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程宵心里头涌出一股子热来,她咧嘴笑容带着一些傻气:“我就知道。”
白昔尘看着眼前笑得呆气的人,眼珠子一转忽然问道:“你是为我而来的?”
冷不丁的被问到这个,程宵脸上的笑一下便僵了,她抓了抓脖子老实道:“不是。”
“不是?”白昔尘挑眉。
程宵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原本在家里好好睡觉,可眼一睁就在湖里了,那会儿还不晓得您就是大娘子,只当是穿越了。开始也只是想着将来要怎么在这个世界里头生活,后来发现您原来就是大娘子,我就想着能阻止那些将要发生的事,不让您……反正能避开那些事。”
白昔尘听罢伸手取了壶亲自为程宵添了茶:“我该对你道一声谢的。”
这话让程宵有些尴尬,她费尽了心思想要去做的,弄了半天人家早就已经全都知道了,“我什么事都没能做呢,可当不起您这一声谢。”
“哪儿什么都没做了,”白昔尘指了指那伤掉的腿,“你费心了。”
耳根子因这话有些发烫,程宵这会儿反倒有些不敢与大娘子对视了,可不看吧眼角的余光又忍不住想要偷偷瞄一下。
“行了,你可还有什么话要问我的?”白昔尘重又开始收拾棋盘。
程宵垂着眼儿盯着那桌面,瞅着那白皙修长的指一粒一粒的把棋子取走,事情的脉络已经清楚她一时竟也想不起要问的事了。
“发什么呆?再不问过期可要作废了。”
又是一句现代语从大娘子嘴里说出,程宵一下想起了最重要的事儿,她擡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大娘子,再细想先前自己说的那些话,大娘子对那些后世的名词竟全数听得懂,“大,大娘子那些话是谁教你的?”她到底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哪些话?”白昔尘眨眨眼儿。
“靠一靠不会怀孕,穿越,还有过期作废。”程宵举例:“这些话都不是这个时代的话。”讲到此她又想到了什么:“还有,大娘子您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比如,我的梦?”
“你的梦?”这会儿白昔尘已将棋子全数收拾好,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将原本就开着的窗缝又再推开了一些,外头雨还在下带着湿气的风往屋里吹,她眯了眯眼依靠在窗栏上转过头,外头的光要比屋子里的亮,她回转过头脸上的笑隐隐与先前有那么一些不同:“教我说这些话的人,可不就是你嘛。”
“我?”程宵再次瞪大眼她擡手指尖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唇角的弧再往上提了些,白昔尘认真点了点头,随后她转回过头脸朝着外头:“我呀,除了之前的那个梦,还做过另一个梦。”
“另一个梦?”程宵手撑着桌边,吃力地站了起来,她拄着拐杖走到大娘子的身后:“怎么样的梦?”
白昔尘由着她靠近却没有回头,目光透过雨丝盯在院中的一块假山石上:“那梦里有一间屋子,屋子不大没有院子,透过窗可以看到许多的房子,四四方方又高又长,造得不精致不好看却很高。”
咦?程宵随着她的描述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里车不用马拉也不用牛拉,四四方方的说是要用油来开。”说到此白昔尘轻抿了一下嘴,“那里的东西大多都是四四方方的,四四方方的盒子里会有山有水有人,四四方方的扁夹子,打开能够看到各式各样的东西,字也是四四方方的太工整冷冷冰冰。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屋子里有一个极有趣的人。”她说到此重又转了眼,一双美眸盯着那个已经听得完全愣住的人,不再多说白昔尘坏心眼地卡在了这个地方。
程宵已经从她的目光猜想到了她嘴里说的那个人,“我,我?”
“是呢。”白昔尘点头,忆起梦中那个总独自一人,爱坐在电脑前自言自语嬉笑怒骂的人,她记不清在那个人身边待了多久,从最初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直到坐在她的身边学到各种各样的东西,那个屋子她离不开,可她还是从电脑里看到了许多她无法想象的东西,后来,那个人破口大骂为书中人鸣不平,每一句话都落在她的耳中,“大娘子怎么了,大娘子就应该被这样对待,作者你是个傻X吧。”学着那人那时的模样,一字一句将话说出。
程宵脑子里嗡嗡地直叫,大娘子的话已经把她给砸晕了,想到她在家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另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背后一阵的发寒,“大,大娘子,你在我的屋子里待了多久?你你看了我多久?”
“你这是被吓到了?”白昔尘自是猜出了这人想到的事儿,想来若是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想这感觉大抵就像是被一缕幽魂看着没几个人会不怕的,无意去说些鬼呀怪之类的再去吓她,她笑道:“具体什么时候我不晓得,好像是打你看了那篇文开始的吧,刚开始时我还不晓得你看的话本子与我有关,后来听你念叨多了才晓得的。”
程宵心中一算,她初看这文时好像是年初那会儿,那作者刚开始更得快后来从日更到了周更,那文是个标准金手指文水注得不少,细算算也追了将近快有一年了,她竟被大娘子这么活生生的看了快有一年。
忽地她想到了一件事,额头上的青筋不受控地跳了跳,头皮有些发麻程宵心虚地对上了白昔尘的眼,她张嘴话结结巴巴:“大,大娘子,我,我洗澡上厕所,你也都看了?”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