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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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宇尘没进候机室，跟罗珂父母道别之后留在在外面抽烟。罗珂陪着父母值机，过安检，去候机的时候罗母不舍起来，嘱咐着罗珂各种事项。虽然这些话已经听到耳朵出茧，罗珂还是一如既往乖巧地听着。
等父母都登上飞机了罗珂才走出来，靠在庄宇尘身边，问他要了根烟抽。
“是不是心里没有卸下担子的感觉，反而更沉甸甸的？”庄宇尘揽住他。
“你总是知道。”罗珂把头靠在他肩上，朝着天空吞云吐雾。
空中飘着和煦的阳光，从楼宇到地面，渐次被晒暖。
庄宇尘又点了根烟，忽然说：“如果我现在跟你一样大，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已经跟父母坦白了，我也不想演戏。”
“所以时光还是带走了你的年少轻狂。”罗珂瞅着他。
“也许吧，毕竟轻狂没有好下场。”庄宇尘呼出一口烟，眼神跟烟雾一样飘忽着遥远。
“不许想别的！”罗珂找到他的视线，直直地望过去，在他漆黑的瞳孔里能看到自己的脸。
“嗯。”庄宇尘揉揉他头发，闭了下眼睛又看了他一会儿，抽了口烟说：“走吧，吃早饭去。”
“我不饿，没什么胃口。”
“我们回家吃蛋糕。”
罗珂撚灭烟头，跟上他，没走几步悄悄牵起他的手。庄宇尘捏捏他手指，主动跟他十指相握。
车子慢慢开出去，升起关紧的车窗立刻隔绝了机场的熙攘。庄宇尘没有放音乐，车子里很安静，引擎的嗡嗡声仿佛也是静的一部分，空气似乎都流动得缓慢起来。
罗珂深呼吸了几次，甩甩脑袋，起得太早此刻有点困倦，心情谈不上好坏，有种乱糟糟的平静。
窗外的街景成片地向后闪过去，逐渐有点模糊。
路面被阳光照得有些发白，从车里看出去天空也是灰白色，在这片淡色的幕布里，人潮和车流都在奔忙，无休无止。
“他们都在忙什么呢。”罗珂喃喃地问，也像自言自语。
庄宇尘听到了，朝车窗外看了一眼，看似随意地说：“忙着生，或者忙着死。你我也是如此。”
罗珂扭头看着他，“哥哥，你相信来世吗？”
“不信。”庄宇尘擡手捋了下头发，手腕上的护腕不知何时摘掉了，墨青色的小翅膀一闪而过。
罗珂挪挪身子，让自己往下滑了一点，似乎想睡，可眼睛仍然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逐渐出神。
“对了，昨晚给你的那个U盘，你看了吗？”
“啊！”罗珂忽地想起来，摸摸口袋又坐直，“还没有，酒店没电脑，没法看。”
“带在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