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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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珂看着他，他也看着罗珂，看着罗珂死死咬着嘴唇，通红的眼睛愣是没掉下一滴泪来。
庄宇尘伸手似乎想摸摸他，罗珂躲开。
“过去发生的，能让我明白如何才能更好地走下去，就算我说我能忘掉，你信吗，谁能抹除记忆？”庄宇尘皱了皱眉，捂紧腹部继续说：“我跟你讲过去那些，我问你敢吗，就是因为想和你好好在一起，而不是随便玩一玩，否则我不会讲那么多，不会那么认真。”
罗珂垂下眼睛，嘴角动了动，“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想过别人吗？”
庄宇尘认真地回答：“没有。”
“有没有把我当成别人？”
庄宇尘似乎有点生气，很严肃地说：“从来没有。”
罗珂擡起眼睛看着他，眼泪终于掉下来，无声无息却也伤心欲绝。
庄宇尘这次伸手抱他，他没有拒绝。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耿耿于怀，他是过去，你是未来，你懂不懂啊。”
罗珂在他肩头断断续续地说：“懂，道理我都懂，可是，你让我完全释怀……我一时间也做不到……他是你的初恋，而你是我的初恋啊！”
庄宇尘拍拍他后背，很疲惫地说：“信我。”
“好。”罗珂突然跳起来，抹抹眼泪，捡起地上的手机，看着庄宇尘说：“那我删了。”
“……删吧。”庄宇尘仍坐在地上，低着头。
删掉那条朋友圈，罗珂又看向那张照片，眼里的光有点疯狂的偏执。
“照片呢？”
“随你处理。”
“那我……撕了？”
“……撕吧。”庄宇尘垂着头，声音很低。
罗珂盯着那张照片，上面的庄宇尘还在那笑，隔着几年的光阴，像在看他。心里又是一阵刺痛，捏着照片的手微微发抖，到底没有撕掉，攥了攥拳头，放在了自己裤兜里。
庄宇尘一直没有擡头看他，额发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珂蹲在庄宇尘前面，又说：“九月乐队，真是好名字。如果那时我没选那首歌，我们大概也不会有交集吧。”
“对，确实如此。”庄宇尘倒很坦然，“乐队已经解散了，难道你还要我穿越回去，把乐队名字改了吗？”
罗珂愣了愣，俩人之间一片静寂。
“还要做什么，你才会安心？”庄宇尘突然问。
“我不知道。”罗珂说。他现在真的不知道，心里有无尽的没来由的委屈，不甘心，不踏实。“我只知道你为他都割腕过。”
庄宇尘擡头看他，眼神里有一丝痛楚闪过，又瞬间坠入漆黑深潭，他说：“是因为他，但不是为了他。那时候我跟我妈吵得激烈，我那是对抗她的冲动之举，我想拿回我人生的决定权。”停了下又说：“如果你接受不了有前任的男朋友……不必这么折磨自己。”
“你什么意思？”罗珂声音发颤，嘴唇都在抖。
“以后的路还长，你要是有这种心理障碍……”
“你说我有心理障碍？”罗珂忍不住叫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在无理取闹？”
庄宇尘的额头布满汗珠，他用袖子随便擦了一下，勉强站起来。
罗珂忽然上前揪住他衣领，大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庄宇尘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站稳了后说：“我只是想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