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坏东西。”她想。
但落回到此刻，月色看不见，极光也没有持续很久，他们坐在角落，听见外面的风声和人声渐渐停了，想来大家应该也困倦，需要休息。
神明的精神倒是还不错，只是阿波罗一直懒懒缠着她，嘴里还说:“你是否知道，女孩，现在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可怜鬼，是个被抛弃的浪子，然后为爱情所困。”
孟婆语气十分温柔:“难道你不是吗？”
好好好，不困了。
阿波罗一下子坐起来，问她:“我到底哪里会让他们产生一种需要人同情的感觉？我分明就是他们当中最英俊且健壮的，为什么要收获这群可怜鬼的同情！”
要不是时候不合适，他现在一定会脱掉外衣，给孟婆感受一下他的腹部和鼓鼓囊囊的胸膛。
那可是！一个！神明的身体！
孟婆倒是无所谓，美景和夜色下人会不自觉沉醉，像是她，现在就觉得脑子里有道封印渐渐打开，好像锁链被人拽动，以至于对阿波罗产生了“你说得都很对”这样的，看孩子的情感。
纵容是偏爱的第一步。
就像她会为了芙妮的一片小饼干亲近，也会对她犯下的一点无伤大雅的小错误施以一个微笑，但绝对不像是阿波罗。
阿波罗不会跟她笑着分享一块甜蜜蜜的小蛋糕，却会让她纵容他。
很奇妙的感受，孟婆想。
极光已经全部消失，一个多小时已经算是相当长久，但由于方才讨论的话题，哪怕一切刚刚陷入黑暗，他们也觉得时间相当快。
孟婆低着头，看见他们落在肩上的发，这些发方才交织在一起，也算是别有一番美丽。
心下一动，她问:“阿波罗，你们这里对头发很关注嘛？”
阿波罗明显觉得疑惑:“并没有，你需要我的头发吗？”
他用随身的小刀斩下来一缕，隔着手套放到孟婆掌心，问:“这些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再生。”
“已经足够了。”
她没打算先告诉阿波罗，想着等到以后再说。
一天过去，因果已经产生了很大的进展，孟婆这边的生死簿终于有了动静，让秦广王和她连线的时候都感动不已:“我说你们真的是让人烦心，他一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心思比你细腻多了，你看看人家这边，再看看你！”
如果要把这种羁绊的进展打个比方，那么阿波罗那里就是千年古树的枝干，而她刚刚发芽。
放在现在来说，在他们现在已知的关系当中，阿波罗走了99步，而她总算穿好了鞋子。
大致如此。
但孟婆一点也不着急，她现在的目标已经产生变化，因果对象找到了，而要想将这一切完满，她必须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丢失这一切——也就是成神的原因。
“成神就一定得有爱世人而不爱人的天职？可是从他嘴里我当年可是个不知死活的恋爱脑，我哪里会同意？”
“这老子可管不了，当时反正你直接来了，谁也不知道你哪儿人。”
地府里找不到生平，想必是有什么神给她掩盖过去了。秦广王想。
但是为啥啊？
娘的，好麻烦，还不如催他们谈恋爱。
“不是我说，你们这次出去是不是马上要回来？那他咋办？跟着你还是留在那儿？你俩要开启超越世俗的爱情，斩破空间距离吗？”
“你在鬼扯什么？”
坐在火车上，孟婆皱着眉头问:“我们旅程确实结束了，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还没商量好。”
车外风景闪来闪去，她闭着眼睛跟秦广王交流，身边是宿醉第四次的芙妮，不过令人敬佩的是，她在睡着之前还硬要拉着孟婆加上WeChat.
“你可不准忘记我！”
然后酣然入梦。
孟婆也像是累坏了的样子，她一晚上没有出现在人群当中，直到早上大家才知道这对漂亮的情侣复合了，而且阿波罗变得更加缠人。
好吧，也许这就是这位帅气男孩收获爱情的绝招。
大家都不太懂，只会送上祝福。
安德烈看着身后两位睡着了的女孩，还有身旁这个身份有所转变以至于十分……张扬？
他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位绅士而英俊的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兔子模样的棉花糖，也不吃，看着看着就笑起来，一副“真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可恶的爱情。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