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衡犹如没有心的木头:“圣旨已到,覆水难收。公主准备收起野心和衣物,不日便启程。”
话虽如此,司玉衡怎么可能把水弋放走。
水弋又搂紧了些,冷漠地叙说自己的请求:“玉衡,你的话比圣旨管用,只需一封回信,我就不用去了。”
司玉衡不为所动:“公主高估我了,我只是臣子,做不了主。”
闻言,水弋脸色陡然一变,幽冷万分,趁司玉衡不备,抢过她手里的圣旨,扬起手,等不及阻拦就扔进月亮河里。
湍急的河流把龙纹黄布冲走,司玉衡眼睁睁看着,不作打捞的举动。
水弋双唇在笑,眸子里冷如寒潭:“将军怎么一不小心把圣旨弄丢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将军该如何向大羽皇帝做交代?”
司玉衡无奈摇头,嘲道:“治标不治本。公主有力气,就等着几百道圣旨到手里,总有你扔不动的时候。不过,也得看看你有没有命接到那么多,违抗圣旨,罪责不轻。”
水弋美目慢眨:“你睡过的女人要拱手让给别人?也行,在龙床上我就叫你的名字,不知皇上会怎么说。”
幻想一下水弋说的画面,连忙打住。司玉衡喉咙发紧,犯恶心。
心底的怒气消散得差不多,再逗水弋怕她急了咬人,司玉衡轻叹:“以后要听话一点,不要专门和我对着干。”
水弋把剑拔弩张的样子收敛起来,温顺地道:“行。”
司玉衡把水弋眉眼边的碎发别到小巧的耳朵后面,修长的手指放在圆圆的后脑勺,低头咬到水润下唇,慢慢地撕咬。
水弋双手垂在身侧,说起来这是初次认真地亲吻,水弋张开唇,随着节奏迎上去。
一只香臂缠着司玉衡的脖子,另一只在别处为非作歹。
司玉衡捉住四处游走的那只手,抽身站稳,警告:“青天白日之下,公主管好手,不要乱摸。”
水弋虚虚地握紧手心,留不住稍纵即逝的温度。
见状,司玉衡五指穿过她的手指,牵起人往回走:“为了断绝圣上的念头,我直接把你要到我身边。”
水弋不喜不怒:“若我不能实现大业,我就要一辈子跟着将军,无名无分,沦为笑柄。”
司玉衡清楚要害:“女子不能成婚,我给不了你身份。水弋你尽管往上走,有朝一日就能脱离我。”
水弋深思过后,道:“将军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你可以换个说法,皇上会同意的。”
“可我不乐意,我把你圈在我身边,早晚看着,总比你去别处好。”司玉衡说起这话,心中没有惊涛骇浪。
对水弋有几分真情都不重要,司玉衡只知道,她要把罔顾人伦的小兽栓在屋子里,本就是互相利用而已,水弋可以得到她日思夜想的,而司玉衡只要这有限时间里的占有权。
司玉衡的呼吸渐渐失去控制,心口钝炖发疼。
水弋险些跟不上她的步伐,走一会儿,跑一会儿,始终追不到近在眼前的背影。
紧握的双手扣在一起,水弋由她牵引,心里暗暗发誓,要冲破她画下的枷锁,不能动摇。
已身在陡壁上,失足则化为齑粉。
司玉衡闷着头往前走,逐渐收起戾气,终于把那口浊气吐出来。
系统也赶趟似的,插进一脚。
【转身抚摸水弋头顶,好感值+15。】
并不是说这个小举动可以加这么多好感值,而是司玉衡前面做了铺垫,现在需要收尾。
司玉衡脚步慢下来,水弋进入神游状态许久,直直撞到司玉衡后背上。
林子里阳光稀少,阴森森的有点冷。司玉衡温柔地摸着水弋的长发,提醒道:“你很聪明,可是公主,不要把计谋用错地方,我能把你捧起来,也能把你摔进泥地。”
水弋握住司玉衡的手腕:“将军,我选择你的那天起,就懂得这个道理。”
司玉衡听到机械声,干净地收了手:“你走高就会忘记,有不该有的念头时,要及时告诉自己,是谁帮你走到这个位置。”
谁知,水弋拽住司玉衡的手不让她抽手,反而把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贴在心口:“司玉衡,你能感受到,它不会伤害你。”
司玉衡不准她直接称呼那两个字,此刻水弋得寸进尺,连名带姓叫司玉衡。
手掌下和跳动的物体隔着一团柔软,小家伙跳得很平缓,不见说谎时的慌乱。
司玉衡双目低垂:“公主向来最为哄骗人,你无需向我承诺。”
水弋嘴角微微抽动,放开司玉衡的手。
二人同时回到军营,宦官还在胆战心惊地等待司玉衡的回应,司玉衡回来,废话不多说,修书一封交给他。
“务必转告陛下,臣驻守边疆数载,思及多方利益,觉得此事不妥。”
宦官左右看看,怯怯地道:“将军带出去的圣旨……”
水弋期待地望着司玉衡的侧脸,看她怎么编理由。
司玉衡无所谓地道:“骑马太快,丢在水里了,大人回去便如此交代,清楚了吗?”
宦官忙不叠道:“清楚了,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