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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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珂跟在庄宇尘身后出来，室外的空气冰凉透彻。庄宇尘点了根烟，兀自抽着，偶尔擡眼看看天空。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点隐隐约约的星光，隔了数万光年摇晃着闪烁。
罗珂走在庄宇尘身边，一时间俩人都没说话。
烟抽完了，庄宇尘才偏头看看罗珂，问：“你不回去？”
“我，我也不是很想看，出来走走，有点热。”罗珂磕磕巴巴地说。
庄宇尘不说话，任他跟着。
要走到校门口了，罗珂终于鼓足勇气，叫：“尘哥，尘哥。”
“嗯？”
“要不，再走走吧？”
罗珂通过这一个多月的观察，发现庄宇尘平时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店里呆着，吃饭点外卖，偶尔到隔壁喝杯酒。除了有几次开车出门，其他时间没见他出去过。
他想说你看，这夜色多好。但他说不出口。
他想说尘哥，你比夜色还好。他更说不出口。
罗珂只是乞求般地望着庄宇尘，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多么直接热烈。少年人的心思坦坦荡荡，都盛在那双清澈的眼眸里。
庄宇尘呆了一下，没说什么，过了半晌擡脚回转。
“那就转转吧，好久没在校园里散步了。”
罗珂雀跃起来，俩人在校园里慢慢走着，他不停地给庄宇尘介绍这介绍那。
“尘哥你看，这边是学校新种的樱花，春天时候可漂亮了！”
“这个体育馆太旧了，总觉着有股味道。我不喜欢在里面打羽毛球，但是外面风又大。”
“尘哥，你读书时候打球吗？你看这个球场人好多。我们宿舍的沈青之前就总来打篮球，但有次他在一群女生面前摔倒出糗了，就不肯再来了，哈哈！”
“这个教学楼自习的人少，那边的新教学楼人就多，我平时也喜欢去那边。”
……
庄宇尘听罗珂絮絮叨叨地讲着，并不说话，偶尔点点头。他嘴里咬着烟，手里玩着打火机，盖子开开合合，咔哒咔哒地轻响。
他们走到操场了，操场旁边有个很小的园林，里面有假山，但这时候没有水。几大块形状各异的石头伫立着，在夜晚模糊出莫测的轮廓。
“歇会儿吧。”庄宇尘说完径直走到一块石头旁坐下。
罗珂跟了过来，突然语塞，也不知道该坐下还是站着。
过了会儿他期期艾艾地问：“尘哥你之前，经常在校园散步吗？”
“嗯。”
“那是一段……很好的时光吧？”
“……嗯。”
“尘哥，那个，你今年多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