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六节(2 / 2)

“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简直疯癫了!”罗父气愤地跟罗母说着,抄起桌上的砚台就朝罗珂砸过来,伴随着一声怒喝:“你这个逆子!”

石质的砚台很重很硬,直接砸在罗珂额角。罗珂一动没动并没躲开,墨汁和鲜血混着眼泪一起流下来,一侧的脸已经花了,十分狼狈。

罗母顿时慌了,扑过来查看,拿着纸巾胡乱地擦,冲着罗父直嚷:“有话你好好说,动手干什么啊!”她跟着哭起来,抽泣着说:“把孩子打成这样,打坏了可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怎么就能打坏了?他都这样了,再不好好管教都要上天!还好好说,好好说他听吗?”罗父越发气愤激动,拿起手机说:“这都中了什么邪,怎么都这么不懂事!”

罗珂不知道罗父拿手机做什么,只顾着安慰母亲说他没事,捂一会儿血就止住了。那一下钻心的疼,额头后来麻了倒不觉怎么样,只是心里还疼。父亲从未打过他,他知道伤了父亲的心,可他的难过伤心更像针扎一样,绵绵密密,无法止息。

直到听见父亲没好气的一句:“你已经毁了一个人一个家庭,难道还想毁掉第二个吗?”罗珂才意识到父亲这是在给庄宇尘打电话,这比打他还让他难以忍受,扑过去想制止,站起来得太急一个踉跄又摔倒,徒劳地挥着手哭喊:“不关他的事!你别为难他,别说那样的话!求你了爸!你想出气的话就继续打我吧!”

罗珂挣扎着跳起来想去拿走父亲的手机,罗母怕他们扭打起来慌乱地阻拦。此时厨房炖着的菜烧糊了,一股焦糊的气味飘进房间,罗母又急着跑过去关火。一家人乱做一团,叫声哭声哀求声起此彼伏,毛笔因为桌子受到撞击在写着“瑞和敦睦”的春联横批上缓缓滚动,终于啪一声掉落。

罗珂听不见庄宇尘在那头说了什么,只看到父亲铁青着脸摔下电话,推开过来拦着的罗母,质问罗珂:“你到底能不能改?”

罗珂扶着桌子站稳,额角伤口处贴着的纸巾掉了,一点温热的血流下来。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摇摇头无奈又悲伤地说:“我没有办法改,我就是这样的人,生来如此。”

“生来如此?”罗父瞬间怒气再涨,吼得嗓子都哑了,“你的意思是我们把你生成这样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能不能改?”

“不能。”

“能不能?”

“不能!”

啪地一声,罗珂挨了结结实实一个耳光,那种火辣的疼在此刻胜过了之前所有痛。父亲指着他又说:“不孝子!把你养这么大有什么用?既然这样,你就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吧,别在家里碍眼,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

罗珂震惊得发懵,等彻底反应过来父亲在说什么的时候眼泪决堤般涌出,跑回自己房间开始收拾东西。罗母急得眼泪都顾不上擦,一面埋怨罗父言语过激,一面跑过来劝罗珂服软,别再激怒父亲,让他不要走。

罗珂全身都在抖,抽泣着说不出完整的话。他这次没带回多少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又去穿外套戴围巾,罗母在一旁边阻拦边流泪。

此刻罗父走了过来,罗珂一见他眼泪更汹涌,想着如果父亲说句稍微和软的话,甚至什么都不说,只拍拍他或按一下包,他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日子离开。

可罗父只是扯过罗母,依然怒着声音说:“你还拦着这个畜生干什么?让他留下来气死我们吗?让他走!滚远远的!”

他不仅说了这样让罗珂难堪的话,还粗暴地拿起罗珂的背包,几步走出去打开进户门没犹豫地扔到门外。这下罗珂再也受不了了,迅速换了鞋,不顾母亲的哭泣劝阻,跑出门外捡起地上的背包头也不回地跑下楼梯,眼泪冲得眼眶都疼,气噎喉堵,如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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