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清晨的微光射入房间，透过薄薄的纱帐落在玉人脸上。沉睡着的人浅浅皱了一下眉，长睫轻颤挣扎了一下这才睁开了眼，目光在呆滞了一瞬之后才慢慢变得清明了起来。
人从梦中醒来却不是那样的舒服，翻了个身纪宁伸手在边上的空位摸了摸，冰凉的床铺不似之前总留有余热，人不过才走了一天，她竟就觉得有些不习惯了呢。
磨蹭了一会儿穿上衣服拖着鞋子慢慢走到了窗前，手轻推窗户打开清香的空气迎面，照光让洛宁微了微眼儿，待眼适应之后就看到一众仆从已端着各样的用具守在了院里。
纪宁连忙下楼去开门，芷暄带着一众丫头进来，“夫人安。”她曲膝带着人行礼。
“你们也安。”纪宁回以一笑，在人堆里看到了一个眼熟的有些惊喜叫道：“语薇！”
语薇笑着点点头：“夫人，我现在改名叫芷昹了呢。”
“芷昹？”纪宁不解地看复回了一下。
“是呢，咱们这里的一等大丫环都是芷字开头的，往后语薇就在您的大头环了，自是要改名的。”芷暄在边上解释。
“那你呢？”纪宁下意识的问。
“我，我自然也一样会伺候在您身边的。”芷暄边应边指挥人：“夫人咱们上楼吧。”
打从成亲后芷暄就一直随行伺候在纪宁的身边，日子长了也就将她识为了自己的一等大丫环，直到这会儿才想意识到，芷暄一直都是洛宁的人，算不得是自己的，她点点头转身上楼，心里头莫名地有些不怅然。
小丫头们将热水全都备好，纪宁开始洗漱芷昹在身边伺候，芷暄则从旁协助指点，直至洗好弄好来到妆台前，她才亲自执梳。
纪宁坐在镜头有些沉默。
见她无精打彩芷暄小声询问：“夫人可是昨儿夜里没有睡好？”
闻言纪宁朝着镜子看了眼，映在里头的脸透着倦色，无怪叫人一眼瞧出：“嗯，头一回一个人，有些不习惯。”
“要不要晚上我过来值夜？”芷暄听她这样说，只当是少夫人胆小害怕于是提议。
“不用，我适应一下就好了。”纪宁连忙摇头。
芷暄见她不愿也不多说只笑道：“那夫人可得快些适应，不然等小姐回来了，瞧见您眼底泛青，可是要责怪我们的。”
听到那人的名字纪宁一下有了精神：“她才不会呢。”笑着驳了一声她问道：“这会儿，阿宁应该到哪儿了？”
“这会儿？”芷暄凝眉想了想：“昨天应该是在济县住的，按这速度到大少爷那儿估计还要八九天吧。”
八九天一来一回光是路上就得大半月，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时日，纪宁一张脸险些又垮了下来：“这么久。”
“等小姐回来兴许都要秋天了，少夫人会做桂花糕不？小姐可喜欢吃了。”芷暄边梳边道：“每年咱们家都要做不少呢。”
“家里有桂花？我怎么没见过？”纪宁问。
“没种在家里，是外头的园子都是上好的金桂。每年到了时季，会有人把新鲜的桂花送到厨房做。”将头发全都梳顺了，芷暄开口问道：“夫人今天打算穿哪一身衣服？”
纪宁想了想：“就天青的那一身吧。”
“天青？会不会太素净了些？”芷暄想到自家小姐走时的那一身不由得笑道：“少夫人，您不厚道，给小姐穿那样花哨的，自己却要素净的。”
提及此纪宁想到出门时洛宁着着她赶制出的新衣时的模样，眸光微亮只可惜时间不许才赶出来两身，也不晓得到了外头她会不会穿另一套。
“还是穿蝶恋花的那一身吧，不然你穿着太素，回头夫人看到了指不定又要再给您重打扮呢。”芷暄建议。
早已领教了婆婆看似柔弱却相当有效的手段，纪宁点点头：“就那身吧。”
芷昹听到她们的对话，麻利地去柜子那边拿衣服。
芷暄则挑选了合适的籫子为纪宁挽了发。
今儿难得洛老夫人有兴致，叫儿媳妇和孙媳妇一道过去用早饭，洗漱打扮完后纪宁掐着点儿出门去请安。门口遇上了洛夫人，她一看儿媳妇穿的那一身眼眉瞬时含了笑：“这一身好看，你如也开始会打扮了呢。”
说得纪宁心虚不已。
年纪大吃的清淡，早膳白粥小菜配些许口感清爽的小点。
纪宁对吃食没太多挑剔，何况洛家吃的东西都是看似简单样样精细的，只是她夜里睡得不好，这会儿就不是太有胃口，只夹了一些小菜她不声不响低头喝粥。
“怎吃得那么少，”洛老夫人看了示意谢嬷嬷给她夹了点心，“你这身板看着还是太瘦弱了些，你在我这儿别拘束，喜欢什么就夹了来吃。”
轻应了一声纪宁认认真真吃起了新添的点心，待吃得差不多时又听洛老夫人问道：“我听说你在跟着你婆婆学认字？学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