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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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车上，庄宇尘对罗珂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真的不能再呆一天吗？”罗珂苦着脸，有点可怜兮兮。
“明天你还得打第四针狂犬疫苗。”
他自己都忘了，庄宇尘还记得。
罗珂咬咬嘴唇，“那你明天……要回去了吗？”
“嗯，医生说这个冬天奶奶的情况不太好，我也出来好几天了。”庄宇尘已经发动了车子。
罗珂知道他不能再无理由地要求他留下来陪他，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回程中一直闷闷不乐。
“好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一秒也不分开。”罗珂突然叹息道。
庄宇尘过了一会儿才说：“等你毕业。”
罗珂想，等他毕业了一定要跟庄宇尘住在一起，两个人就可以朝夕相处。
他又突然问：“哥哥，你喜欢南方还是北方？”
庄宇尘想了想说：“我喜欢四季分明的地方，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罗珂眨眨眼睛，没说话，他觉得庄宇尘还是喜欢北方的。
开到那片小树林，罗珂要下车抽烟。
“你真的有烟瘾吗？”庄宇尘问，还是给了他一根。
“我也不知道，烦闷的时候就很想抽。”罗珂点着烟，看着小树林。
白云在天上一朵一朵，飘得慢悠悠，像某种心事缓慢地变着形状。罗珂也有心事，之前只想着如何才能在一起，现在要考虑怎样才能天长地久。
庄宇尘在他身后抱住他，把头低下放在他肩膀上，发丝蹭着他的脸。
一根烟抽完，俩人也没动。过了一会儿庄宇尘忽然说：“别哭。”
罗珂心想我也没哭啊，擡手摸了摸脸，才触到湿湿的泪痕。
他回过身抱住庄宇尘，用力吻他，鼻子止不住地发酸。
“我很快就开学了。”松开后罗珂看着庄宇尘，鼻尖相抵，泪水也蹭在对方脸上。
庄宇尘拍拍他后背，“我等你。”
车子再慢，也总要抵达目的地，回到了小区门口，正是下班时间，人来人往的。庄宇尘到旁边的宠物用品店买了只狗笼和狗粮狗碗等放进后备箱，罗珂在一旁问：“真的要把小狗带走啊？”
“对。”
“然后养在哪儿呢？”
“放琴行养着。”
“你会养狗嘛？”
“这又不难。”俩人说着，走进小区里去草丛那边找狗。
那边乱糟糟的，有小孩子在哭，大人在骂，夹杂着几声狗叫和呜咽。
罗珂过去一看，一个四十岁左右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踹那只大狗，几个月大的两只小狗宝宝挤在一起呜呜地叫。大狗耳朵上有血，男人身后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嚎哭不止，几个人在围观。
“我让你咬！今天就打死你，个傻比畜生！”男人一脸凶气，看样子是狗咬了他家小孩。
其他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无一人阻拦，狗被揍得嗷嗷叫。
罗珂心里一沉，刚要上前，庄宇尘拦住他走上前去，挡在那个男人面前阻止他继续踢狗，说：“带孩子去打针吧，光打狗解决不了问题。”
“你是哪个？我出我的气关你什么事？”那个男人气咻咻的。
“我想收养这几只流浪狗，想必也不关你的事。”
“你要收养它们？那就是你的狗了？”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