开眼,奚挽君捂着隆起的小腹,客栈内一片漆黑,四周静悄悄的,心里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虚无。
“……”
没有桑渡远。
她反应过来后,环抱住了小腹,眼眶已是湿热。
这是她和桑渡远在一起后,少有的美梦,只是还没享受,就已醒过了神。
她从床上爬起来,已经快六个月的肚子,行动起来没有从前方便,扶着腰下地,走到了桌案前。
上头躺了几张信纸,她翻来覆去看了许久。
只是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收到桑渡远的信了。
她握笔,在另一张崭新的信纸上写动,油盏映在她面上的泪痕,很快被风吹干。
“……”
北曦推门进来时,已经过了卯时,见本该躺在床上的女人趴在桌前,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来,“夫人,夫人。”
奚挽君迷迷糊糊被喊起来,手边的信纸被北曦扫到,出言:“夫人,要不要托人寄给姑爷?”
“不用。”她嗓子微哑,将信纸重新塞进袖子,“免得他看了分神。”
“夫人,等会儿就要到潭州了,姑爷打了胜仗,一定会赶过来接您的。”北曦安慰她。
“我知道。”她垂下了眼。
等车马到了潭州,桑家人好似早听闻了奚挽君会来的消息,都齐齐等在城门口。
卿扶凤抓着桑护疆的手,看奚挽君从马车上下来,满脸堆满了笑意,“挽君,回来就好。”
老夫人也笑了,余光一扫,落在女人隆起的肚子上,惊呼:“挽君!你、你有身子了?!”
卿扶凤和桑护疆也愣住了,直直看向奚挽君。
“你……”
卿扶凤抓住奚挽君的手,满眼都是心疼,“你这孩子,为何不同我们说一声?”
桑护疆面上的喜色难掩,对老夫人和身后的三房一家道:“咱们家这是双喜临门。”
奚挽君看了眼桑舒怀里的婴孩,还有堇夫人面上的笑意,笑着寒暄:“三叔、三婶。”
说着话,她将北曦递过来的锦盒塞给了堇氏,“三婶,我知道你来潭州的时候太晚了,只能匆忙让人打了个这个金缕平安双镯,给孩子讨个好意头。”
堇氏惊讶了片刻,叹了口气:“挽君,咱们是自家人,何苦说这些。”
“礼不可废。”奚挽君摸了摸婴孩的脸颊,喜人也长高了不少,抱住奚挽君兴奋道:“嫂嫂肚子圆滚滚的。”
老夫人戳了下桑喜人的脑袋,“可小心这些。”
桑舒点头,忙道:“挽君,你如今有了身子,咱们还是早点回家,免得你太过劳累了。”
“是是是。”
老夫人笑得眉开眼笑,都快蹦起来了,抓住她的手,“乖孙孙,快跟祖母回家,祖母亲自给你煮鸡汤补一补。”
……
利箭飞来,桑渡远及时避开,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佩剑,猛地一下甩到了城墙之上。
飞剑的准头就比蔺羡之高多了,直插他的手臂,疼得他五官扭曲。
“赵明煜,不是一直想要与我一战吗?”
桑渡远攥着马绳,目光凌厉,睨着他,“今日,我应你——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