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动屏蔽了断袖俩字,有人问道:“新话本从何而来?跟厉宁有何关系?”
“听说是厉宁以前的一个侍从写的。”聂若托腮,谢亭为了给自己的书增加真实感,特地编了一个侍从出来,以他的视角去写,让人不自觉的怀疑,那书中所写的,莫不真的是厉宁与景元化曾经经历的?而这一切,真的被一个侍从在多年后写成了话本流传开来?
众人听闻,有人坐不住了,起身准备去书坊找找看,既然聂若都看过了,想来已经在售卖,他们遍寻不得厉宁两人的下落,自然不肯放过有关两人的话本,万一呢?万一有些线索呢!
这么想着,走出客栈的人又多了几个,大堂内空荡了不少。
萧卿知皱眉看向聂若,作为知情者之一,他当然知道聂若口中的话本都是谢亭所写,自然也知道都是胡编乱造的。
“你……还是少看些这种书吧!”萧卿知是不乐意谢亭写这些话本也不乐意聂若看的,对,在他眼里这些都是需要被烧掉的话本,他为此还训诫过谢亭,但是谢亭当时就掉起了泪,说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就只会这么个谋生技能,若是大师兄不让他写话本,他以后学成出师自立门户,只怕连饭都吃不起了,只能饿死街头。
萧卿知有心想说,学成出师,对你似乎有些难,但看谢亭那般委屈难受,最后也没再提起,连话本一事也只能作罢。
不过劝不了要谋生的谢亭,总能劝一劝爱看这话本的聂若,萧卿知摆出正经的神色,“这种话本,看多了移心性,还是少看为好。”
聂若一愣,笑道:“师兄不喜欢?其实挺有趣的,师兄若是没事,也可以看看。”
萧卿知眉头皱的更紧。
“师兄莫不是厌恶男子之间相恋?”聂若面上带笑,心里却浮起一丝忐忑。
萧卿知有心为聂若树立好标杆,本想严厉表示对这种话本的排斥,但话到嘴边却不自觉的转了个弯,道:“总归是不妥的。”
“两心相知,情真意切,有何不妥?”聂若追问,并未就此放过这个话题。
“可……”萧卿知微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师兄,若我有心爱之人,无论他是男是女,是丑是美,武功是高是弱,身份是正是邪,我都不会放手,是一定要与他相知相守的。”聂若目光灼灼。
萧卿知莫名的觉得自己被盯了,忍不住转过头去,避开聂若的目光。
“这话我赞同,若有真心喜欢之人,不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是男是女,喜欢就是喜欢,在一起便是了,若是想要孩子,多收几个徒弟就是,照样能养老送终,还免得心爱之人一场生育苦楚。”龙康道。江湖人向来重师承重过血脉,之前便有江湖前辈,为保自己武学传承不断,看徒弟比儿子都重要,甚至连门派都传给了徒弟,而不是儿子。
“龙师兄知我。”聂若连忙道。
龙康笑了笑,没再说话。
另一边,江湖人正在抢购书坊新进的话本,吵吵嚷嚷的,厉宁与景元化易容改面,厉宁此刻仿佛瘦弱少年,而景元化则像个憨厚高壮的仆从。
“阿景,你看他们在抢着买什么呢,我也去看看。”厉宁擡手一指人群处。
“都是江湖人。”景元化有些担忧,他自然看出,挤在那里吵嚷着要买书的人都是练家子。
“怕什么,我也是江湖人啊!”厉宁此刻扮做的是一个小门派的帮主之子,而景元化,则是小门派派出来保护他的侍卫,一看两人就是出自小门小户,厉宁衣着素朴,景元化更是断了一条胳膊,实在是寒酸到让人不想结交。
厉宁已经快步上前灵巧的挤到中间,伸出手拿了一本众人在抢的书,笑着道:“我也要一本。”
买本书花不了太大功夫,厉宁仗着功夫好轻松挤到最前面,也能轻松出来,一手拿着书,厉宁对景元化道:“走,咱们找个客栈先住下。”
景元化的目光却落在了厉宁手中的话本上,上面印着的书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景元化与厉宁的分桃往事》。
“阿……阿宁……”景元化眉头越皱越深。
厉宁注意到景元化的神色,目光也落到手中的书皮上,刚刚他只顾着抢了,并没有细看,这一看,却倒吸一口气,“啊?!”三分疑惑七分震惊,声音都差点收不住。
谁污蔑他跟景元化的纯洁兄弟情!还写成话本出来卖!厉宁气到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