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份怜悯让她决定跟司穆霖说了这几句话，自然听不听地就不在她的范围当中了。
刚想转身离开，手便被人顿时拉住。
她一怔，然后一个旋转，便被司穆霖拉到了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
她听到司穆霖那卑微的祈求，“别走……求求你……别走……陪我一会儿……好吗？”
苏芜想要挣脱，“你自己休息一会儿吧。”
可是司穆霖的力气她无法撼动，无论如何挣脱，始终被他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
“当我求你了……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可以吗？！”
“苏芜，我难过，我真的好难过。”
“你就当可怜我一下，在这陪陪我，让我抱你一会儿行吗？！”
苏芜挣扎的动作停下了，或许是因为真的可怜，亦或者是她知道自己也无法撼动。
司穆霖紧紧地抱着她，将脸埋在了她的脖颈处，“对不起……我知道你听够了，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
“都是我的错，这统统都是我的错。”
“司琳她是我亲妹妹，那个时候我还没认识你，我父母死了，司家上上下下大乱，都等着我们兄妹死，那些人好分的财产和权利，那个时候我们才多大，十二岁？还是十三岁？亦或者是刚刚十岁？”
“我有点记不太清了，那么小的孩子如何跟那些老狐貍斗，每次我都觉得自己要放弃的时候，看到我妹妹也就是司琳，我又有勇气了。可是……她到最后还是让我失望了，我承认我也知道，她该死！我也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但是，我还是避免不了我难过，除了你和焕焕，我再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苏芜想，她是可以理解司穆霖这种情感的，理智不能完全掩盖掉感性。
知道司琳做错了该死，他清楚，这是理智。
但是司琳毕竟是他的亲妹妹，没了自己的亲人，难受，这是感性。
这一刻，苏芜突然之间明白，司穆霖这三年来承受的痛苦或许比她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