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柳二娘哭爹喊娘叫破了嗓子鬼门关里绕了好大一圈才险险生了一个女儿出来,稳婆抱着那个气都快没了的小丫头出来,朝着柳一刀摇摇头:“二娘这回身子受损得厉害,以后呀怕是难再怀上了。”
柳一刀听了这个消息张张嘴声音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等抱过了外孙女看着那小猫似的娃娃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等出了月子小娃娃过了满月,柳一刀偷偷把闺女拉到了屋子里:“二娘呀,有件事儿我想和你说。”
“爹有啥事你就说吧。”柳二娘抱着闺女,养了一个月怀里的娃娃养得很是不错。
柳一刀手搓了搓大腿:“二娘呀,咱们要不把这卖肉铺子关了吧。”
“你说啥爹?”柳二娘一听这话瞪了眼:“好好的关啥铺子呀,等我出了月子再养几个月正好赶上杀猪的时候。”
柳一刀瞅了眼正呼呼睡觉的外孙女略犹豫了下到底忍不住道:“二娘我就老实和你说了吧,你生产的时候稳婆子说了你这回伤了身子,往后怕是难再生养了。”说到这里他抓了抓头:“我想着是不是咱们家造的杀孽太重了,这是老天想让咱们柳家断后。二娘呀你爹我这辈子就一桩心事那就是柳家的香火不能断,你损了身子生养不得咱们能指望的只有三喜了,这事我想了好几日了,咱们就关了铺子不再做这个买卖了,积些福气让三喜能够平安长大,也让咱们家能够后继有人。”
柳二娘没说话盯着女儿看了许久,直到她听到爹的那一声长叹终是点了点头:“成,爹我听你的,可咱们关了铺子以后靠啥营生?”
柳家是世代的杀猪户,他们晓得头一刀要怎么下,也懂得啥样的角度能让猪去的不那么痛苦,更精通各或各样的刀具,可除了这些那两父女会的还真不多,何况他们连大字都识不得几个。
好在柳家多年积累还是有些存银的,恰在这个时候家里的柳二娘的男人站了起来,“二娘,我虽是个入赘的女婿,可毕竟这个家是咱们的,再说了如今都有了三喜,我总该为家里多出一些力,我盘算着开间小杂货铺子总也是个营生。”
柳家那两父女见他这般也没多想,拿出了一半的家当让他在最热闹的南街买了个门面。
这么一晃三年过去了,柳家铺子的生意一直勉勉强强的撑着,赚不到多少大钱却总还能维持家里的开销,柳一刀年纪上去了身子板也不似先前腿脚都有些不利索,柳二娘带着三喜操持着后宅里的事儿,她们家的小丫头个子窜得高模样也秀气,小脸蛋和她娘有七八成的相似,因打小就没见过血腥事儿,眉心全然没有柳二娘自幼带着的那股子煞气,如她的名字那般讨喜乖巧。
老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柳家人都以为这样的生活还会继续平淡地过下去时,家里有了一件大事。
那一日柳二娘带着三喜去邻村远房亲戚家窜门子,回来时见自家老爹倒在院子当中,额头上一道豁口血流了半边脸已经发干了。等找了大夫把人救醒柳一刀的命已经去了大半,临终前只说了害他凶手,正是柳家入赘的女婿柳二娘的夫。
亲爹死了家里的钱财也叫人拿空了,柳二娘啥都没说先把女儿送到亲戚家照看,随后从仓房里取出了杀猪的工具她磨了一夜的刀,第二日借了一匹马就走了,这一去走了三个多月回来,她半句不提在外头发生的事,只把女儿带回家关上大门,随后把整套的杀猪刀放到三喜的面前:“三喜往后你就没爹了,娘只问你愿不愿意跟着娘学杀猪?”
三喜看着她娘再看看那亮晃晃的刀,黑亮的大眼眨了半晌这才认真地点了点头:“学。”
“行,明儿起跟着娘学杀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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