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早饭依旧吃得心神不定,回到自己的屋子后程宵也不敢拖拉,草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照了下镜子就又回到了正房门前等着。
小丫头见她过来很快进去通报,过了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叫她进去了。
程宵忙走了进去绕过六扇檀木雕花屏风,刚擡眼就呆住了,只见大娘子又换了一身衣这套和先前看着颇有些随意的便服不同,浅蓝色长裙垂地,裙摆绣着几支水仙,外面披着白色纱衣,腰间系着一块环佩,漆黑的长发几缕落于胸前,真真是个叫人一见就移不开眼的美人儿。
“喂,傻站着作什么还不快过来。”丹霞最瞧不惯就是有人盯着大娘子看,察觉到这外来的眼神立马跳脚。
程宵忙收回了目光,装老实道:“大娘子,我准备好了。”
白昔尘却没应她的话,只淡淡的将来人从头到脚看了一回这才开口道:“你当真准备好了?”
程宵愣了一下,误以为大娘子是因为看她两手空空才问的话,忙解释道:“大娘子这是我头一回跟着您出去办事,一时也不晓得要带些什么,就带了纸和炭笔放在袖袋里呢,要还需要什么您尽管吩咐,我这就去拿。”
见她一脸茫然一副全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的模样,白昔尘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手指了指站在她身边的墨砚和丹霞,“不明白?你瞧瞧她俩,再看看你自个儿。”
她这话一出,墨砚立马有了笑意,倒是丹霞目光在她们身上来回看了几遍才恍然,偏这回她很是难得的竟没当场冷嘲热讽的将谜底说出来。
程宵得不到提示只能仔细打量起了墨砚和丹霞,并不见她们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她心思转得飞快,知道问题并不出在东西上头,擡头看看她们再低头看看自己,比对了几回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大娘子话里的意思,抓抓衣摆不好意思地问道:“大娘子,可是我这一身衣服不行?”墨砚穿的是一身湖绿长裙丹霞则是一身翠黄,相较于她俩自己这一身玄青粗布裙实在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果见丹霞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先前也没见她怎么样,这会儿倒是一脸嫌弃地看着。
程宵确定了根节,很是识相地说道:“我这就去换一身。”说完快速退了出去,跑回屋子打开橱门从最底下翻出一件长裙,这还是当初刚醒时墨砚给她的,后来,她自个儿跑到街上的成衣店买了几件现成的,当时一是为了省钱二是图利落想着在男人堆里干活穿得太光鲜招事,索性清一色买的全是粗布裙,里面套条裤子倒也方便,这会儿可不就差点丢人了,七手八脚把衣服翻了出来抖落了一下还好不算皱,匆匆忙忙的换上低头看看这一身是浅紫色的,料子虽比不得那几个看着倒还过得去,再三检查没有穿错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返回到大娘子房中时,人才踏进内室就感觉到几道目光射来,程宵心知这一身只能算是勉强却也没有其它可选,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此时,大娘子已经坐到了长榻上,这会儿还多了两人一个三十来岁模样的嬷嬷和一个小丫头。
程宵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不想大娘子却先说了话:“嬷嬷给她量量身吧。一会儿我让铺子里送些好料子来,今儿你们先赶几件出来,往后她是要跟着我四处走的,式样你们看着办。”
那嬷嬷听了之后立马应道:“是,我这就给她量身。”说完转身对着小丫头吩咐道:“我来量你来记,可写仔细了。”说完她走到了人边上先笑问道:“我是专门为家里头制衣的陈嬷嬷,姑娘怎么称呼?”
程宵忙道:“嬷嬷叫我程宵就行,一会得劳烦嬷嬷了。”她原先还在为以后要穿什么衣服而烦,这会儿大娘子直接叫人帮她做,哪有不客客气气配合的道理。
“那洱姑娘你站好了,我这就开始为你量身了。”说完陈嬷嬷拿起了尺,从领口开始量。
程宵站得笔直一动不敢动,那老嬷嬷显是做惯了的,拿着软尺一拉一绕叫了个数,那边小丫头拿着纸笔认真记。再来是肩宽,臂长,左右手连腕子都一一量过,弄完这些后,她重走到前面,“洱姑娘,要量胸了你两手平展开。”
程宵忙将两手平展开,陈嬷嬷拿尺往她身后一绕,手一掐看了看数,这回却没急着报,反而说道:“洱姑娘你将胸挺起来些。”
程宵一听这话,瞬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自己胸围自己知罩杯是她的致命伤,眼儿飞快地往四周扫了扫努力把胸挺到最高。
重量了一下,手指掐着的地方半点没变,陈嬷嬷擡头看了程宵一眼,犹豫了一下才报了数字。
“咦?”偏在此时,小辣椒插了句嘴:“嬷嬷你是不是量差了。”
“咳,没量错,洱姑娘确实是这个尺寸。”陈嬷嬷边答边将软尺往下移待量好了腰围后,到底没忍住对着程宵很有些长辈关心小辈架势地轻声道:“洱姑娘往后还是得多吃些,你这身板太瘦了些,这姑娘家太瘦难……难撑起衣服。”
话中的意思哪还有不明白,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揭破了飞机场的秘密程宵本就觉得有些丢脸这下只想找个地洞钻了去,眼不知怎地看向了大娘子,只见那人倚靠在榻上,手里摇着团扇,一双美目正望着自己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