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第75章

回国后又过了两个星期,就到了春节。

这是两人新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按道理讲双方家里都应该顾到。

三十那天他们在赵京唐家吃的晚饭,纪淮澈和赵青桉游戏打得很和谐。他很少在家里玩游戏,赵清浔看他操作那么娴熟甚至不输赵青桉这个半职业选手感到十分新奇,一局结束时低声调侃他:“纪队长,你平常在队里是不是经常蹲在厕所摸鱼啊?”

纪淮澈正色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每次一想你就去厕所给你发消息,一天来来回回腿都累麻了。”

赵清浔轻笑出声,一旁的赵青桉被两人的恋爱酸臭味熏到,表情很是无语:“……厕所传书?这就是你们成年人的爱情吗?”

赵清浔擡腿踢他膝盖一脚,唇边笑意微敛:“去安湖你要什么?”

赵青桉嘟嘟囔囔,腿倒是没躲开:“我不要,安湖的东西我吃不惯。”

她转脸向纪淮澈:“安湖除了吃的还有什么?”

纪淮澈静默片刻:“没有了。”

赵清浔无奈扬了下眉,起身去餐厅拿充电的手机。待她走后,赵青桉欲意再开一局,纪淮澈压低声音倾身,音量和句式都很像天桥上卖片儿的:“游戏卡带,要吗?”

赵青桉眼神一亮:“什么游戏?”

纪淮澈报了几个游戏名字,对方惊讶擡起脸:“那些都是收藏级的,你全都有?”

他点了下头,淡淡嘱咐:“别告诉你姐。”

“好。”少年连连点头,同时由衷感慨,“姐夫,原来你也年轻过。”

纪淮澈:“……”

小舅子,我现在很老吗?

因为是新年,赵京唐新染的头发,看起来精神焕发。

他给两人包了个很厚的红包,还给纪淮澈的父母和妹妹都准备了礼物,让他们带回去表示问候。

看他准备得这么用心,赵清浔内心里有点触动。这是两家相处的基本礼节,虽然并不耗费太大的心力,可是除了赵京唐,这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为她做这些事了。

两人定的初一下午的航班回安湖。

上午起来后纪淮澈负责做饭,赵清浔负责收拾行李。他们这次回去预计待五天,因此东西不是特别多,她拿了一大一小的两个行李箱出来,大的放衣物和必需品,小的放赵京唐买的东西。

她蹲在地上叠衣服,纪淮澈走出来瞟一眼地上大敞的行李箱,见她带的全是高领的针织衫,出声提醒:“老婆,我家有地暖,很热的。”

赵清浔冷哼一声,停下动作,望着他微笑:“你自己说,这么热我为什么还要带高领的衣服?”

之前在非洲她都被他坑惨了,那边天气热,她带了好几条吊带小裙子准备拍照,结果因为他差点一条都没得穿。被他扯坏的那两条就不说了,幸存的那几条她也根本来不及雨露均沾。拜他所赐从到那里的第一天起她身上的吻痕就没消下去过,旧的不去新的又来,搞得她只能幽怨的望裙兴叹。

纪淮澈视线在她脖子上的暗色痕迹上停顿数秒,略有心虚别开脸咳嗽一声,正巧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他走过去接起来,先是问了句哪位,而后神色复杂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转身走向阳台去了。

他平常讲电话从来不在她面前回避,赵清浔看着他的背影,略有奇怪但没放在心上。很快,他走回来,低声嘱咐她先吃,自己出去一趟两个小时后回来,然后就抓起外套要离开。

她怔了瞬,连忙问:“是有任务吗?”

“不是。”他推开门匆匆走了。

赵清浔蹲在地上有点懵,脑袋里不禁回想到刚才给他打电话的人,听声音是个年轻女人。

她从不怀疑他,但是他这样匆匆忙忙离开肯定是因为对方有紧急的事情相求,不管是朋友间的帮忙还是职场上的人情,有什么事是不能跟她说的呢?

她沉默收拾完行李,胃口有些欠佳,吃过饭后把剩下的放进了保温盒里,一看时间,距离两个小时还有一半。

丘比已经提前送到他队员家里去了,她拿出吸尘器将家里的每个角落包括丘比的小房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平常她不是做家务的主力,停下来喝水时不禁有点暗慨房子买大了,打扫一遍好费时间。

她倚靠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心不在焉刷着短视频,视线不自觉地不停瞄向屏幕左上角的时间,终于在即将两个半小时时,房门响了,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赵清浔等得都有些犯困了,迷迷糊糊擡起脑袋:“你去哪里了?”

纪淮澈走进来,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机场。”

她闻言一怔:“我们下午不就要去机场吗?什么事要你现在特意去一趟?”

他在她身前蹲下,沉淡回答:“我去的是国际机场,替人取个东西。”

想起电话里的那道女声,赵清浔沉默下来。

面前人像是没有发觉她的变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你不问我是什么东西?”

赵清浔心里暗诽,反正是帮别人拿的,是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见她兴致不高,他继续引诱:“是个价值很贵重的物品,现在在我口袋里。”

她听言不禁蹙眉,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待会儿还要给她送过去?”

纪淮澈脸色微怔,仿佛对于她的问题很意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有点在意了,赵清浔别开脸闷闷说:“饭在饭盒里,你自己看需不需要加热。”

他蹲着没动,似乎还想再跟她说点什么,她有点不耐烦催促:“去把外套脱了,脏死了。”

饭后两人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断开水电关好窗后出了门。

电梯下到停车场后,纪淮澈去后备箱放行李。赵清浔打开副驾驶门,车座上一束鲜艳的红色玫瑰映入眼帘。

她先是一怔,既而反应过来这应该不是给她的,静默片刻后关上门坐进后座。

纪淮澈放好行李后关上后备箱拉开驾驶位的门,看到后座上怏怏不乐闷着小脸的人,瞬间失笑。

赵清浔擡起眼,莫名其妙看着他。

他清了清嗓子,略微敛起笑意叫她:“老婆,上前面来。”

她幽幽说:“前面没有我的位置。”

他安排得天衣无缝:“那你抱着它坐。”

赵清浔:“……”

不是她的花就算了,还让她给别人抱花?

