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沈怀书目光柔和地笑了笑,向她保证道:“以后不会了。”

阿盏叹气,既心疼他,也心疼自己:“你说好要教我学筹算的,眼下挨了打,还怎么在纸上写字?”

沈怀书想了想说:“那我这几日先念书给你听,等我手好写了,再教你筹算,好不好?”

“那好吧。”阿盏走着走着,在原地转了个圈儿,“这回该讲苏秦挂六国相印的故事了!”

话音刚落,迎面见武炎帝李遂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王化吉。

“阿盏妹妹,可算找到你了,我又得了好玩的宝贝!”

走得近了,沈怀书跪地行礼,阿盏只随意一福。

李遂朝沈怀书冷冷一瞥,质问阿盏:“你怎的和他在一块儿?这等爱告密的谄媚小人,快离他远一些,当心他害你!”

沈怀书沉默不言,阿盏却听不得这话,她扯过沈怀书的腕子,将他刚挨过打的手给李遂看,那红紫斑驳的掌心将李遂吓了一跳。

“若真是他故意告密,太傅为何连他一起罚?本就是你连累了人家,如今还要错怪好人!”

李遂闻言十分惊讶,“太傅竟然下手这么狠,真不是你故意告密?”

沈怀书态度谦恭道:“臣不敢背叛陛下。”

“好吧好吧。”李遂有些尴尬地扬了扬手,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懒得再理他。

他牵起阿盏的手,兴奋地说道:“王翁这回找来了几个会变戏法的小神仙,不仅会寻常的三仙归洞和彩巾变鱼,还会表演砍头不死,我特意留着他们,叫你也去开开眼界!”

阿盏并不是很感兴趣,奈何拗不过李遂,只好被他牵着走了。走到朱廊拐角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见沈怀书正从地上站起来,擡目与她目光相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趁着李遂带阿盏看戏法的空档,王化吉溜到福宁宫后的偏殿里,江逾白已在此等候着他。

虽是帮人做事,但他仍执卑者礼,对王化吉道:“都知前几日托付我的事,我已经打听明白了。”

“怎么样?”

“趁着太后娘娘午睡,我偷偷去翻了她拟的词头。”

江逾白按着照微的交代说道:“今年京官的年中考课虽尚未开始,但太后已有意要贬谪数人,姚鹤守的老门生郑必和名字旁边写了贬真州,度支司使周慎要贬往通州,还有朝中几位不满她无帘听政、参过她僭越礼制的御史,也要统统贬出永京,最远的要流放到崖州去。”

王化吉闻言啧啧,“太后想把反对她的人一网打尽,未免太心急了些,难道不怕引起公愤吗?”

“尚且不止,”江逾白说,“今上的姑姑山阳大长公主,定国公、硕国公等,这些因为清查人丁税而与她起过争执、不服她秉政的皇亲国戚,此番也要一起打压,说是要规定袭爵只在五服以内,且俸禄例赏都要逐年递减。”

王化吉感慨,“这些也是得罪了她的人,如此斤斤计较,怎配掌国器。”

江逾白说:“词头上还写了颁旨的时间,定在今年秋天,从行宫避暑回来后。”

“何时去出发去行宫避暑?”

“听太后与锦春她们商量,准备六月底动身。”

王化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江逾白看他一眼,“都知若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王化吉突然想起一事,喊住了他,脸上堆出一个神秘的笑,“我手里有个人,请你引荐给太后,这可不止是给我帮忙,将来若是得了宠,你也有好处。”

江逾白心头升起一丝不太妙的预感,“什么人?”

西宫里,照微正与祁令瞻临窗对弈,因输了太多盘,额间已被祁令瞻用朱笔画出了一个“王”字,瞧着有几分滑稽。但她仍兴致勃勃不肯求饶,偏要赢过一盘再收手。

到时候,她要给祁令瞻点个媒婆痣。

祁令瞻看透了她的心思,含笑道:“你的棋艺是我教的,你的这些套路,早在十年前我就用过了。”

照微朝窗外一指,“哥哥,你瞧那是谁?”

“声东击西也没用。”

孰料这回照微真没骗他。江逾白让身后的小太监在廊下站定,走进来朝照微行礼,犹豫地看了祁令瞻一眼。

祁令瞻最烦他这副扭捏的做派,仿佛与照微之间有什么旁人不可插足的秘密,每每见了就恨得牙根痒,当着照微的面,偏又要假装宽容大度,云淡风轻。

听见他落子的声音都重了,照微忍笑看向江逾白:“没事,说罢。”

她相信江逾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江逾白指了指外面那小太监,支吾道:“王都知向太后娘娘献了……一个男宠。”

祁令瞻手中的棋子“当啷”一声砸在棋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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