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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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流淌着音乐和酒香，宋念听见推门声朝他们看了一眼，眼神中少了那种特有的轻佻，没说什么，片刻后自动推过来两杯酒。
庄宇尘的依然是不加冰的威士忌，罗珂的酒水每次都不一样，这次是一个高脚杯，里面的酒是浅棕色的乳状液体，上面有一些深橘色粉末。
罗珂喝了一口，口感香甜略带点辛辣，还有浓郁的可可香味，很好喝。
“这是什么酒？味道不错。”罗珂又啜了一小口。
“当然不错，我参照你口味调的。”宋念清洗着他的摇酒壶，“这个酒叫亚历山大，白兰地，可可甜酒和鲜奶油调配的，上面是肉豆蔻粉，你这杯酒少，奶油多。”
“谢谢念哥。”
宋念眼神闪了闪，脸上又出现了一抹他惯有的勾人似的笑意，语气挺随意地说：“小田螺挺乖哈，你喜欢就好，也不枉我费心了，以后再调其他的给你喝。”
这个人表情变得快，说的话也永远有种半真半假的感觉。有时候罗珂以为他在调情，其实又没有，总像在开玩笑一样，其中好些听起来又像是真话。
“他可不劳你费心。”庄宇尘在旁边忽然说了一句。
宋念脸色依然不变，挺爽朗地笑了，看着庄宇尘说：“你的口味我也记得，我在你身上用的心更多呢。”
又是这样的神态和言语，罗珂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还是陆晓卉没忍住拍了他一下，说：“能不能管管你的嘴，什么玩笑都开。”
“既然都知道是开玩笑，那又有什么所谓，过过嘴瘾罢了。”宋念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天天看着这样的两个人在眼前，却又碰不得摸不得，我心里有多痛苦你根本想象不到啊！”
陆晓卉噗哧一下乐了，“那你也赶紧找一个呗，免得总看别人成双成对的，成天受刺激。”
宋念这回半天没说话，看庄宇尘的酒杯空了，又给加了点，轻叹着说：“唉，算了，累了。”
罗珂觉得他这句话是真的，因为他从宋念的眼里真的看到了一种疲惫。
陆晓卉走到罗珂这边，朝他说：“说点儿正事儿罗珂队长，下学期你们驻唱时间要多些，然后出场费和点歌费我们再商量商量。”
“好。”罗珂转转椅子面朝向她，“不过沈青跟你就是一家的了，他的费用怎么算呢？”
陆晓卉笑起来，“你们乐队是个整体，该怎么算怎么算，不考虑其他关系。”
“行。”罗珂也乐了，他对这费用些不甚看重，也不想跟熟人算计来算计去，所以基本都是在听陆晓卉说。当然，陆晓卉给的价钱也很可观，甚至比市场上正常价格还高点。
罗珂跟陆晓卉聊得热闹，宋念也时不时跟着插科打诨几句，庄宇尘只是听着，很少讲话。
正喝着酒聊着天，门忽然咣当一声被挺大力地推开了，几个人鱼贯走进来。罗珂扭头看去，有些眼熟，等那几个人大大咧咧地在吧台附近卡座上坐定，他忽然想起来，前几天中午去酒吧跟宋念起争执的人，就是他们四个。
一个正常黑发，三个彩色的头发，依然是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大的背心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们点了四瓶啤酒，用牙齿咬开啤酒盖直接喝，望向吧台的眼光阴翳不善。
罗珂看看他们，又看向宋念。宋念的表情明显变了，脸色有些苍白，牙齿在下唇上咬了一会儿，慢慢松开，眼镜后面的眼神也很犀利，带着点不甘又无可奈何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