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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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馄饨和烧饼回来，罗珂看到冯媛没闲着，在打扫卫生，木板墙都擦了一遍，正在拖地。
冯媛见庄宇尘和罗珂拉着手走进来，努力扯出一个尽量自然的笑容。
“辛苦了。”庄宇尘跟她说：“不过楼上不用打扫，尽量什么都别动。”
“好的，我知道了。”冯媛赶忙答应。
庄宇尘上楼去卫生间，罗珂坐在楼下继续玩IPAD，没有讲话，有点尴尬在空气中弥漫，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冯媛放好拖布擦了擦手，又在前台后站好。
上次他们在宜家买的那盆兔脚蕨就放在前台桌上，罗珂看着有点蔫，就走过去给浇了点水。
“嗨。”冯媛突然对他打招呼，“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罗珂吓了一跳，手一抖几滴水洒到外面，冯媛十分不好意思，忙着拿纸巾擦掉。罗珂捧起花盆说：“我叫罗珂。”
冯媛笑了一下点点头，沉默又弥漫开来。罗珂没话找话地问：“你男朋友是哪个系的研究生？”
“他金融系的，”冯媛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没那么拘谨了，“今年刚读研一。他家里都让他毕业后就找工作，还好我支持他读研，一下就考上了。”
“那真不错。”罗珂将那盆绿植重新摆好，又问：“你怎么没跟他一起考呢？”
“我学习不好，不是那块料。”冯媛有点自嘲地笑笑，“再说我打工的收入只够他一个人的学费。”
“你供他读书啊？”罗珂很吃惊。
“啊是的，毕竟他还是学生，学习任务重没时间兼职。他家里……有点困难，也不支持他继续读书。”
罗珂没再多问，心下对这姑娘多了些好感。冯媛瞅瞅他，犹疑着问：“你是学生吧？”
“嗯，”罗珂点点头，“也在对面学校，大三。”
“这么说你们是校友呢！”冯媛好像提到她男友就开心，语气愉悦。
罗珂不知道他这种本科生跟外校考过来的研究生算不算校友，就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老在琴行呢，你们……”冯媛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们，呃……”罗珂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刚认识的人说他们的关系，不过好像也没什么选择，他并不想藏着掖着。
于是就大方承认，说：“我们是情侣，就像你跟你男朋友一样。”
冯媛的眼睛瞬间睁大了，明显受惊。她这样子让罗珂心里很不好受，虽然她没有再流露出反感鄙夷的神色，但明显还是觉得他们是异类，尽管已经在尽力掩饰，那目光还是异样的。
罗珂走开两步坐下继续玩IPAD，心情不佳。冯媛在身后结结巴巴地说：“啊那个，我就说，怎么感觉你们俩怪怪的。”
“怪怪的？”罗珂擡起头，“你觉得哪里不正常吗？”
“啊没有没有，”冯媛面色很尴尬，“就是我没想到，你们真是同性恋人，就是，呃，不常见。”
“不常见也不代表不正常。”
“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冯媛急了，“就是没往那方面想，有点惊讶。”
罗珂没再说什么，心想庄宇尘怎么还不下来，他是真不想尬聊了，管她惊不惊讶的，随便吧。
冯媛拿着抹布在没什么灰尘的柜面上来回擦着，明显在掩饰她受惊的心情，几次试图开口想说点什么找补回来。无奈罗珂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最后还跑到外面抽烟去了。
等庄宇尘出来的时候，罗珂已经面沉似水了，生气地问：“你干什么了那么久？”
“收拾了下你搞得满床的衣服。”庄宇尘拿走他手里的烟，抽了两口将烟蒂掐灭扔掉，“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了？”
罗珂狠狠踢了下地面，鼻子里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