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九节
9
大概下午排练得辛苦，开团会的时候罗珂差点睡着，迷迷瞪瞪地坚持听完，回宿舍的路上还一步三晃。
“你这是身体被掏空了吗？”沈青揶揄他，“节制点年轻人，不要纵欲过度。”
“去你的，我没有。”罗珂笑着搡他。
罗珂被晚风一吹困意倒是没了，就是心里确实有点儿累，可能是看着董飞那样心里也不舒服，他看到别人失恋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很多，想来想去就想到自己身上。
回到宿舍后看了会儿书，又习惯性地往窗外看。庄宇尘没出来抽烟，也没给自己发消息，他怎么从来不主动联系自己呢……罗珂有点郁闷地想，可他对自己又几乎是有求必应，莫非自己也缺乏安全感，需要那种时时刻刻陪伴的感觉么。罗珂爬上床划着手机，看了一阵之前拍的照片，终于忍不住发了个消息过去。
——哥哥。
庄宇尘那边几乎是秒回。
——我在。
罗珂心里又一下子安定下来，这个回复速度像小石子一样在他心里溅起了快乐的小水花。
——在工作吗？
——没有，准备练琴，今天的工作做完了。
罗珂觉得自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聊天，肯定会影响他练琴，可是又实在想念，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视频可以吗，你练你的，我就看着不说话。
下一秒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罗珂急忙戴上耳机，接听。
庄宇尘把手机放在桌子支架上，接通的时候对着罗珂笑了笑，然后开始练琴，居然什么都没说。
拽死了，真可恶，罗珂心想。但是看到他的一瞬间还是没忍住弯起嘴角。
屏幕里的庄宇尘露着上半身，看起来就像在直播一样，一直在认真地练琴。不知道是什么曲子，手速很快。
罗珂把手机摆在床头，拿过单词书来背。他这边的摄像头里满屏幕都是他毛绒绒的脑袋，偶尔朝镜头望几眼，有时候会对上庄宇尘的目光，就都不约而同地笑笑。
俩人都没说话，各做各的，但丝毫不觉得尴尬，甚至有那么一种心有灵犀般的甜蜜。
这样的异地恋也不是很难熬，罗珂想。
又过了一阵，罗珂这边屏幕一暗，原来到了十一点。
“熄灯了？”耳机里传来低低的一声。
“嗯呐，”罗珂爬起来，“我去洗漱。”
其他几个人还没睡觉，收了电脑在玩手机。
罗珂又把手机摆在盥洗架上，直到洗完脸刷完牙冲完脚，视频都一直没挂。
洗漱完罗珂又举着手机爬回床上，把扩香木放在枕头旁边，换上庄宇尘的T恤。一种熟悉的气息马上把他包围住，T恤比他平时穿的大一码，快要遮住屁股。
“嘿，哥哥，我穿着你的T恤呢，真的像你在抱着我。”罗珂小小声地说。
“……傻乎乎的。”庄宇尘站起来，镜头开始摇晃，“我也要去洗漱了。”
“我要看。”
“我还要冲澡，你要看吗？”庄宇尘朝他眨了眨眼睛。
罗珂心里一颤，耳朵发烫，有一丢悸动和酥痒从心头泛起又蔓延到全身，用更小的声音说：“要看啊。”
庄宇尘把手机放好，对着镜头开始脱衣服，罗珂已经面红耳赤，可脱到只剩内裤的时候，庄宇尘又拿起手机笑着说：“可我手机不防水啊，所以就到这儿吧，后面的你可以自行脑补。”
“我靠，”罗珂很气愤地脱口而出，“老子裤子都脱了。”
“你要对着我做什么？”庄宇尘笑出声，几乎是乐不可支。
还好熄了灯这边很暗，看不清具体表情，也隐藏了罗珂红得要滴血的脸。
“下次你来，我们一起洗澡。现在好好休息吧，乖。”庄宇尘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