这究竟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

她坐着没动,他则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她的不快,云淡风轻催促:“快点,既然是帮别人拿的,碰坏就没法儿交差了。”

赵清浔沉默片刻,推门下了车。她抱起那束玫瑰坐在副驾驶上,扭头看着窗外,脸色隐忍安静。

身旁的人也上了车,等了半天没听见他发动引擎,赵清浔不解回眸,看见他正有些无奈又宠溺地看着自己,她唇瓣微抿,故意冷淡说:“已经抱稳了,可以开车了。”

他噙着唇反问:“我老婆还气着呢,我怎么开车?”

赵清浔看他一眼,没有否认自己的负面情绪,从他脸上收起视线:“快走吧,你朋友该等急了。”

他就像忽然失忆了一样:“什么朋友?”

赵清浔轻轻蹙起眉看他,他表情无辜:“花是给你的。”

她听言怔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板起脸来先一步控诉她:“纪太太,你为什么要无中生友?”

赵清浔启了启唇,慢半拍发出声音:“……你刚才去取什么东西?”

他淡淡反问:“你不是不关心吗?”

她抿住唇尾,心脏隐隐加速,抱着花倾身把手伸进他外套兜里,在摸到一个圆圈状的东西时呼吸蓦然一滞,不可置信地擡起眼看向他。

纪淮澈俯身捏捏她的脸颊,嗓音低沉无奈:“小笨蛋。”

本来他是想给她个惊喜,回来时故意引导她半天让她去掏他的口袋,结果也不知道她小脑袋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弄得他哭笑不得。

此刻她的漆黑眼眸终于亮起,整个人仍旧处于震惊中,激动到有点语无伦次:“怎么会?为什么?”

纪淮澈俯身抱住她的腰:“你还记得那天找我们帮忙拍照的女生?”

“我记得。”

“她后来去店里捡到的,因为拍照时见过我手上那枚,所以认出来是我们的。老板娘说我们已经回去找过了不会再回来了,她就把戒指拿走了,直到昨天她回国,通过戒指上的名字在机场找到我的联系方式。”

赵清浔安静听完他的话,眸里的惊讶仍旧久久不散。

回国这么多天,她心里虽然还是放不下那枚戒指,但也已经在慢慢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他们还说好了年后回来时再去买一副,谁都没有想到还能奇迹般的失而复得。

纪淮澈给她戴上戒指,拽着她的手指送到唇边吻了一下,淡声告诫:“这次看好了,再丢可没人给你送回来了。”

她弯着微微湿润的黑眸点点头,余光瞟见怀里的红色又有点犯傻:“……那这花是?”

他傲娇挑眉:“新年第一天,我老婆当然得有花了。”

赵清浔抿唇忍笑,故意问:“只有第一天有?”

他肃起脸郑重承诺:“只要有我一口气在,保证老婆每天都有花。”

赵清浔嗔他大过年的乱说话,他握住她的手,无名指上对戒的微光与她手上的那枚交相辉映。

他们同时笑了出来。

一路顺利直至飞机平稳落地,两人取了行李后从出口出来。

来接他们的是纪淮澈的那个学神发小,同时对方最近又解锁了一层新身份:他的准妹夫。

作为他们家里最迟得知这个消息的人,纪淮澈耿耿于怀了好几天,此刻始作俑者就站在眼前,他的脸色很臭,心气儿非常不顺。

他们结婚那天赶上谢景湛在国外没能过来,赵清浔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对方的身高和身材跟纪淮澈相近,但气质跟他截然相反,一双桃花眼天生泛着笑意,唇尾的弧度里也浸着散漫。

谢景湛帮赵清浔放了行李箱,寒暄几句后转向纪淮澈,解释说:“漾漾今天跟纪叔去姑姑家了,所以没能过来接你们。”

纪淮澈瞥他一眼:“你在跟我说话?”

对方不明所以:“是。”

他阴阳怪气道:“没有称呼,没听出来。”

谢景湛笑了一声,脸色无奈扶着后备箱门,望着他的脸恭敬询问:“大舅哥,您和嫂子一路回来路上还顺利吗?累不累?渴不渴?那边有贩售机你们两个想喝点什么?”

纪淮澈冷冷哼一声,上车关上车门。

他坐在副驾驶,赵清浔坐在后座。谢景湛将车开出停车场,瞥了眼身旁的人,腔调散漫:“你比我还小两个月,这个亏我都认了,你还不乐意。”

纪淮澈靠在车座上冷淡道:“你拐骗别人的妹妹,这是你应得的。”

谢景湛哂笑一声,没跟他计较:“这次回来待几天?”

他道:“初六晚上回去。”

对方问:“你们公务员的假期都这么紧张吗?我还想说让你们俩一起去砚京玩几天再回江州。”

纪淮澈似笑非笑:“是,我们哪比得上您这种一头扎进资本主义的漩涡里自己当老板的呢。”

最新小说: 月有引力 吊桥效应 我在无限副本当NPC吃瓜的日子 我在监狱养男友[女A男O] 我站在柯学界的生死线中央 [穿书]病娇拯救计划 NPC也行 真千金在星际种田续命 不要乱捞太空垃圾[星际] 系统今天也在发钱助我走向璀璨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