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突然而来的敲门声,惊得手上一抖,刀错开了一分,眼看就要完要的缕空小格生生裂了个口子,一个早上的辛苦,瞬息间报废。
苏长卿愣了愣有些懊恼,转过头,狠狠地瞪着院门,那气愤的目光仿佛能够穿过木板,直射到敲门人的身上。
“长卿,我,我给你送吃的来了,你开开门。”
认出了声音,苏长卿紧绷着的肩,猛地一松,回过头,看了看手上的活,将它放到一边,走到小厨,拿出了个馒头,倒了碗凉水就着吃了起来。
“长卿,我把食盒放门外头了,你一会自己取,我走了。”等吃完了最后一口,那敲门声也停了,苏长卿抹了抹嘴,拍了拍指上沾着的面粉屑,又直了直腰,走到小库拿重新挑了块合适的料子,坐到院中,刚要下手,又停了停,侧耳听了听,确认没有动静,这才开始重新开始。
暮色渐深,院子里的光线渐渐暗去,直到有些看不清了,苏长卿这才停下,已近深秋,天黑得早,也凉得快,停了动作,不知哪儿吹来的风,逼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刚要起身,拍门声又响起。
苏长卿先是一皱眉,随后又舒展了开来,暗自庆幸,还好她先一步收手,不然,这一天的工夫怕是白费了。
“宁姨,别拍了,就放这儿吧”门外透来了少女尖细的声音。
没有去理会门外的动静,苏长卿呆呆地坐在院子里,她觉得这人真是有些烦,这么吵吵,指不定晚上隔壁那家又会说什么,老这么拍门,让她不能安省做活,那小丫头的声倒是挺好听的,想得有些远,抓了抓头,肚子咕噜一声,低头拍了拍肚子,慢悠悠起身走到小厨找馒头。
第二天,苏长卿起了个大早,打开门,食盒,碗筷散落在一边,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米饭和小菜污了一大块,看来这些吃食约是便宜了哪条野狗,瞧着门前零乱的一片,苏长卿觉得有些头痛,撇了撇嘴,反手锁上门走出了巷子。
花丫家的小馆子向来是这街上,开得最早,关得最晚的,此时,刚蒸出来的包子正透着香气,馆子里,生意早已开了张,零星坐着几个人,各自吃着早点。
苏长卿走到墙角边一个不太起眼的位子上,花丫手脚快,不等她开口,就端着吃的走了过来。
喝了一口豆浆,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长卿,我听说,你娘回来啦。”花丫笑嘻嘻地问着。
苏长卿擡头看了她一眼,没吱声,又咬了口包子。
“长卿,别光顾着吃,你倒是说话呀。”花丫拉了拉她的衣袖,不给她动:“长卿,有人说她给你送吃的,你没理?我说,你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着她回来嘛,怎么又把人关在外头?”
苏长卿放下了手中的包子,抿了抿嘴,从怀里掏出了两文钱放到桌上,抽出了衣袖,一言不发地走了。
“唉,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走了,死木头,臭强筋。”没料到她就这么走了,花丫回过神跺了跺脚,啐了口。
远远坐在另一桌,将发生的一切收入眼中的十一二岁少女,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